灣是一個好地方

過了眼前這座新橋，對面這個地方叫做艾家灣。艾家灣原本屬於商洛市柞水縣黃金鄉常灣村，如今屬於鳳凰鎮。這個地處省道S307旁的小村莊，背靠著大山，大約只有四五十戶人家。

在柞水縣，以某家灣命名的地方，有幾十個之多，包括康家灣、什家灣、邢家灣、王家灣、楊家灣、黃家灣、陳家灣、賴家灣、范家灣、魚家灣、周家灣、朱家灣、何家灣、桂家灣、吳家灣、徐家灣、瞿家灣、饒家灣、黨家灣、謝家灣、藍家灣、秦家灣……

常灣村的這個艾家灣，只是它們中的一個。

灣是一個好字，一般指的是水流彎曲的地方。既然有水流，水流又是彎曲的，灣裡的土地自然寬廣肥沃。艾家灣雖然地處秦嶺南坡深山，但實在出乎意料，這裡竟然曾經種植過水稻。

《柞水縣誌》記載：西漢居攝三年（公元8年），由漢江流域引進水稻，在（柞水）縣境種植。1963年，（當地）引進水稻良種勝利秈，在黃金常灣試種成功。

溝是一條無名溝

今天，秦嶺柞水常灣村艾家灣的土地裡，已經不再種植水稻，而是依靠得天獨厚的地理和氣候優勢，種植著比水稻更值錢的經濟作物木耳。

柞水木耳片大、肉厚、鮮嫩。10年前，農業部就批准對“柞水黑木耳”實施農產品地理標誌登記保護。

我們本次尋訪的地方是艾家灣背後的一條，在百度、高德和天地圖等多個地圖上，這條溝都顯示無名。無名，便是大名！

一般來說，秦嶺每一條有人居住的山溝，都有一個名字，但艾家灣背後的這條溝十分特別，只有在百度地圖上，溝堖最高處標註了一個名字：孤山寨。

進入溝中的道路，要完完整整地穿越艾家灣這個居民聚居點。如果不是看過衛星地圖，誰會相信往裡走還有一條溝，溝裡還住著許多人家？

河是一條無水河

曲裡拐彎，東突西進，邊走邊問，我們終於找到了進入艾家灣背後這條無名溝的小路。

友人G在前，已經走上臺階，友人Y和我緊隨其後，我們旁邊的牆腳，碼放著整整齊齊的柴禾，以及尚未晾乾的松樹枝。時令已過冬至，沒晾乾的這種松樹枝，正好可以用來燻臘肉。

進入無名溝之後，周圍的景色一下子荒寂起來。兩山中間有一條峽谷，峽谷中間有一條小河溝。河溝已經完全乾涸，溝底鋪著厚厚的落葉，河溝兩岸到處長著半人高的荒草。

河溝邊上有一塊地，完全鑲嵌在山體之上，平整而孤獨，當初開墾出來時，絕對是一個費時費力的浩大工程。仔細看了看，這塊地居然還有人種，裡面還稀稀拉拉長著一些豌豆苗。

人是兩個當地人

遠處，一名漢子正在歇腳，他的腳下放著一大捆新砍伐的柴禾。等他走過了，仔細看了看，那捆柴禾的重量，應該不下一百斤。

不多久，我們碰到了進入無名溝之後的第二位山民，對方戴著帽子，兩隻手都揣在兜裡，不緊不慢地走著。看來，他不是在溝中居住，就是已經搬走了，正好回來看完老房子。

兩山太高，峽谷太深，時間已經是2021年1月2日上午10時35分了，但陽光還沒有曬到這條溝的溝底。

我們繼續在溝中行走，溝中每一處可以種莊稼的地方，都曾經被開墾成土地，這些土地的堡坎，壘得比房子還高還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