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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史竹林七賢之一,豪放不羈的名士阮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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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魏後期,司馬氏的勢力和擁曹派的政治鬥爭十分激烈些士人視仕宦為危途,就遠離市朝,隱居山林。當時的河內(今新鄉地區西部)有大片的竹林,著名計程車人嵇康、向秀、山濤劉伶、王戎和阮籍及其侄子阮成等常在竹林中相會,飲酒賦詩,談論玄理,後人稱他們為“竹林七賢”。竹林七賢在哲學和文學上取得了很大成就。

七賢中的向秀和山濤都是河內懷縣(今河南武陟西南)人。向秀,字子期,喜好老莊之學。《莊子》一書共數十篇,歷代文士讀者不少,但都不能深知此書的旨趣。向秀為《莊子》作了註解,探顧索隱,閘發了它的奇趣,使讀者能心領神悟,從而大興談論玄學之風。

譙郡銍(今安徽宿縣西南)人嵇康,本是曹操的孫子沛王曹林的女婿,官做到中散大夫,為人尚奇任俠,文辭莊麗,好談老莊。司馬懿洛陽兵變後,不再求仕進,寓居河內山陽今河南焦作市東),和向秀、山濤等人結為朋友。向秀和嵇康討論養生,辯難往復,相得益彰。嵇康後來因在政治上不與司馬氏合作而被殺於洛陽。

嵇康和阮籍二人是竹林七賢的代表人物,在哲學和文學方面造詣最深。阮籍宇宗,陳留郡尉氏縣人,出身於書香門第。父親阮瑀,是建安七子之一,曾擔任司空軍謀祭酒,為曹操起草了不少檄文,公元212年(建安十七年)病死。

阮籍生於公元210年(建安十五年),他自幼任性不羈,喜怒不溢於言表,博覽群書,尤其愛《老子》和《莊子》。常閉門讀書,累月不出,也好遊玩,嘯做山水,流連忘返。嗜美酒,能呼嘯,曉奕棋,善彈琴。阮籍聽說孫登不願同司馬氏合作,隱居於蘇門山(今河南輝縣西北),讀《周易》,彈一弦琴,時而在山巔仰天長嘯,抒發胸中的不平之氣,很是仰慕,就專程到蘇門山尋訪孫登,先同他談論上古無為的道理,又論五帝三王的德義,後商棲神導氣的法術,孫登都不答話,阮籍就對孫登長嘯,聲音清韻響亮,孫登才報之一笑。阮籍告辭,到半山腰,聽到有聲音在山谷中迴響,象鸞風的鳴聲,這是孫登的嘯聲。

阮籍回家後,就假託蘇門山隱士的議論,寫了著名的《大人先生傳》,抒發自己的胸懷。阮籍自負其オ,本有兼濟天下的遠大志向,但身逢魏晉之際,天下多變故,名士很少能自全。他為了保身,不願介入政治,不想仕宦。太尉蔣濟聽說阮籍オ高學贍,便辟召為掾屬。阮籍到洛陽都亭奏記,說自己沒有什麼オ能,過去長期負薪,腿腳廢病,行動不便,不堪補史。

蔣濟原來擔心阮籍不肯應命,看到阮籍奏記,以為是謙讓之辭,立即派人到都亭迎接,阮籍早已離去。蔣濟大怒。鄉親一再勸說,阮籍才勉強就職,不久又稱病歸家。曹夾輔政時,召阮籍任參軍,阮籍以疾病推辭,自屏於鄉里。一年後曹爽被殺,當時人都稱讚他有遠見卓識。

阮籍不僅覺得自己的抱負難以實現,而且受著司馬氏強大的改治壓力,思想常處於極度苦悶之中。他借酒消愁,以酒保身,常喝得酩酊大醉。司馬昭想娶阮籍的女兒為兒媳,阮籍不願同司馬氏結親,又不好公開拒絕,就連續飲酒,醉一兩個月不醒,司馬昭沒有機會提親,只好作罷。不久,司馬昭引薦他任大將軍從事中郎。他聽說步兵廚營有人善於釀酒,有貯酒三百解,就要求任步兵校尉。後人稱他為阮步兵。

封建禮教規定男女授受不親,叔嫂不相近。阮籍之嫂回孃家探望,阮籍同她告別,有人因此譏笑他。他說:“禮難道是為我而設的!”鄰居有一美貌少婦賣酒,阮籍常去買飲,醉了就躺在少婦旁邊。阮籍不自避嫌,少婦的丈夫也不猜疑。阮籍時常自己駕車,不循路徑,車遇障礙不能前進,就哭著返回。

阮籍雖然不拘禮教,但對母親非常孝順。母親死時,裴楷前來弔孝,阮籍披頭散髮,半躺半坐,一雙醉眼直視著裴楷。嵇喜來吊,阮籍對他翻白眼,嵇喜不高興,返回嵇康得知,就帶著酒攜琴前往,阮籍很高興,才露出黑眼珠。阮籍對司馬氏採取消極的不合作的態度,他以嗜酒放誕的行為掩飾自己的政治傾向,他反對虛偽的“名教”而崇尚“自然”。

他在《大人先生傳》中寫道:“君立而虐興,臣設而賊生,坐制禮法,東縛下民。”他認為君臣名教禮法都是壓迫和東縛人民的枷鎖,在虛偽的“名教”背後掩蓋著統治者對人民的殘酷壓榨以及統治階級內部的互相殘害。他辛辣地諷刺那些虛偽的禮法之士象破褲中的蝨子,自以為腐朽的寄生生活很安全,其實一旦遇火都難以逃脫。他說:“蓋無君而庶眾定,無臣而萬事理,保身修性,不違其紀”,只有這樣,オ能長久。他幻想一種沒有鬥爭,不受道德拘東的社會,幻想在“自然”的社會中沒有君臣名教。

阮籍和嵇康是正始(曹魏齊王曹芳年號)文壇的代表作家。七賢在詩歌方面的成就以阮審為首。他的八十首懷詩把隱藏在內心無處發洩的痛苦和憤邀用隱約曲折的形式傾瀉出來,表現了他一生複雜的思想感情。如第五首:“嘉樹下成蹊(路),東園桃與李。秋風吹飛(豆葉),零落從此始。繁華有憔悴,堂上生荊杞。驅馬舍之去,去上西山趾。一身不自保,何況戀妻子?疑霜被野草,歲暮亦云已。”

透過自然景物由繁華到零落憔悴的過程,形象地揭示出曹魏政權由盛到衰,表現了自己性命難保的憂懼心情。阮籍處於政治高壓之下,滿腹憤瀜不能直言,其詩作多用比興手法,或以自然事物象徵,或用神話遊仙暗示,言在此而意在彼,隱約曲折地表現其思想內容。

阮籍是建安以來第一個全力作五言詩的人,他能吸收多方面的營養,以創造獨特的風格,對後世的詠懷詩有很大的影響。阮籍的詩文共百餘篇,被後人輯為《阮籍集》流傳至今。他是河南古代的有名的哲學家和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