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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太子為置酒華陽之臺。酒中,太子出美人能琴者。軻曰:“好手琴者!”太子即進之。軻曰:“但愛其手耳。”太子即斷其手,盛以玉盤奉之。
她只是一個出身低微,沒有名姓的琴女。
十歲那年,因為彈的一手好琴,她被爹孃送進了燕太子的樂府。那些學琴和彈琴的時光,對她來說是自己這微薄的一生中為數不多的快活日子。
身為一個優伶,她很容易滿足,除了溫飽之外,她從未奢求過其他的事情。就算只是默默地老去,默默地死去,最後成為一抔黃土不被人銘記,她也能夠欣然接受。
“但求能夠平平淡淡地度過這一輩子就好。”她拿著手中的琴,臉上呈現出一片恬淡的寧靜。
然而事不遂人願。僅僅因為別人輕飄飄的一句話,她所期望的一切,就被改變了。
“但愛其手耳。”那人如是說。然後,她就再也不能彈琴了。
她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什麼都沒做錯,卻落得如此下場?
難道就只是因為長著一雙好看的手?
這實在是太荒謬了。
將時光倒流到出事之前。
初春時節,草長鶯飛。府裡將迎來太子丹的一位貴客,燕國人都喚他“荊卿”。
為了給貴客最好的禮遇,太子府上上下下都在為此做著充分的準備。伶人們緊張地練習著自己擅長的曲目,她也不例外。
“你說荊卿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哪?”休息之餘,和她一起排練的伶人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不知道。”她低頭默默地整理。
“你不好奇嗎?”對方追問。
“我們繼續練吧。”她沒有回答。
流暢的樂聲自她手下的琴絃傳出,如汩汩的泉水一般動聽。從神情上來看,她似乎真的不好奇人們口中的“荊卿”到底是誰。
華陽臺上,賓客同歡。
“來人!給荊卿倒酒。”太子丹在酒酣耳熱之際還不忘照顧貴客,可見其在太子丹看來是有多麼重要了。
“只有酒的話可就太無趣了,不如讓府中的伶人彈個曲來助助興?”有人俯身在太子丹耳邊提議。
“可。”
她隨眾人一同走到臺前,拿出自己的琴開始彈奏。一曲畢了,有人用讚賞的語氣說:“好手琴者!”
她感受到那道目光是朝著自己的這個方向過來的。
夜深,她被人特意引至一陌生的廂房中。
“剛剛那個彈琴的女子就是你?”
“是。”她低頭順從地回答。
“為何不抬頭看我?”
“您太高貴了,豈是我等低賤的人能夠直視的?”
“是嗎?”
良久,她聽見對方讓自己離開。縱然心中不解,但更多的是內心的釋懷。畢竟,她並不想和這樣的人物扯上任何關係。
可誰會知道後來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但愛其手耳。”
這句話如同蛇一般日復一日纏繞在她的心頭,那日硬生生被斷了手使得自己暈厥過去的疼痛始終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她恨他們。
憑什麼一句話就可以使她失去謀生的技藝?憑什麼自己的命在他們看來就如同草芥?憑什麼她生來就得任人擺佈?
她死了,死在斷了手的那一天,帶著無法磨滅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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