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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山人畫了一隻鳥,眼神憂鬱,放大10倍,看懂的:都是過來人!!

八大山人畫了一隻鳥,眼神憂鬱,放大10倍,看懂的:都是過來人!

曾經有人問,八大山人是8個農民的組合嗎?其實,八大山人只是一個人,他是我國書畫史上少有的奇才。他原名朱耷,八大山人是他的字號,由於他在很多字畫上都簽了這個署名,所以後人習慣稱他為“八大山人”。

八大山人擅長山水花鳥,特別是他的寫意水鳥,看似寥寥數筆卻常常成為畫作的點睛之筆。在他晚年的繪畫作品中常常出現一隻眼神憂鬱的小鳥,這些鳥要麼“白眼向天”要麼“低頭閉眼”,眼神中總是充滿憂鬱、孤寂、憤世嫉俗的複雜情感。而有些鳥則是蜷足縮頸,一副飽受欺凌卻又孤傲不屈的姿態。

後人對他繪畫的這種解讀其實也不無道理,眾所周知,高超的繪畫往往反映的就是畫家眼裡的世界,所以很多人認為礁石上那隻孤冷清高的小鳥就是朱耷自身的寫照。

瞭解朱耷生平的讀者一定知道,朱耷原是明室皇族朱元璋的嫡系子孫,明朝滅亡後,為了躲避清廷追剿他曾隱姓埋名削髮為僧,甚至依靠裝瘋賣傻、買賣字畫來逃避災難。

有人說,朱耷一生坎坷,皇族後裔的身份令他尷尬不已,就連像普通人一樣做個平凡的畫家,對他來說也成了奢望,所以他求佛問道將這種苦悶與晦澀寄託於筆墨丹青。

譬如他在這幅《蓮塘戲禽圖》中便刻畫了一種與世無爭而又孤冷傲岸的藝術思想(見上圖)。畫面中一群水鳥矗立在蓮塘一偶,雖有浮萍破落,亦有新葉始發。礁石上有的水鳥在覓食有的卻在嬉戲,其中畫面最前方的兩隻水鳥格外令人注意。

一隻水鳥矗立在那裡,回過頭靜靜地凝望著荷塘中盛開的蓮花,眼神中充滿了孤寂、清冷,雖然只有寥寥幾筆,卻將這種神態描繪得細緻入微。很明顯在上額輪廓的描繪中,畫筆先蘸以濃墨,再迅速地從清水中掠過,這樣行筆便會產生更為靈動的暈染效果。這種暈染擴散的淡墨形成了水鳥眼中的陰影,使得這雙眼睛充滿了憂鬱、孤寂,似乎在它與蓮花之間形成了一條無形的連線,這種聚精會神無不體現了八大山人畫藝的高超,更非一般的畫家可以比擬。

瞭解傳統文化的朋友一定知道,蓮花的出現往往代表了佛家的聖潔形象。朱耷一生坎坷、歷盡磨難,在他心目中佛家除了是自己逃生的避難之所外,還是他人生遭遇積鬱難舒的心靈寄託。面對當時作為明代後裔的尷尬身份他不可能在清廷統治下有所作為,苟且偷生已經是註定的事實。

所以他將許多心事都寄託在畫裡,寄託於這些在風雨中受盡屈辱卻又倔強不屈的水鳥身上。我們將這幅畫區域性放大10倍(見上圖),水鳥憂鬱的眼神便躍然紙上,雖然只是寥寥幾筆卻能刻畫得如此空靈、透徹,令人觀之而對畫家內心的淒涼感同身受。

同樣,位於畫面左下角的這隻水鳥也是該畫的點睛之筆。這隻水鳥好似半蹲屈膝,又好像蓄勢而發,憂鬱的眼神中飽含著幾分桀驁不馴。乾溼畫法的勾勒描繪出了水鳥的羽翼振奮,令人有一種不敢觸控,觸之即飛的視覺。

同樣我們將這隻水鳥區域性放大10倍(見上圖),濃墨與留白之間的強烈對比將水鳥眼神中的憂鬱、孤傲、遺世獨立展現得淋漓盡致。而這一切無不是抒發著八大山人內心對於世態炎涼的認知,和對於自身處境尷尬而備受磨難的自勉。

因為真正的藝術終將還是藝術家真實生活的寫照,儘管他是明室後裔,但他終究是一個帶著母親和弟弟四處流亡的普通人,他也需要有活下去的精神支柱,所以皈依佛家以及用繪畫表達自我內心便成了當時無可替代的救心丸。

其實在生活中,我們每個人都會遇到困難,甚至遇到人生無法逾越的災難,如果生命從起點到終點只是一個行程,那麼我們該選擇怎樣的風景讓自己度過這一生便成了生命最深刻的學問。八大山人給了我們最深刻的啟發:即便生逢絕境,我們也可以做一隻畫中的小鳥,心中有寄託,靈魂有歸宿,儘管受盡屈辱,也要在塵世中活出自己的樣子。

所以,能夠真正看懂八大山人和他畫的人:都是過來人,都是被生活洗禮而又重新回到生活軌跡上的人。我們倔強的活著,把所有的不快樂、所有的屈辱,藏在畫裡,藏在他人看不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