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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永為什麼會選擇在考場上作為自己的考生?只因他寫了這樣一首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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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九歌

青樓夢好,一生痴絕

如果說能夠僅憑歌頌青樓女子的婉約小詞而立於中華詞壇且千年不敗者的,恐怕只有一人,此人便是柳永。無論他生前身後曾經有多少經歷和爭議,但他始終都是一個無法複製的傳奇。

年輕的柳永也和所有的文人學子一樣,十年寒窗,夢想一朝功名,然上可報江山社稷,下可撫黎明百姓。為國分憂,為民請命。

那一年柳永躊躇滿志,北上汴京參加科考。在柳永心中中榜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可命運卻偏偏和他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科考意外落榜。如果說一次落榜是意外,那麼他連續三次落榜可能就是命了吧。第三次落榜的時候他已過而立之年,內心實在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他覺得自己沒有考上,一定是大宋官家不懂我,不識我,錯失了我這個賢能之才,看不到我的文采和能力。越想越心裡不平衡,然而提筆寫下了一首《鶴沖天》,來抒發自己的憤懣。

黃金榜上,偶失龍頭望。

明代暫遺賢,如何向?

未遂風雲便,爭不恣狂蕩?

何須論得喪。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煙花巷陌,依約丹青屏障。

幸有意中人,堪尋訪。

且恁偎紅翠,風流事、平生暢。

青春都一餉。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

沒有中榜,柳永一直相信這都是暫時的,偶然的失誤罷了,即使在政治清明的時代,君王一時也會錯失賢能之才,他仍然還是自負滿滿。可既然沒有考上,那未來的路該如何去走呢?

既然沒有好的機遇,既然沒有碰到識我的伯樂,不如隨性所欲的遊樂,趁年輕“狂蕩”一把,何必把功名看到那麼的重要呢,不如去做一個風流才子為歌妓譜曲填詞,即使是白衣布丁,也不亞於王侯將相。

那就要去煙花柳巷,偎紅倚翠,歌妓都在的地方。幸運的是那裡還住著我的意中人,是值得我細細追求的地方。與她們一起偎依在翠屏前,享受這風流快活的生活,才是我的人生最大的快樂。青春短暫,我寧願把功名換成我手中淺淺的一杯酒和耳畔低徊婉轉的歌唱。

“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此語一出,就犯了嚴重的政治錯誤,此番一說,明顯的是對功名的不屑,對皇權的挑戰。

結果宋仁宗看了,非常生氣,既然你對功名如此不屑,那又何必來搏取功名呢?

那就且去“淺斟低唱,青樓填詞”去吧。

從此,柳永就正式的“奉旨填詞”在青樓和歌妓們中每天風花雪月,你儂我儂偎依在那個翠屏前,每每填完一首詞便在落款處寫“奉旨填詞柳三變”。就這樣柳三變很快在京城大街小巷家喻戶曉,又很快傳到北宋的各個角落,甚至還傳到遼國、西夏等國外。成了當時北宋樂壇最出名的跨國明星。

“凡有井水處,皆能歌柳詞”,柳永和歌妓們的感情無疑是很深的,在柳永的筆下,多為女子相思相戀之詞。一首《定風波》寫出了女子無盡的思念和哀怨。

自春來、慘綠愁紅,芳心是事可可。

日上花梢,鶯穿柳帶,猶壓香衾臥。

暖酥消,膩雲嚲。

終日厭厭倦梳裹。

無那。恨薄清一去,音書無個。早知恁麼。悔當初、不把雕鞍鎖。

向雞窗、只與蠻箋象管,拘束教吟課。

鎮相隨,莫拋躲。針線閒拈伴伊坐。

和我。免使年少,光陰虛過。

此詞以少婦或者歌妓的口吻,寫出了她與戀人分別後的相思之情,一個沒有太多文化,滿嘴說出的都是當地的俗話、俚語的這麼一個天真無邪的少婦躍然紙上。

她思念、埋怨她的戀人,她並沒有太多的要求,不需要什麼功名利祿,也不需要什麼封妻廕子,她只要每天手裡拿著針線和他偎依相伴,坐在他的跟前,和他廝守一生,免得虛度光陰,簡單而溫馨。

也許這就是為什麼“凡有井水處,皆能歌柳詞”的原因吧,柳永的詞在當時北宋的文人雅士看來是登不了大雅之堂的,詞中多是“俚語、俗語”。就連當時的北宋著名詞人和宰相晏殊就說,柳永之詞一個“俗”字。也許就是因為這個“俗”字才能有這麼多歌妓爭先恐後的去歌唱,這也恰恰說明了生活在市井最底層歌妓們生活的辛酸和苦楚,然而那些達官貴族們又怎麼可能去尊重和關注這些市井的底層人們呢?

或許只有柳永才能讀懂歌妓們的悲苦和辛酸,分得出“低賤者的高貴和高貴者的低賤”,理解她們,尊重她們,給了她們無限的慰籍。然而柳永無疑對歌妓們用情至深的,他在《憶帝京》中寫道“系我一生心,負你千行淚”。可謂是感人至深,用情至深。

醉生夢死溫柔鄉,一個個俊俏的姑娘來打點那寂寞的時光。

風流、放蕩,詩成行,淚成行,酒入愁腸,都化作相思淚。

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

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楊柳岸邊的曉風殘月,離別時的相看淚眼,秋風漸起,無限思量,此時站在面前的姑娘彼此執手相對,眼淚不停的流出,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離別之後我還能和誰去傾訴呢?這離別之苦也許只有相愛的人才能體會,字字含情,字字不捨。

讀柳永詞,雖然可以讀出他的沉淪,也同樣可以讀出一種別樣的韻味。

柳永,一個深入市井落魄的文人,一個青樓女子的藍顏知己,一個煙花柳巷的四時常客,一個在潦倒中走出異樣軌跡的詞人。他的生活在北宋這場大戲裡活出了一個亮點,照亮了當時的人生百態,折射了那個時代為人所恥、歌舞昇平而又道德冰冷的角落。

所幸的是,柳永生活在一個浪漫的時代,他的詞沒有和生活一樣浪跡酒色,而是時刻散發出人性的悲憫和善良。他用身體的墮落和靈魂的憔悴,換來了幾百年後依舊溫暖的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