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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薦讀】布衣輕諸侯魯仲連:一介布衣如何能建功立業成功?

大家經常說,“高手在民間”。

拋開玩笑意味不談,為什麼大家隱約會認同這樣的判斷?

因為在華夏曆史上,確實有這麼一批人,常常以“布衣”的身份,做出了令人刮目相看甚至舉世震驚的事蹟。

魯仲連就是這麼一位“布衣輕諸侯”的人物。

辯才無雙

司馬遷在《史記》本傳雲:魯仲連“齊人也”“在布衣之位”。生卒年卻不詳,根據考證,應在約公元前年前320年至公元前250年之間。

在戰國這樣的大爭之世,一介布衣如何能建功立業,辯才是捷徑,比如蘇秦、張儀等人,甚至可以說,古往今來,文以“懟人”乃是不二法門,諸葛亮罵死王朗,駱賓王著《討武檄文》均堪稱千古絕唱。

據稱,魯仲連12歲便有著犀利的口才。

在齊國稷下學宮求學期間,偶遇當時的名士田巴講學。

這位田巴也是當時遠近聞名的辯論大師,“毀五帝,罪三王,警五伯,離堅白,合同異,一日而服千人。”輕輕鬆鬆就堵得稷下學宮這幫人開不了口。

這個時候,12歲的魯仲連登場了,“堂上之糞不除,郊草不芸;白刃交前,不救流矢”。魯仲連的核心觀點就是,當下齊國岌岌可危,你這一天到晚扯這些有什麼用呢?這就好比家裡的汙穢沒有清除,誰會關心城外的雜草,兩個人正在短兵相接,誰會在乎天上飛來的流矢?

“服千人”的田巴被魯仲連堵得啞口無言。

辯才堪稱魯仲連的看家本領之一,在他傳奇的一生中,發揮了舉足輕重的作用。然而,魯仲連的辯才並不是靠詭辯之術,靠的是他護國佑民的本心與高於同期人物的眼光與格局。

護國佑民

隨著戰國曆史的程序,一些眼光高絕的人物已經看懂了整體形勢及各個諸侯國之間的相互關係。

各大諸侯強國之間,本就是相互消耗的過程,倘若三家分晉的趙魏韓能相互支援,那麼秦就沒有東出的機會,齊國也就安然無恙,即使面對燕國和楚國,總歸不至於被滅國。

有鑑於此,魯仲連兩次最犀利的出手,“談笑卻秦軍”和“一箭定聊城”其實本質都是為了挽救齊國和齊國百姓。

所謂“一箭定聊城”的具體展開:燕國一位武將攻克了齊國的聊城。齊國人便使出反間計,派人到燕國散佈謠言,引起了燕國上下對這位武將的猜疑。另一邊,齊國的田單連續攻城,卻久攻不克。兩邊都處於兩難之中。

這個時候,魯仲連出場了,他寫了一封信,射入城中。

在信中首先以“智者不倍時而棄利,勇士不卻死而滅名,忠臣不先身而後君” 為標準, 指責聊城燕將的冥頑不化,乃非忠、非勇、非智的行為。接著指出了齊軍必勝,燕軍必敗的 主、客觀形勢,向燕將指出兩條路 : 或退兵歸燕,或叛燕降齊。然後又以管仲和曹沫的歷史功業和經驗為例,說明“規小節者不能成榮名,惡小恥者不能立大功”的哲理,以激發燕將“去感忿之怨,立終身之名;棄忿情之節,定累世之功”的決心。

魯仲連的信就好比一根稻草,改變了平衡中的天平,燕軍不戰而潰,田單收復聊城。

富貴浮雲

不論是在解邯鄲之圍,還是助田單破聊城,魯仲連都可謂是發揮了關鍵性的作用。但對於平原君的封賞,魯仲連再三辭讓,甚至“終身不復見”,還說“所貴於天下之士者,為人排患釋難解紛亂而無取也。即有取者,是商賈之事也,而連不忍為也。”。

以箭附書以遺燕將,定下聊城可謂不賞之功,但對於齊王的爵賞,魯仲連乾脆逃逸至海,“吾與富貴而曲於人,寧貧賤而輕世肆志焉”。

這就是說,與其讓高官厚祿讓我煩惱,還不如我放浪形骸。

魯仲連這種視富貴如浮雲的,不事諸侯的品質並不是虛情假意,謙虛客套。用孔斌的話來說,人家一生就是這麼幹的,就是君子。

魏安釐王問天下之高士於子順,子順曰:“世無其人也;抑可以為次,其魯仲連乎!”王曰:“魯仲連強作之者,非體自然也。”子順曰:“人皆作之。作之不止,乃成君子;作之不變,習與體成;習與體成,則自然也。”

小結

魯仲連的一生是傳奇的一生。

傳奇者,遠隔千年也有知音,關鍵是魯仲連的知音可不少。

左思說,“吾慕魯仲連,談笑卻秦兵”。

李白寫下了好幾首詩歌都提到了魯仲連,其中一首如下:

古風十 李白齊有倜儻生,魯連特高妙。明月出海底,一朝開光曜。卻秦振英聲,後世仰末照。意輕千金贈,顧向平原笑。吾亦澹盪人,拂衣可同調。

袁可立認為:“義城魯仲連,功成甘退讓”。

魯仲連的事蹟就這麼一代一代地傳下來,他的才能、風骨、氣節逐漸融合進華夏民族的基本價值觀裡,成為人們的一種共同心理,時不時地影響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