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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讀|給你講講那些番薯的趣事

番薯情結

■鄧文輝

不經意間在故鄉出版的《綠浪》期刊上,看到題為《多文薯名紅》的一首詩:“雨露滋潤土萌生,日麗風和植物情。試問農耕何以盛,多文嶺下薯名紅。”讀著那讚美番薯的詩句,記憶的閘門漸漸開啟,童年時代吃番薯的有趣往事又呈現眼前。

我出生在缺食少穿的年代。故鄉雖說種稻谷,但因田地又薄又瘦又幹旱,畝產很低。那是靠工分吃飯的年代。父母生我五兄弟和一個姐姐,我們都還小,單靠父母親參加生產隊勞動掙工分,家中勞動力少,掙的工分少,分得的稻穀必然也少,往往是早稻穀吃完了,晚稻還未揚花,家裡斷糧是常有的事。好在那時農村分有自留地,勤勞的母親找來番薯苗種下,過兩三個月就有番薯挖,可那才幾分地的番薯往往不夠補缺。那個時候別說有大米飯吃,有番薯吃就已經謝天謝地了。番薯成了故鄉人度日的救命糧,似金子般珍貴。在我的記憶中,那時加來河東面有所中專學校,那些吃不飽飯的“學生哥”經常過河來討買番薯,可誰家都捨不得賣,因為賣了家裡得斷糧,餓肚子。

有一件事至今仍令我難忘,那是我因偷吃一個生番薯而遭到母親的棍打。記得有一回,母親從自留地裡挖回一籃子大小不一的番薯,一個個數過後裝在一個罈子裡藏到床底下。母親是個很會持家的女人,她這樣做無非是為日後好按量做飯,免得全家人吃了上頓餓下頓。一天,我放學回家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吃的那碗煮的多半是水沒有幾塊番薯的早飯,早已消化得無影無蹤,便偷偷地鑽到床底下,把母親裝著番薯的那個罈子搬出來偷一個生吃了。母親下地幹活回來拿出番薯準備做飯,一數發現少了一個,於是把我們五兄弟和姐姐叫到一塊排成隊,一個一個地追問:“你們誰偷吃了番薯?”當知道是我吃後,母親拿一根拇指般大的棍子猛打我的屁股,邊打還邊罵“打死你這個不懂事的孩子”。我疼得哇哇大哭,母親消氣後也傷心地哭了。後來我懂事了,覺得那回我遭母親棍打是當時生活所逼,母親也是不得已。

後來,生產隊把收割晚稻後的冬閒田用來種番薯,分的番薯多了,屋裡牆角、床底下堆滿了番薯。從此不愁再沒番薯吃,餓肚子了。早上起來蒸一大筐,從早吃到晚,隨便吃。那俗稱“灰藤”的番薯蒸起來皮起裂痕,粉粉的,真好吃,我們這些“村仔”都把吃番薯戲稱為吃剝皮的包子。上學的時候還塞幾個進書包裡,餓時自己吃或送給那些吃商品糧的“市仔”同學。那些“市仔”同學家裡不種地,自然也就不種番薯。他們吃過後總咂咂嘴說“好吃好吃”。那時故鄉人吃番薯總是變著花樣吃,吃膩了蒸的,就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煮著吃,後來還把番薯磨成粉製作“朵餛”吃。

炸爐番薯,是我忘不了的童趣。番薯收穫季節,我們這些鄉村的放牛娃到野外放牛,肚子餓了就到生產隊的番薯地扒番薯來炸爐吃。那爐是用土塊壘成的。先找來三塊石磚搭成一個爐門,然後將土塊一塊一塊往上壘,壘成一個磚瓦窯似的圓形爐。撿來乾的小樹枝燒火,待到爐的土塊燒得通紅通紅,把炭火全部摳出,將番薯塞進爐內,再將爐頂捅破,將捅下的土塊敲成粉狀遮住番薯。過了十多分鐘後,埋在熱氣騰騰土層下的番薯便炸熟了,那番薯軟綿綿地冒著熱氣,陣陣撲鼻的香味令人立生津液。炸出來的番薯剝掉一層薄薄的外皮,吃起來又香又韌,薯心粉白粉白的,比蒸的煮的烤的都好吃。番薯伴隨著我度過童年,那番薯味至今仍存留在我的心底深處。

時間如白駒過隙,如今故鄉農村種田有了水利灌溉,有了優良品種,糧食年年豐收。一日三餐吃的全是大米白飯,番薯充飢的年代已經遠去。可我卻依然留戀著那香噴噴的番薯味,情緣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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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 | 網路

編輯 | 伍祁榕

值班主任 | 鍾顥

值班總編 | 麥仁智

【來源:海南農墾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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