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廊落月（20）戀愛中人，是正常的智商還是戀愛腦

韓雪麗

迴廊落月——-最為你操心

王婉清自然不高興，不過，兩票對一票，她落敗，唐謠細心地看了上海的天氣預報，為她準備行李，所有的東西，都是按一週的計劃準備的。唐謠勸她，媽，你也別太生氣，出國也好不出國也成，沒必要非逼著唐曲，她那個人，吃軟不吃硬，唐歌已經太強勢，你要是也強勢，恐怕會有反作用。

王婉清有些煩，行了，別嘮叨，比我還嘮叨，我知道怎麼管我的女兒，你們呀，都挺自私，做什麼事只管自己。

唐謠碰了釘子，就不再多話了，她本來話沒那麼多，只是沒陪母親去，有些不安。

現在母親不領情，她樂得清閒。

她對於姐姐妹妹，是滿心的羨慕，她們願意見世面，也真的見了，有時候羨慕，可是換她，她不願意，她就願意在這裡，她喜歡這個城市。喜歡這個城市裡的人。

這裡的一切都那麼親切，每條街上有什麼，有什麼小店，有什麼風景，她都熟悉親切，她喜歡這樣的感覺，我的城市，我的家，我的朋友，我的家人，這樣的感覺，多好。可能有的人，天生四海為家，可有的人，家就是天下。

有時候，她特意繞到上學時的那條街，曾經感覺寬廣的街道，現在看上去那麼狹窄了，可是感覺那麼好，看著那些年輕明亮的面孔，她就羨慕，學生的時代，多麼美好。

她其實挺希望，公司轉型做教育，不過，田松有他的考慮，肯定有道理，她相信他的眼光。她一直都相信他。

王婉清一個人上路，心裡自然鬱悶，來接她的是唐曲，唐歌把妹妹打發過來，唐曲把母親帶到酒店，王婉清有些驚訝，我住酒店，不住你姐那，或者你那嗎。

唐曲說，反正酒店條件好，也舒服，多好，你住她那或者我那，還不如這裡自在，唐歌那裡有個鐘點工，白天過去打掃衛生做飯，總有人盯著你，也沒意思，我那吧，三個人一間，你更不自在。

王婉清皺眉，那，你和我一起住，我一個人不適應。

唐曲點頭，成，我當然樂意，所以我才建議訂的這，離我工作的地方近，媽，你來了就多玩幾天，不用管我的事。我的事，我心裡有數。

王婉清看唐曲，是更漂亮更會打扮了，她真的適合這裡。

王婉清想想唐謠的提醒，她笑笑，拉了唐曲的手，成，我不管你，我來玩，來陪陪我家唐曲，不過，唐曲，你是個聰明孩子，你做事肯定有你的道理，出國是個機會，這一點，肯定你知道，不管什麼事，放棄機會，總是不明智。

唐謠說，我知道，肯定是唐歌的話，唉，媽，其實吧，我原來想出國，也是有些虛榮，可是到底國外怎麼樣，我也不知道，真去了那裡，要是不適應，我也不能掉頭就回，扔了幾十萬進去，我現在只是慎重了些。

她撒嬌，媽，你真捨得嗎，現在我在這，也挺好，工作不錯，我可以年年回去陪你，你也來看我，可是我出了國，幾年見不到你，你不想我嗎，反正我想你，我捨不得，幾年不見你。

王婉清倒是動容，是呀，唐曲出了國，真真是舉目無親，無人依靠，自己想見她，都難，她動搖了。她的表情明顯不一樣了。

唐曲心中歡喜，媽，不想這些了，你就和唐歌說，你勸了，我答應考慮就成了。我們吃飯去，我和小賀請你吃飯，小賀是我男朋友，提到男朋友三個字，她明顯的表情甜蜜，聲音溫柔。

王婉清嘆氣，這完全是戀愛中人。現在的唐曲，是正常的智商還是戀愛腦。

見了小賀，王婉清就明白，唐曲為什麼喜歡他了，小夥子長得帥氣，斯文時尚，禮貌細緻，臉上一直是溫和的笑容，看唐曲的眼光，也是歡喜和甜蜜，對她明顯的緊張而客氣。

王婉清問了問小賀的家裡情況，也明白唐歌為什麼反對，家是外地的，那當然唐曲也是外地，不過唐歌說，我嫁到了這裡，唐曲就不算外地，而小賀家裡沒有親戚在這裡，小賀人能幹，智商極高，是名校畢業，可是家境一般，他自己勤工儉學完成的學業，本來能上研究生，考慮到實際情況，就先參加工作了，他上班三年了，今年二十五。

和唐曲一樣，也住單位的集體宿舍，不過，他是主管，所以是單人間。他的收入不低，踏實能幹，李亞樓挺欣賞他，打算派他去外地市場，做區域主管。唐曲表示，他去哪裡，她就去，陪他一起創業。

二人明顯的很甜蜜，王婉清有些食不知味，小夥子本人無可挑剔，可是家境是一般了些，和自己家其實差不多，或者不如自己家，自己家好歹供了三個孩子。

她勉強應付了這一頓飯。

第二天唐歌來了，上來就問，媽，你和唐曲談了嗎，王婉清嘆氣，談了也見了，那個小賀，人是不錯，家境是不好，可是你妹子，似乎鐵了心，我估計懸。

唐歌說，媽，你不要糊塗，你多大的人，你不知道嫁人的重要性嗎，唐曲也有意思，小時候她成天說，你結婚時腦子進水，選了我爸爸，要不然，你嫁個廠領導，家裡何至於此，別的不說，現在還在樓頂，媽，她長大了，到糊塗了，小時候的聰明勁，不知道哪裡去了，你可不能糊塗。

王婉清臉色變了，你們這麼看你爸爸，太過分了，他到底是你們爸爸，就算不能掙錢，不是什麼有本事的人，也是你們爸爸。養大了你們，你們居然這麼看他。

唐歌煩躁，怎麼看不重要，他是我爸爸，我知道，我一定會孝順你們，可是你是過來人，嫁什麼樣的人，過什麼樣的日子，這你懂吧，你不替唐曲想嗎，她現在出國，回來是海歸，或者留在國外，是什麼生活，如果嫁了小賀，就一直苦哈哈吧。那時候，你不心疼她嗎，你想想，這些年，你為錢操心嗎，你現在還打工，為了什麼，為了供唐曲上學。

迴廊落月——-你為什麼不後悔

唐歌的話，對王婉清是極大的震動，她從不知道，她的孩子們是如此看待她的婚姻和她的選擇。她承認唐歌的話有一定的道理。

站在母親的角度，小賀的家庭條件，她也猶豫，可是她不願意唐歌如此決定唐曲的終身，到底那是唐曲的事。

唐歌看看母親，媽，你不要心軟，唐曲是戀愛腦，沒智商，你是家長，不能糊塗，這時候，要提醒她要管住她，不讓她犯錯。

王婉清有些反感，唐歌，你的事，我們能管嗎，你聽嗎，你們長大了，在自己的大事上，會考慮父母的意見嗎，比如你的婚事，你爸爸反對，你聽嗎，我們的話有意義嗎，你不過是通知一聲。

唐歌大聲抗議，媽，不要扯在一起，我不是沒腦子的唐曲，我知道自己要什麼，我有我的目標，我想要的你們給不了我，我自己爭取，你們當然沒理由反對我干涉我，我當然不會聽你們的，可唐曲不一樣，她剛畢業，是一個學生的眼光看世界，她懂什麼，我們有義務替她把關。我以前看她挺聰明的，她的規劃也挺好，不知道為什麼見了小賀就暈頭轉向，完全變了一個人。

王婉清看看唐歌，你倒是特別的自信，可同樣的，唐曲也認為，她的選擇是對的，她對自己負責，她是剛畢業，可也是成年人，我們的建議，只是建議，不能替她決定，你想要的我們給不了，我不知道你要什麼，你上學我們供了，包括你進修的費用，也是家裡出的，家裡唯一上大學自己花錢的是唐謠，不是你，你的意思是，你不是富二代，就是我們虧欠了你嗎。

唐歌發現，母親的態度，不是她預料的，她想想，自己是不是不該扯上父親，扯上母親，她的些後悔，媽，我道歉，我不應該提你的婚事，可是你是過來人，你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看問題好不好，當年，你家裡人為什麼反對，你難道一點不感覺，他們的話有一點道理，這些年，你是不是太辛苦，你對我爸爸，一點不失望嗎，他每每在大事上，所有的見識，都太狹隘，對你的幫助，都太小，你的一切靠自己，包括他自己再就業，也是靠了家裡，他的人生，是不是太自我了些。

王婉清看看女兒，好了，我不談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唐曲的事就是唐曲的事，你要明白，不是你的事，就算你是大姐，也不能替她決定，我的事你更沒資格指手劃腳，我算是看懂了你，你所有的選擇，是考慮自己的利益在先，你所謂的理想婚姻，也就是能讓你受益的婚姻。

唐歌點頭，對，有錯嗎，我沒有一個能幫我的父母，我靠自己的婚姻，有什麼不對嗎。

王婉清說，對不對是你的事，你感覺合適就成，不過，每個人對婚姻或者戀愛的認知不一樣，所求不一樣，你要你的事業，唐曲要她的愛情，各有所求，你不必替她決定，我會和她談，把事情說開了，讓她明白，她的選擇，要付出什麼，她自己要是樂意，不感覺是苦，願意和小賀一起奮鬥打拼，那我也管不著，那是她的生活。

唐歌驚訝，媽，你太不負責了吧。你怎麼這樣，你明知道這樣會讓唐曲吃苦，對她的前途沒什麼幫助，小賀就是一個本科生，家裡沒有任何資源，就算他能吃苦，能幹，幹多少年，能買起上海的房子，背一身的貸款，你以為唐曲的日子，能輕鬆嗎。

王婉清點頭，我知道，我會把你的意思告訴唐曲，我想你可能也早說過了，估計她也沒當事，我盡力而為吧，你不用杞人憂天。各人有各命，你替不了別人。不過，她只是談戀愛，不是結婚，你不必那麼緊張，唐謠說，唐曲吃軟不吃硬，你越強勢，她越和你對著幹。

提到唐謠，唐歌說，她為什麼不過來，老二老三的關係，一向比我好，這麼大的事，唐謠為什麼不出面。

王婉清本想附合，不過話到嘴邊，還是說，她有她的工作，不比你是老闆娘，能一請一週的假嗎，我一個人過來就成了。她們姐妹，電話裡估計早聊過了。

唐歌失望而歸，感覺這家子人，一個比一個拎不清真糊塗。她忍不住嘆氣，這原生家庭，哪裡容易改，怪不得李家不同意她和李亞樓的婚事，一句話，門不當戶不對。

王婉清這一夜一直睡不好，唐歌的話在耳邊，我會後悔嗎，她不是沒有問過這個問題，婆家沒幫過她一點忙，倒是剛結婚那幾年，總有事找唐大海，一會兒修房子，一會兒是親戚家要幫忙，她自然不樂意，可是唐大海說，那是我的家人，我當然要管。

和孃家鬧翻，自然也指不上人家幫忙，她一個人操持家務，自然辛苦，幸而三個女兒，還算懂事，可是她真的辛苦。

和唐曲開口時，她倒是聽了唐謠的話，很迂迴，她講自己的事，還故意說，你不是也奇怪我為什麼不找個能幹的，讓你們吃苦嗎，你現在呢，你感覺，你和小賀的事，合適嗎，將來能得到你想過的生活嗎，而且，上海的房價你知道，算算小賀的收入，什麼時候，能付首付，一輩子還貸款，你願意嗎，你可是打小沒吃過苦，你受得了嗎。

唐曲笑笑，是唐歌的話吧，唉，我原來是奇怪，你那麼漂亮，廠子裡那麼多追你，為什麼你選了我爸爸，我真不解，其實我現在也不明白，不過小賀講，人和人講緣份，很奇妙的東西，這不是買東西，要稱斤分兩的，才算合適，感情的事，有時候不能那麼講。

你不要聽我姐的，我們知道這房價貴，可是郊區還可以，而且，郊區也有規劃，以後劃到市區，別看不起小賀，我們已經轉了郊區的房子，首付小賀已經交了，這幾年，我們做事業，肯定東奔西跑，郊區的房子，也肯定租出去，以租養貸吧，不用這麼悲觀，不用還一輩子貸款。我答應你，我們現在不提結婚的事，過兩年再說，如果那時候，我感覺不合適，就分手，如果我感覺這是我要的生活，那麼，你們就祝福我，成不成。

王婉清看著眼神清亮，神采飛揚的唐曲，一時說不出反對的話，唐曲，你也很漂亮，如果你聽唐歌的話，她真是替你想，你出國再回來，到時候，你找物件的層次，會比現在高許多，你的生活品質，會提高不少，你要想清楚了，姐姐說話不中聽，可是真是為你好，她站在自己的角度，為你打算，真是替你想。你還年輕，不要急於談結婚的事，給自己一個最好的可能，不好嗎。

唐曲聳聳肩膀，我知道，她為我好，可是我發現，她要的那種生活，我不太喜歡，其實，她的婚姻，李家並不認可，她和李亞樓，更像是合夥人，我不喜歡，家裡也是工作，工作也是生活，我不喜歡。

迴廊落月——-家人的關心不要不當事

王婉清制止唐曲，好了，你大姐的事，讓她自己決定吧，她年紀不小了，在社會上工作多年了，她思想定型，她知道自己要什麼，你呢，你才進入社會，你的一切，其實沒有定型，所以你要慎重，既然你說了，你們先一起奮鬥幾年，我就不說什麼了，多瞭解一個人，不是壞處，你姐姐也許考慮了人以外的因素，但是那些是看得見的，如果你只看人，那就要多相處，因為你還太小，相比之下小賀比你成熟，有時候，不經事，你不知道一個人，到底是怎樣的人。

唐曲點頭，媽，你放心，我不可能現在考慮結婚，我才二十二，結婚意味了什麼，我明白，那是兩個家的事，我不會那麼傻，我怎麼也要享受一下戀愛的感覺，她神情輕鬆，王婉清想，如果不讓她戀愛，自然說不過去，讓她必須出國，她並不認可唐歌的所謂前程，到底大事上，還是要考慮個人的意願，如果唐曲本要不想走了，也逼不走。

唐曲看母親的表情，知道她過關了，她也真的放鬆些，其實，她不是唐歌，沒有做事不管不顧的打算，如果母親和唐歌一起逼迫，她可能會妥協，得罪全家人，為了一個男朋友，她做不到。

她轉移話題，媽，我明天陪你玩玩去，你來了，自然要轉轉，嚐嚐這裡的小吃， 飯店的飯，沒有特色，我們去吃小吃，正宗的，包你喜歡。其實這裡挺好的，我也挺喜歡，除了梅雨季，別的時候，特舒服。

王婉清想想也是，就這樣吧，孩子大了，不可能不讓她過自己的日子。

她看看唐曲，我的小女兒都大了，都要飛了，我是真的老了。

唐曲鼻子一酸，把頭靠在母親肩膀上，誰說的，我給你打扮一下，出門我們就是漂亮的姐妹花，媽，你可以辭職了，我每月給你零用好不好。

王婉清享受著難得的母女溫情時光，她用手撫摸著女兒的長髮，好了，你的零用，都存著吧，我呢，年紀還不太老，現在也發現，一個人在家沒意思，我挺喜歡這個工作，幾年下來，同事相處不錯，再幹幾年，你爸爸退休了，我再休息好了，現在一個人在家幹什麼。

唐曲點頭，媽，我不傻，我有存錢，我知道以後有些事，我不能老依靠別人，不過，你也不要累自己了，我們都上班了，你可以輕鬆些，其實我的事，不用操心，唐謠才要操心，她都二十五了，都是剩女的年紀，你們可不能不管，她才是老大難，她最不漂亮，性子又悶，腦子不靈活，找物件最難了。

王婉清拍她，胡說，你二姐脾氣好，勤快踏實，這樣的孩子，最是好孩子。

唐曲撇嘴，在男人眼中，最沒吸引力，還不知道打扮，不知道撒嬌，我都發愁。

王婉清倒有些真發愁了。

她是有些忽略唐謠的年紀，前面有個老大，都是想唐歌的事，現在唐歌結婚了，是要考慮她了，怎麼她都二十五了，時間過得太快。她有些發愁。

唐曲說，媽，你也不用太當事，其實吧，這姻緣都是命，我們順其自然。

王婉清苦笑，話都你講了。

唐曲撒嬌，媽，我是讓你戰略上放鬆，戰術上重視。要催促她了，要不然，她還沒打算呢。你說，這些年，從大學到現在，她談過戀愛嗎。

王婉清也意識到這個問題。是呀，唐謠是沒戀愛過，通常來說，有戀愛只要談不成就有分手，就有情緒變化，可是唐謠沒有，而且，她除了工作就在家裡，或者在田家，她的生活太規律。

省心倒是省心，學習上班上班學習，是唐謠的主旋律。

母女倆後來聊的都是唐謠。

王婉清回來的時候，讓唐謠去接，她帶了不少東西，唐謠驚訝，媽，你這是去購物了嗎。

把東西放進後備箱，王婉清說，沒辦法，有你姐送的，有你妹妹的，唐曲送了你不少東西，有化妝品有衣服，說你老大不小了，該考慮結婚的事，不能晚過她，你不能擋她結婚的路。

唐謠驚訝，母親的態度很輕鬆，可是唐曲說，她不出國了，看來母親讓唐曲說服了。

心中佩服唐曲。

唐歌送的東西，都比較貴重，什麼燕窩魚翅都是補養品，王婉清拿了一部分送老田，平時田松媽媽沒少給她東西，那些衣服，留了自己。唐謠挑出幾件，送了田珊珊。當然，送唐大海的也是保健品什麼的。

唐大海皺眉，亂花錢，我不要這個，我身體挺好。吃五穀雜糧，比什麼都強。

唐曲送的衣服，價格不貴，但時尚。

她電話裡和唐謠說，唐歌還以為媽會聽她，媽聽我的，我們家小賀爭氣，媽喜歡。

唐謠說，行了，你也不要不領情，大姐為你好，你自己成了戀愛腦，就不說什麼了，不過，不要和唐歌鬧意見，到底是姐妹，你上班你出國，她多操心，她其實是個好大姐，你不許對她鬧脾氣。

唐曲點頭，我知道，她一直髮脾氣，我可從來沒有，我就是笑，哪裡會和她爭執，我才不傻呢，我以後還靠她呢，她老人家開開恩，我錢包就鼓了，我可不和錢過不去，我們可缺錢。

唐謠點頭，行，你就是個小人精。

可是她不明白，小賀什麼樣，讓唐曲如此痴迷。

王婉清說，也沒什麼了，就是長得帥，有眼色，會辦事，要說吧，也挑不出什麼毛病，除了家裡條件差，比咱家還差，人也能幹，也能吃苦，脾氣也好。

唐謠心想，如果是這樣，也算理想吧。

又要家裡條件好又要人好哪裡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