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南蕭皇帝尋至此地。
南簫百姓因聽聞小南辰王入境,不願人心惶惶。
於情於理,皆是我們有錯在先,自是應當賠禮。
後以贈南簫半數漼氏藏書為禮,方瞭解此事。
漼氏藏書,大多皆是天下孤本,流世數代,文化瑰寶 可聞卻難以眼見。
南簫以讀書為尚,自是可望可求。
周生辰本欲拒絕,後聽聞,那半數藏書多數已被我手抄過,且母親已贈於我當嫁妝,我即可做主,雖不願,卻也沒有其餘法子,便只好同意。
那半數藏書被我置於青龍寺,周生辰聞此,停住手中端起的茶,抬眼,意味深長地看向我。
我亦看向他,帶了幾分率性。
寺乃他命人建造,青龍二字則是我所取,我將嫁妝置於此寺,連我亦不知此一舉是有意為之或是隨性而為?
而他又是否知曉其中之意?
自中州一事後,昔日與太子婚約已作廢,即無婚約,自是不必似以前那般克己於禮。
昔日,周生辰從書房抱我回院,卻要用狐裘包裹,而今,自雍城城下相擁,到願意今後帶我出征,再到書院共住一屋,這其中,究竟是多了誰的情深久藏與誰不願再剋制的情動?
世間唯情,最難言說。
或許早先,周生辰孤入南簫,卻只為救我。
或許再早先,生死存亡之際,我站在雍城之上,遠遠見他攜王軍前來。
或許更早,西洲南辰王府,日日相伴,夜夜授學,尋遍天下名茶,只因我喜煮茶。
或許是初見之時,黃沙漫天,晨曦擂鼓,周生辰立於高臺之上,響令三軍。
或是還未見時,阿孃道他,少時征戰,從無敗績,守護邊疆太平,乃是千古英雄。
或是,何時?
十一啊十一,你竟也不知自己是何時動了心,生了情,而亙年歲月已過,又可知情深幾許?
古人云雲,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是矣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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