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許久，想給這篇文章擬一個標題，許久過後，我依然想不到合適的詞語來表達我現在的心情。

窗外陰雨連綿，寧波的天說變就變了，天氣預報也顯的越發準確，昨晚後半夜開始，到現在已經正午，飄落的雨一直沒有停過，似乎越下越大。

或許老天爺也在憂傷落淚吧。

心裡卻惦記著遠方老家的父親。

昨天老媽帶老爹去醫院做檢查。這也是在我和妹妹的極力勸說下，老爹才同意的。之前老媽打電話說，老爹這個冬天以來時常咳嗽，飯量也下降很多。讓我給老爹打個電話勸說去醫院檢查一下，不要有什麼病越拖越嚴重了。

父親是個固執的人，七十多歲了，脾氣依然不好，動不動常常責罵母親。我常聽老媽在電話裡委屈訴說。我常感無奈和憤怒，無奈自己不在身邊，老了的母親依然不能過的安穩平靜，憤怒父親的蠻橫無理，除了在家裡在母親面前耍狠外，在外人面前膽小忠厚。

這從我記事起，腦海裡便有了深刻的印象。也從是那時的記憶裡便有了想遠離父母的想法，或許是我無力改變家的現狀而選擇一種出走的逃避。

可這逃避，終究還是要面對家裡的一切，不管好壞，終究我要面對父母老去的事實。

老媽打電話說，拍片初步判斷，老爹是肺結核，醫生說很嚴重，要當天住院。我說，那就安排住院，我收拾下，馬上回來。掛完電話後，給媳婦打了電話，告訴她情況，讓她轉一萬給媽的微信上。

其實昨天我也在醫院做檢查。最近腸胃總感覺部舒服。之前有兩次上廁所大便時會有血一起拉出，開始沒當回事，以為就是痔瘡引起的，可是最近發現腸胃不好時，總會有血拉出。因此昨天特意去醫院掛號，詢問了醫院，也預約25號下午做胃鏡和腸鏡。我給媳婦打電話說，25號下午需要家屬陪同，媳婦說，那下午她安排空出來陪我過去。銀行年底工作忙碌，這段時間媳婦晚上常常回家到8點左右，前幾天聽她說，她的直屬領導需要住院做手術，休假一個月，這樣一來，部門一大攤子事情全部落到她頭上了。我想說點什麼，欲言又止，不知道怎麼說才好。最後還是說了句，工作嘛都這樣，忙歸忙注意身體。我想告訴她我這段時間腸胃不舒服的事，想想也沒說。只是說想去醫院做個檢查。

老媽打電話給我說老爹的檢查結果時，我正在醫院前臺預約做胃腸鏡的時間。

我安慰老媽，不著急也不用擔心，肺結核不時什麼大病。住院治療，慢慢調養。

老媽在醫院裡跑上跑下，給老爹辦理各種檢查手續。老媽常來醫院開藥，11月份因為頭暈血壓高，也來醫院住院調理了一個星期。老媽很熟悉醫院的各種流程和部門。

我給老家高中同學打了電話，他正好在這家醫院做外科大夫，把情況說明了一下。他說會過去看看，安排一下。只是到了今天，我也沒接到他的電話。

有時候感覺生活就是這麼現實和冷漠。

下午蘭州的妹妹打電話給我，說已經在回武威的路上。她回去照顧老爹，讓我不用擔心。晚上大姐打電話過來，在電話裡哭，說自己太沒用了，老爹這樣，竟然不能趕回去。我安慰姐姐，不用這樣，我們兄妹幾個誰方便誰去了。平時你們也回家多，陪父母多。說起來是我這個做兄弟的不好，關鍵時刻總不能在身邊。

姐姐和姐夫鬧矛盾，姐夫叫嚷著要離婚，各有各的事情。

剛剛妹妹打電話過來，告訴我，老爹確診是肺結核，不輕不重。醫院治療出院好，需要在家裡按時吃藥，定期檢查，大概一年左右會全部好了。

我鬆了一口氣，還好，這些都是我能承受的。

妹妹說，讓我不要回去了。寧波到武威，回去確定是要居家隔離14天的。

我說過兩天看看老爹的治療情況再定吧。

去年小年，老爹因為高血壓暈倒，住院一個星期，我連夜趕回去。

今年，到了年關口，老爹再次住院。

今年的年三十能不能在家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