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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正不阿的海瑞,為何得到的是“盡忠如螻蟻,盡孝似禽獸”的評價

萬曆十五年(1587年),74歲的海瑞病逝。因為沒有兒子,只得同僚僉都御史王用汲來處理他的喪事。但當王用汲來到海瑞住處,見到的卻是用粗布圍成的帷帳、破爛的竹器,而一個四品高官竟清貧如此,不禁淚如雨下。最後,在同僚們的捐助之下海瑞的喪事才算完成。

而仕宦幾十載,這位剛正不阿的清官,儘管有萬千群眾送葬,萬曆帝的嘉獎,可換來的卻是“盡忠如螻蟻,盡孝似禽獸”的評價。這又是為何呢?

海瑞,出生在一個破落的官僚家庭,4歲時父親便一命嗚呼,而偌大的家庭也便只有他與母親相依為命。接下來的故事,並不是我們習以為常的天才飛黃騰達,而是赤裸裸的現實。海瑞雖然在嘉靖二十八年(1549年)的鄉試之中高中,成為舉人;但是接下來的三次會試卻皆名落孫山。無奈之下,他也只得成了一名教諭(也就是教師)。而在福州南平的十年教諭生涯之中,他“以剛為主”,既有面見上司御史而不跪拜之故事,亦有兢兢業業教授之實。1562年,這一年他49歲,終於成為了正七品知縣,知淳安。

而在淳安知縣任上,面對得來不易的仕途,他表現的確實剛正不阿。時任總督胡宗憲乃是權相嚴嵩的門生,而胡宗憲之子亦是橫行鄉里,多有不法。一日,在路過淳安縣時與驛卒發生口角,盡而將驛站打砸,而海瑞則命令捕快將其拿下,不僅痛還沒收其所有銀兩,然後還修書胡宗憲“稱”有人假冒其公子。

如此一來,胡宗憲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而在興國知縣任上,面對原兵部尚書張鰲的侄子張魁、張豹巧取豪奪,海瑞自然不肯放過,下令查查。但是面對兵部尚書張鰲,有司自然是選擇包庇,竟宣佈二人無罪。而海瑞則不肯善罷甘休,又一番詳細調查之下,果然將二人繩之以法。

嘉靖四十五年(1566年),在戶部雲南司主事任上,海瑞更是將“忠”發揮到了極致。他將家人託付,自己買好棺材,嚮明世宗上疏《治安疏》。而在《治安疏》中,他直叱明世宗迷信、不理朝政等過失。

而這一一封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奏書,也讓海瑞聲名鵲起。在言官之風尤甚的大明王朝,他以一己之力揭開了嘉靖帝的傷疤,時人無不稱讚。儘管此事,嘉靖帝將他下獄,但即便是下獄礙於文官們以 徐階為首的“口誅筆伐”,嘉靖帝也並未處置他。就在十個月後,嘉靖帝去世,隆慶帝即位。按照嘉靖帝的遺詔海瑞不僅僅被放出,還出任高官。

可也正是此時開始,海瑞仍舊保持著“君子不黨”的作風,在成為僉都御史,外放應天巡撫時,他終於可以施展自己的抱負,而治下不僅嚴查貪腐,推行一條鞭法,連魚肉鄉里的富戶也都不放過,而此時被罷免的徐階也不給優待。

很快“迂腐滯緩,不通曉施政”也成為他被詆譭的理由。而後他也被排擠,即便是張居正都不喜,他這種“過剛”的性格。而等到萬曆帝朱翊鈞重新起用他之時,他已是72歲。但即便如此,作為文人士大夫集團的一分子,在觸及了他們的利益之下,不得“官心”,海瑞依舊屢被彈劾。最終,海瑞也只得如“螻蟻”一般,被逼迫至南京,而至於他的政治抱負則更在這種沉浮之間,顯得不值一提。

而“盡孝似禽獸”之說,更像是在“盡忠如螻蟻”之下的外延,但又都是史實。在得罪了文官集團的核心利益之下,海瑞在私德上的缺點也被暴露無遺。在個人生活上,海瑞更像是在恪守“程朱理學”下的“可憐”人。

他推崇“孝”,但他的孝卻又是缺少人性、唯母親是從的“愚孝”。他推崇禮法,卻又恪守到令人髮指。

在四歲喪父之後,母親謝氏與其相依為命,而作為“家庭的希望”謝氏卻他培養成一個“有戲謔,必嚴詞誨之” 的老夫子。

而在謝氏這裡,更是盡顯了千百年來困擾中國的問題——婆媳關係問題。謝氏刻薄,寡恩,動輒便對兒媳打罵,更是以“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之名,讓海瑞休掉髮妻。而繼妻許氏,再為海瑞生下 2個女兒之後,依舊逃脫不了逐出家門的命運;而海瑞的三夫人更是暴卒而亡。而二個小妾之中,有一位更落得自縊身亡的結局。

如果說,這裡面或許有其母親謝氏主導的成分,但作為父親、一家之主,海瑞的性格更是乖戾與殘忍。其女兒年僅5歲,就因為吃了下人一塊餅,便被他以“男女授受不親”活活餓死。

而這種對“孝”“禮法”的恪守,更是封建禮教的衛道士,在害人害己之上“狠起來連自己人都砍”的體現。而在每次起伏之間,他更像是一個“聖人”,一個朝代的“吉祥物、擺設”。只不過,這裡是人間,要的是有“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