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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虧損近20億,喜馬拉雅的“聲意經”唸的如何?

世界最長的河流成就了亞馬遜,最大的寶藏成就了阿里巴巴,那世界最高的山脈喜馬拉雅會成為什麼?

2012年,35歲的餘建軍正是懷揣著這樣的期許與陳小雨聯合創立喜馬拉雅的。

事實上,喜馬拉雅並不是餘建軍在創業道路上的第一次嘗試,早在1998年,當時正在西安讀碩士的餘建軍就著手了名為“模擬中國”的創業專案。此後分別於2001年、2006年、2009年分別創立了傑圖軟體、城市吧、那裡世界。也正是因為三次比較成功的創業經歷,使得餘建軍能有足夠的信心去再度開闢一個新的創業領域—聲音。

(圖片來源:喜馬拉雅釋出會相關報道)

餘建軍迎來了自己的“開門紅”。喜馬拉雅創立初期,使用者數滾雪球似的增長,2013年達1000萬,2014年6月份爆增到5000萬以上。2014年5月,喜馬拉雅迎來第一筆A輪融資,凱鵬華盈、SierraVentures、海納亞洲共投資1150萬美元。

“我們希望聲音像水和電一樣,更加的流通和便利,隨需隨取,自由地流通在每一位聽眾的耳朵和心裡。不管做家務、健身、排隊、跑步、學習,各種生活場景都方便聽音訊,移動互聯時代“聽”將成為一種全新的方式,每個人都可以利用碎片時間,利用音訊媒介,利用身邊各種智慧硬體,隨時隨地學習和娛樂。”

九年過去了,喜馬拉雅因上市訊息再度走入大眾的視野,餘建軍的“聲音”夢要成了嗎?

一波三折的上市路

資本邦此前在《3年虧近70億,丁磊還能將網易雲音樂的故事接著說下去嗎?》一文中對此前國內的音樂領域市場有過這樣的描述“曾經,國內的音樂軟體市場可謂是盜版橫行,在版權意識薄弱的年代,各類盜版音樂在網路上橫行無阻,2004年至2013年近十年的時間內,國內的音樂軟體在無規則的約束下野蠻生長。”

在混亂且激烈的音樂市場競爭中,餘建軍算是另闢蹊徑,跳出音樂的範疇在“聲音”這個概念上做起了文章。同樣,先於喜馬拉雅成立於2011年9月的蜻蜓FM,以及之後成立於2013年10月的荔枝均將目光瞄準了“聲音”這個賽道。

時間走到今天,當時的兩個老對手已然和喜馬拉雅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而據相關資料顯示,喜馬拉雅的使用者滲透率已經達到了66。9%,穩居線上音訊第一梯隊。荔枝、蜻蜓則屈居於老二、老三的地位。

(圖片來源:APP圖示截圖)

2020年1月17日,荔枝在納斯達克率先掛牌上市,股票程式碼為LIZI。US,躍過喜馬拉雅成為“中國線上音訊行業第一股”。但不足一年內公司市值曾大幅縮水60%,截至9月中旬荔枝的市值跌破2億美元。

(圖片來源:荔枝納斯達克上市報道)

而作為“老大”的喜馬拉雅不僅在一次又一次的彷徨中錯失了時機,也因為荔枝的不佳表現倍感壓力,

喜馬拉雅上市後的想象空間確實不夠大。

回看喜馬拉雅的發展,自成立以來先後經過12輪融資,騰訊、百度、索尼音樂、高盛等巨頭都曾是其投資者。自2018年年初伊始,喜馬拉雅就頻頻傳出上市訊息,但最終都被官方否認。

(圖片來源:喜馬拉雅赴港上市公開招股書)

2019年,喜馬拉雅上市的訊息再度傳出,在萬眾期待之下,喜馬拉雅再度敲響了退堂鼓,赴美上市的傳言再次被打破。顯然,資方是不等人的,伴隨著上市計劃的石沉大海,喜馬拉雅迎來變動:12名董事退出,小米等18家資方退出股東行列。

好不容易到了2021年,喜馬拉雅終於再度鼓足了幹勁,目標直指納斯達克。2021年3月,喜馬拉雅計劃赴美IPO的訊息就已經傳出,5月1日,喜馬拉雅正式向美國證券交易所提交IPO申請。

然而,僅僅兩個月後,便有訊息傳出喜馬拉雅決定中止其赴美計劃,轉戰港股似乎是最合適的選擇。

2021年8月23日,喜馬拉雅在香港註冊了喜馬拉雅控股公司。9月13日晚,喜馬拉雅便向港交所提交招股書。招股書顯示,高盛、摩根士丹利、美銀和中金為其聯席承銷商。這距離9月9日,喜馬拉雅官方釋出公告稱,公司已正式授權簽字人代表簽署撤回美股IPO計劃請求,僅僅過去了四天的時間。不難想象,這次喜馬拉雅是有備而來。

至此,一直身處上市傳言漩渦中心的喜馬拉雅,終於成功踏上了IPO征程。

關鍵詞——虧損!!

相比於喜馬拉雅此前披露的赴美上市的招股書,此次赴港上市所披露的招股書比紐交所版本多了2021Q2的資料。顯然,這回喜馬拉雅帶來了好訊息。

截至2021年6月30日,喜馬拉雅上半年營收為25。1億元,同比增長55。5%;月活躍使用者已達到2。62億,其中包括IoT及其他第三方平臺月活使用者1。51億和1。1億移動端平均月活躍使用者。

業務方面,喜馬拉雅的收入來源包括付費訂閱、廣告、直播以及其他創新產品和服務。其中,訂閱是目前喜馬拉雅最成熟的變現渠道,其收入來自會員訂閱及付費點播收聽服務。

單看2021年上半年,喜馬拉雅營收25。1億元,其中訂閱就貢獻了超過13。7億元,佔比達到54。6%,廣告貢獻了超過6億元收入,佔比24。5%,直播中虛擬物品的銷售佔16%。

如前文所言,喜馬拉雅的“老大”地位正是依託於其高度的使用者滲透率,可同樣不可小覷的還有其幾乎“無所不包”的內容覆蓋面積。據悉,喜馬拉雅擁有超過2。9億條音訊內容,對應總內容時長約為21億分鐘,內容涵蓋個人成長、歷史人文、親子情感、商業財經以及娛樂內容等。與此同時,平臺活躍著約520萬內容創作者,為平臺源源不斷地輸送音訊內容,以滿足使用者持續消費。

(圖片來源:喜馬拉雅赴港上市公開招股書)

然而無論如何,鉅額的虧損依舊是沒法繞過去的坎。

即便上半年營收大幅增加,喜馬拉雅依然虧損3。23億元。2018-2020年,喜馬拉雅營收分別為14。8億元、26。97億元、40。76億元;同時,公司經調整年內虧損(非國際財務報告準則計量)分別達7。55億元、7。47億元、5。39億元,短短3年半的時間虧損近24億元。

(圖片來源:喜馬拉雅赴港上市公開招股書)

相比於三年虧了70億元的網易雲音樂,以喜馬拉雅的體量和網易比較,這份虧損真真切切的算得上是鉅額!

難唸的“聲意經”

其實不光是喜馬拉雅,整個線上音訊領域都籠罩在虧損的陰影之下,有效的“破局”之道仍未浮出水面,結合喜馬拉雅的公開招股書和部分行業相關新聞,盈利方面的幾座“大山”依然難以繞開。

海量使用者難盈利

2021年6月2日,中國網路視聽節目服務協會正式釋出《2021中國網路視聽發展研究報告》。報告顯示,截至2020年12月,我國網路視聽使用者規模達9。44億,較2020年6月增長4321萬,網民使用率為95。4%。其中,音訊領域使用者規模數高達4。89億。

然而,相比較於影片行業的高使用者付費轉化率而言,大眾對於音訊付費的普遍意願是非常低的。

在喜馬拉雅2。5億月活使用者中,付費率為13。3%,約1390萬人。

貢獻了收益“半壁江山”的訂閱使用者帶來的資料依舊是不夠看的,海量使用者的變現之路依舊困難。即使使用者付費率在穩步增長,但仍舊無法彌補不斷走高的成本所帶來的虧空。

高居不下的營銷成本

喜馬拉雅營業成本包括內容分成費用、版權授權、支付處理費用、網際網路裝置採購、頻寬等,2018年、2019年、2020年、2021年一季度的營業成本分別為4。62億元、8。98億元、12。93億元、6。64億元佔其總收入的比例分別為31。2%、33。3%、31。7%及26。4%。

為了搭建廣闊的內容護城河,同時也是避免日後可能出現的版權糾紛問題,招股書披露喜馬拉雅與140家出版商建立合作,與閱文簽訂了一份20年線上音訊授權,且同時在IP合作這條路上也樂於“一擲千金。”

事實上,有關於喜馬拉雅版權侵權問題的熱搜就沒停止過。

早在2019年6月至7月,由於儲存不當內容,喜馬拉雅手機應用被蘋果和安卓商店下架30天。

同時,公司一直由於平臺內容被指控侵犯第三方版權而被提起訴訟,因此在2018年、2019年和2020年分別造成損失240萬元、630萬元和4030萬元。

2021年4月末據媒體報道“明白音樂娛樂集團創始人兼CEO王毅稱喜馬拉雅官方編輯未經許可便將旗下音樂人的作品名字和作曲者資訊更改盜播。”

同時,此前作家曾鵬宇曾在微博公開稱在喜馬拉雅上發現自己撰寫的《世上有顆後悔藥》的全本有聲書內容,但這並未得到他本人和出版社的授權。

(圖片來源:天眼查官網)

在招股書中,喜馬拉雅也直言“版權許可問題”依然是平臺潛在的風險之一。在可預見的將來,內容分成費用、版權授權的成本依舊會持續上漲。

巨頭環伺,競爭激烈

此前,喜馬拉雅的第一位投資人、創世夥伴資本創始合夥人周煒在接受採訪時表示,對於很多質疑聲很坦然。“我從不擔心收入問題,我始終認為,只要建立了一個黏性足夠的平臺,收入自然就會來的。”他認為,很多平臺類公司上市的時候都是虧錢的,這是不可避免的情況。當用戶對平臺的粘性足夠強,替代選項不多的時候,盈利是自然而然發生的現象。

可是,黏性足夠的平臺本身就是一個偽命題。在音訊行業上面,使用者的選擇依然廣泛。

2019年騰訊音樂上線了“聽書”版塊,酷狗音樂推出了酷狗電臺;去年4月,騰訊再度推出長音訊產品酷我暢聽,與喜馬拉雅提供的內容服務幾乎無異。

緊之後不久,位元組跳動也火速入局,上線了更加側重有聲書的番茄暢聽APP。這個賽道上還有B站10億元全資收購的二次母音頻社群貓耳FM、快手推出的播客APP“皮艇”、網易則在其旗下的網易雲音樂APP上線“聲之劇場”板塊,主推年輕IP改編的廣播劇和有聲書,並推出語音直播。

除去不斷湧現的新對手,喜馬拉雅此前和行業老玩家蜻蜓FM的恩恩怨怨也是曠日持久了。去年,蜻蜓FM推出活動,會員“購1享8”。喜馬拉雅跟著推出“買1得13”活動。只需要218元,使用者就能同時獲得包括喜馬拉雅、愛奇藝、騰訊影片、京東等13項會員服務。

而活動的背後是不計成本的鉅額營銷花費,而據不少購買者反饋,相當多的使用者壓根是帶著“薅羊毛”的心態去購買會員的,並沒有考慮過實際去下載使用喜馬拉雅。

(圖片來源:官方活動截圖)

究竟什麼時候盈利,或許喜馬拉雅自己也不太明確。正如喜馬拉雅在招股書中預告風險:

“日後可能繼續發生虧損。”

伴隨ClubHouse的爆火,小宇宙、播客的“出圈”,過去平平淡淡的“聲音”賽道似乎再度被激發起了活力,乾坤未定,整個音訊市場的格局正在發生改變。

後記

2019年,面對關於喜馬拉雅盈利問題的採訪,餘建軍高調地表示“我們沒有制定任何盈利的時間表。一個是我們沒有任何上市安排,第二我們沒有制定任何的盈利時間表。我們投資人也很好,基本沒有投資人逼著我們上市。”

當前,赴港上市的喜馬拉雅或許應該制定切實可行的盈利時間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