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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學】琉璃姬:詩是通往“無”的“有”。

詩是通往“無”的“有”

文 | 琉璃姬

他並沒有消失什麼,不過感受了一次海水的變幻,他成了富麗珍奇的瑰寶。

——莎士比亞

在雲南一些少數民族詩歌寫作中,詩歌是帶有巫神性,通靈性這種莊嚴的儀式感,這得從當地少數民族的詩歌起源與傳統上去看,我想起希伯來語詩歌寫作也是帶有前置,前瞻,預言,先知性的傳統,漢語新詩的發展從胡適先生1920年出版《嘗試集》開始,至今不過一百年時間,這一個世紀的時間裡,新詩經歷了三到四代人的集體以及個人的創作,嘗試,推動與發展,無論是學院,民間,官方都產生了諸多詩歌藝術學派,甚至流派,我個人認為人類審美的經驗與側重必然要存在分歧與爭論的,是不能以同質化為標準,藝術創作是無限的願景,創造是不可能被統一的(設定障礙),否則我們將脫離新詩,回到傳統幾千年的詩詞中去,就是詩詞,也是在創作(動態)中發展的,但個體的即為人類的個體,人類(人性)語言中永恆的質是不會變的,什麼是質?就是詩的性,究竟什麼是詩性?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觀點與經驗,結合我近二十年在民間寫詩的經驗就是從“無”通往“有”,這個“有”是本有,固有與恆有,是遠方。必然是務虛的,唯心的那種“有”,或者現象,接近於語言在精神層面中的上升與通道。

我是精神性寫作者,我的寫作就是上升,或者通道。是有心的願景,你相信遠方,即存在遠方,存在追求,你不相信遠方,就只有想象力堆砌,這是絕對唯心的現象,詩性是從“無”通往“有”,詩歌必然存在著“有”,通往“有”除了上升,就是通道,許多民間詩歌寫作者將精神“上升”或者“通道”視為神棍之談,這是一種麻木的生命體悟,詩歌創作確實人人可以參與,但成為詩人也確實是需要天賦的,這種天賦不是語言修辭排列上的練習,文字練習沒有任何詩歌寫作基礎的小孩子也可以學習套寫世界級詩人的文字,甚至用寫詩機器人軟體就可以創造出精美的修辭排列,我想到我在微博寫詩,有個文藝女孩找我,說自己沒有參加過詩歌培訓寫作班,不敢把自己的文字發表出來,我聽完後告訴她,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大詩人是透過詩歌培訓班裡培養出來的,經驗知識性的資料可以學習,寫作卻是人類的天賦,詩人是天生的,哪怕不是詩歌的時代,依然會有“天生的人”去從事人類最古老的技藝,因為從詩歌的起源上看,人類勞動作息之餘必然發展創造出的生命語言藝術形式與文字特徵,不是付出與回報的商業唯物本質,更不是社會生活閱歷的積累與人情世故,藝術的成功永遠不等同於世俗的成功,不曾與人類精神層面發生鳴響與交流而產生的語言寫作,只能稱其為分行,段子,是不能稱為詩歌的。

詩歌文字的形式擴充套件不在於語言的凝練還是擴散,修辭的密集還是匱乏(讀讀最古老的古埃及詩歌,甚至荷馬史詩,是內容與表達,並沒有天花亂墜的過度修辭特徵)詩歌寫作不是回車鍵造句練習,更不是哪種詩評家審美的理念的統一,而是與人類的精神層面產生語言現象,詩的質性,本質,這也是很多雖然不懂詩歌的讀者,他能夠輕易分辨出一首詩好,因為打動了他的心靈,這是最樸素的詩歌寫作常識,一些詩人與詩歌評論家,不安分寫文字與做學術,脫離文化現象與文字觀察,把詩歌文字中的詩歌修辭技法,折騰至物理學,化學,玄學,甚至風水學,算命學領域,把好好的詩歌語言拆得支離破碎,過度強調詩的技藝而忽略人心(精神)這個通道(上升),把對語言的破壞當作創新與發現,屬於譁眾取寵詩學糟粕,對現代詩歌與新詩發展形成了一種迷礙,才是真正的神棍,這不是詩學,文學乃人學,詩學乃心學。

新詩文字更重要的是現代性,在場性,精神性,藝術性,思想性特徵。所謂先鋒,不能偏離詩性本質。我們是因為想要表達想要創作而寫一首詩,而不是為了寫詩而寫詩,詩是通往,不是目的,作為文學金字塔尖的文體,詩歌是人類本有恆有的語言天性,可以成為一種工作,但絕不是為了寫詩而寫詩,為了成為詩人而練習,詩人是天生的,是人類中的心靈天賦,詩歌絕不是敲鑼打鼓參與的人越多,越熱鬧越受關注就越好,而是“歷代星辰的安排”,其實讀者們是關注詩人的詩歌而不是關注詩歌,寫詩機器人軟體,永遠不可能替代詩人,為寫詩而寫詩的“詩”人(文案寫作者),永遠寫不出能經受住時空與歷史驗證,真正恆有的那種“有”詩,李杜到現在還活著,為何?因為他們的詩歌語言中有心靈,詩是因為想表達而創作,所以必將通往人心,這就是遠方,這種通往是不受時空與歷史限制的,寫詩造句機器人小冰被資本媒體炒作得沸沸揚揚,但記住小冰一句詩的人,遠遠沒有記住餘秀華一句詩的人多,這是事實。

“有的人能感受到下雨,有的人只是被雨淋溼。”By :鮑勃。迪倫

精神性,是抒情寫作最終昇華,邏輯體驗產生思考,感知體驗產生精神,應是現代詩歌寫作研究的主要方向。

如果不能夠進行精神的上升與存“有”,如何解釋莎士比亞,但丁,雪萊,普希金,裴多菲,陀思妥耶夫斯基,茨維塔耶娃,惠特曼,狄金森,金斯堡……詩歌通往“有”這個遠方無非兩種情況,上升與通道(通道如黑塞,里爾克,策蘭,帕斯捷爾納克,辛波斯卡……)有詩人側重邏輯,有詩人側重感知,有詩人兩者兼備,而通道式寫作的詩人往往喜歡否定上升式寫作的詩人,上升式寫作的詩人也喜歡否定通道式寫作的詩人,這是當下中文語境的狹隘現象,但無論哪種通往,都是建立在從“無”通往“有”的基礎上,本是同根生,同屬心靈,是詩性存“有”的本質,這個本質,就是人的精神透過語言文字排列的形式產生詩歌,而不是語言文字排列直接產生詩歌。

推動詩歌的核,即“無”這個本質。

無是什麼,是心靈,是宇宙,是真理。

有是什麼,是精神,是文化,是文明。

詩的本質是語言的建造(詩,言寺),也就是詩的性,而我們忽略了本質而主要去挖掘技藝上的修辭,詩意,從“無”通往了無,遠方是什麼?是“有”。沒有詩而只有歌,即沒有遠方,歌唱即為埋葬,從虛無通往真無。

在我們有生之年,看不到遠方怎麼辦?很簡單,詩透過人出現,從無到有,詩人即為恆有的遠方。

20211113 琉璃姬噠噠噠

作者簡介:琉璃姬

,公民,作者,思考者,中國自由詩人,人文主義寫作者。大學時期寫詩至今,持續20年,多次獲獎,文字被稱為“塗鴉體”詩。

詩 觀:

寫作也是將頭摁進黑夜的過程,詩乃流星之事,必然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