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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解高校“盲盒”,到底是運氣還是實力?

人就是這樣,一旦給你貼上某個“標籤”,你就得花時間和精力來維護這個“標籤”。於是,我開始蒐集國內高校歷史沿革、強勢學科、師資力量以及就業情況,有的時候單獨整理成文,有的時候組織同類別高校對比。

寫大學推介不像寫文章、編書那麼嚴謹,語言可以通俗,也可以幽默,主要是“畫像”準確,讓人家粗略明白這是一所什麼樣的大學,適不適合孩子報考。

這些有關高校資訊整理在百度發出來,一是方便朋友查詢,另一個考慮是可以讓更多需要的人看到。畢竟,自己確實花費了時間和精力,也融入很多情感。

看似寫大學,實際上是寫一代人回憶的青春

我是1997年考的大學,當時的高中教育主要是“考大學”,至於考什麼樣的“大學”,想學什麼專業並不重要。最終,所有的本科上線人數,成為衡量一所高中優劣的唯一指標。

那個時候不像現在,需要什麼資訊可以網上搜索,資訊非常封閉,老師課堂上只有講不完的“試卷”。加之縣城地理位置偏僻,也沒有什麼高校宣講團,只有小鎮做題家在教室裡揮汗如雨。

在我們那個年代的縣中,高考成績公佈後,志願填報完全是“盲盒選擇”,除了清華、北大,其他高校都是沒有聽說過的“名校”。比如說,山東大學、山西大學、河南大學、河北大學有什麼區別,周圍的人都講不清楚,甚至以為只要是冠以省名的大學,都會在省會城市,都是本省最好的大學。

當年我們班上一位分數比較高的考生,選擇了中國地質大學,而沒有填報武漢大學,因為她感覺中國地質大學的牌子,要比武漢大學更“硬”。

我們當時的那批高中老師,多為德州師專畢業,也許是自己也不太清楚國內高校特點,也許是考慮到事關學生今後的職業選擇,在志願填報上給予學生充分的選擇權,一般不提供任何建議。

縣城高中的孩子們,家長基本都是樸實農民,認為只要能進城讀書就是“跳出農門”,至於讀哪所大學,學什麼專業,在他們眼裡都會比“種地”好。

父母的叮嚀銘刻在心底,恩師的囑託在耳畔迴響。在樸素的功利主義觀念支配下,似乎沒有人去考慮學科的意義。於是,若干年後的那批“盲盒”逐漸開啟,每個孩子都走向了不同的人生。

在職業規劃和就業市場上,這批學子的優勢就是從不挑剔,只要有個安身立業的職業,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考研、考編、考公,無論生活賜予蜜汁還是苦酒,只能腳踏實地去一一經歷。

有人說,“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也有人說,“世人慌慌張張,圖這碎銀幾兩。”四十以後再聚首,很多人都慨嘆自己“瞎忙”。

女怕嫁錯郎,男怕入錯行,我當年報考大學志願的時候,特別希望能瞭解自己所報考大學情況,只是資料有限,所知甚少。上大學後,有了讀書看報的便利條件,我開始瞭解國內高校的歷史沿革和學科特點,放假與同學聚會,我對同學們所在的高校情況,甚至比他們都熟悉。

某種意義上講,那個時候的介紹更多傾向於一種談資,或者是“賣弄”。我如今介紹大學的邏輯性要讓位於思想性,最重要的是思想點和啟示。觀點不求百分之百正確,但能引匯出大家對職業和孩子未來的思考,就達到目的了。

無心插柳柳成蔭,透過寫了千餘所大學的推介文章,慢慢也積累了十幾萬的粉絲,收到了一些大學的聘書和邀請函,希望能到學校共同探討大學精神、學科設定等內容,受寵若驚之餘,也增加了信心和動力。

有時候我們懷舊,不是真想回到過去,只是希望回答自己,怎樣找回奮鬥年代那種一往無前的意氣風發?在撰寫國內高校文章的時候,我耳邊經常響起上世紀九十年代教室的鈴聲。

現在的人們為什麼關注大學的選擇

現在我們返回正題,人們為什麼開始關注高考志願填報,因為一旦選擇不好,孩子可能會返回起跑線,畢業即失業。

我們那個時候,雖然志願填報是“盲盒”,但每一個“盲盒”開啟之後,都可以看到一個五彩繽紛的“詩與遠方”。那位當年報考中國地質大學的女孩,畢業後選擇了山東某個地級市的國土資源局。她現在的生活境遇,可能與當年是否選擇武漢大學,並沒有太大關聯。

現在情況發生了些變化,一個是高校擴招,招生數量急劇增加,亂花漸欲迷人眼。可實際上,今天的高考選擇看似很多,成功的出口卻甚顯單一,那就是最後的就業質量。

另一個是這幾年正值獨生子女高考峰值,孩子們自我意識都比較強,瞭解的資訊也很多,家長必須透過更多的渠道來支撐共同研判形勢的資本,否則很難形成有效溝通。

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直接催生了“志願填報指導”這門生意,有了專門的高考志願填報和分析機構。網際網路的無所不達,則將原先小面積的個別指導,擴大為普遍的遠端分析指導。與這些專業機構相比,我可能只是一個“門外漢”。

客觀講,國內每一所高校,都是一個故事庫、一處靈魂的修煉場,都可以成為照亮青春的一座燈塔,每年的大學校長第一課,都非常精彩和勵志。但若從家長和學生的角度看,最在意的卻並非僅是大學光輝歷史和遠景規劃。

在撰寫高校推介的時候,我瞭解了很多家長最揪心的核心問題,也發現了一些高校存在的問題和短板,直白講,就是為什麼有的高校不太“給力”。

一是自我神聖化和專屬性認知,導致部分高校缺少更廣泛的認同基礎,很多家長把這些問題歸結為“坑”。

比如,有的高校專業底蘊非常深厚,學科實力也很強,生源素質也很高,但整體氛圍過於傾向“高冷”,又不肯屈就為學生就業對接市場,總擺出一副“甲方”的態勢,等待著“乙方”上門招聘,久而久之彼門可羅雀,把學生逼上“考研”一條路。

二是弱勢心態下的自我封閉,導致思維空間狹窄,難以以更積極的姿態借鑑社會和同行經驗。

比如,國內有很多省屬或者市屬高校,這些高校多數有一種弱勢心態,自慚形穢,不敢參與競爭,也不主動開闢就業渠道,擺出一副聽之任之的“無奈”之舉,年年都是“最難就業季”。殊不知,學校一旦弱勢心態後,就反作用於學生的自信和底氣,最終把就業指望全部壓在“外力支援”方面。

三是長期體制內執行,導致創新力不強,征服力降低,難以立足於時代的潮頭,起到引領作用。

高校原本是引領社會發展的前沿,可部分高校師資體制內執行,穩定有餘而創新力不強,甚至過於強調高校的特殊性,不管從發展模式來講,還是從提高創新力來講,都難以與時代同頻共振。有的家長說,孩子報考了一個高校專業,但在行業領域的實習過程中,卻感覺業務能力非常生疏,既沒有理論支撐,也缺乏實踐技能,實習階段就被“淘汰”了。

在大學選擇裡,看到了社會永珍

作家梁曉聲說人有三命,那就是天命、實命與自修命。

父母給的叫天命。一個人無法選擇自己的父母,也無法選擇出生於怎樣的家庭,只有坦然接受。有人講,寒門從此無貴子,實際上每年的高考中,多數考生家庭條件非常一般。

2017年的滄州市理科狀元龐眾望,從小就成長在吳橋縣的農村,母親患有先天性脊柱炎,後來雙腿截肢,常年癱瘓在床,父親則患有精神分裂症,家庭條件異常貧苦。

當年清華大學邱勇校長親自把通知書送到龐眾望的家中,龐眾望用瘦弱的身軀,同命運抗爭、與貧窮過招,實現了“我命由我不由天”。

生活經歷給的就是實命。上什麼大學,在哪裡上大學,怎樣上大學等等,每個人都可以做出自己的選擇,這種經歷有著主觀的判斷,也有著運氣的偶然成分。

人生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緊要處只有幾步。人生的道路上,並非只有高考這道“坎”。相比而言,高考是最公平的競爭,因為人人都要面對同樣的評估標準。

名校光環往往是頭號選項,考編考公常常成為終極目標。步入社會後,可能因為種種條件的差異,我們不再擁有像“高考”那樣公平競爭的機會。

高考不是“坎”,就業才是“坎”。假如缺乏高校推薦與專業支撐,家長們就不得不提前考慮到將來的就業。看似在選擇高考的目標,背後卻折射著無數家庭基於現實的一種最優方案。

梁曉聲認為,自修命附帶著更深厚的文化氣質。生命是一場漫長的修行。每個人的修養,除了來自先天繼承與學校、家庭的教育之外,更重要的莫過於個人的修為。

考生的專業選擇,無疑會影響將來的職業發展和人生走向,但這並非一勞永逸的“敲門磚”。每一位學子都不能因為一時的功利思想,而丟棄長遠的使命和理想,畢竟人生之路還需靠理想信念指引。

教育是什麼樣子,明天就是什麼樣子。上大學的過程,也就是修為的過程,先是知守法,其次存道德,最高為有信仰。

很多大學校長都會在“第一課”上講人生修為的道理,不知道能聽進去的到底有多少。大學是人生的新階段,是用來學習的,不是用來消磨時光的;是用來奮鬥的,不是用來娛樂和躺平的。

未來所有的一切,都源於自身的持久準備。人們步履匆匆,許多時候卻不知道為何向前走;人們追求成功,卻難得有暇傾聽自己內心的聲音。我在接受高考諮詢的時候,常建議考生圍繞專業選擇做一些未來規劃,因為成功永遠不會有捷徑,唯有腳踏實地,才能仰望星空。

生活當中,並不存在所謂的“導師”。個人認為,一個人告訴另一個人的,永遠是有限的,要化有限為無限,只能用自己的眼睛看、用自己的腦袋思維、用自己的心靈感悟。

但願世上無疾苦,寧可架上藥生塵。

如果有一天,我們的高考志願填報領域,不再有商業機構,而純粹是一種客觀講解和理性推介,那勢必會能更有益於淨化人心和美化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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