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是靠網路走紅的。

而第一首走紅的歌曲，又和自己青澀的初戀密切相關。

這個曾經爆紅的網路歌手就是東來東往。

他之所以起這樣一個藝名，是因為他的小名叫東東。

東來東往的原名叫戴凌鵬，1983年，出生在浙江的麗水。

小時候的他，被父母“東東，東東”地叫著，沒少受到寵愛。

剛剛學會說話的年紀，父母就發現了這個孩子身上隱藏著的音樂天分。

他說話學得很早，而且收音機裡每當有音樂響起來，

孩子也會跟著搖晃著身體。

就這樣，上學之後，他成了班裡常年的文藝委員。

學校組織的演出，每次都會有他的身影出現。

尤其是上了初中之後，他的歌唱天賦更是凸顯出來。

初中一年級，學校曾經組織過歌唱比賽。

他就拿到了人生中第一個歌唱第一名。

而青春時代的唱歌，以及他清秀的面容，則為他青澀的初戀，打開了一道縫隙。

初二的一天，班級裡突然轉學來了一個新人。

那時候，每當新同學出現，都會引起很大的騷動。

更何況，這個新同學還是一位留著長髮的漂亮女生。

在老師的帶領和自我介紹之下，他知道了這個女生叫於小麗。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老師居然把小麗的座位，安排在他的旁邊。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他可高興壞了。

兩個人開始慢慢接觸和熟悉，他很快發現，於小麗是一個愛笑的姑娘。

在學校，他經常找各種理由跟她說話。

每天放學後，他都希望能跟小麗一起回去。

只是，他們兩家並不同路，如果自己貿然跟過去，找不到什麼合適的理由。

實在忍不住的他，只能偷偷跟著小麗。

每天放學，看到她走出去後，他就遠遠跟在後面。

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是這樣跟著小麗放學的。

有一次，小麗發現了跟在身後的東東。

她沒有想到東東一直跟著自己，便問他去幹什麼。

“沒……沒什麼，我家也在這附近。”他只能趕緊扯了個謊。

有些狐疑的小麗也沒再問，兩個人就這樣一聲不吭地往前走著。

轉過幾個街口後，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害羞又擔心小麗發現他說謊，

於是在一個路口的時候，他假意說自己家在另一個方向，而後就頭也不回地逃走了。

這次跟蹤的敗露，嚇得他很長一段時間不敢再跟著同桌了。

事後有一次小麗還問他，你不是說家在附近嗎，怎麼從來沒碰到過你。

聽了這話，他一時支支吾吾說不出什麼，恨不得找個地縫躲起來。

初二下學期，班級裡組織歌唱比賽。

東東唱歌好聽，自然是少不了上場的。

同桌雖然不唱歌，但卻在節目中給他的獨唱伴舞。

這可讓他興奮了很長一段時間。

為了唱好歌，那些日子裡每天放學後，他就拼命練歌。

一首《飛天》，讓他唱得滾瓜爛熟。

表演的那天，同學們都陶醉在他的歌聲裡。

教室裡很快響起了女生的歡呼聲和男同學的口哨聲。

大家都一致認為，東東唱得真不錯。

他自己內心自然也快樂無比，不時偷眼看同桌的反應。

誰知同桌表現得很平靜，只是臉上帶著一種淺淺的笑意。

他以為同桌是覺得自己唱得不好，於是從那之後，

只要是在練習歌唱，尤其是唱愛情歌曲的時候，

他就把同桌想象成歌曲中的主人公。

懵懵懂懂的愛戀，在他的心中已經慢慢發芽了。

只是初中畢業後，兩個人各奔東西。

他考上了市裡的高中，按部就班地升學讀書。

同桌則因為擅長舞蹈，走進了省裡藝術學院的大門。

由於不在一個城市了，他和同桌便沒了聯絡。

高三那年，同桌回到了市裡的電視臺工作，兩個人在此後才又有了見面的機會。

多年以後，他依舊會想起來當年的元旦晚會。

當時舉辦的晚會中，小麗擔任主持人。

恰好其中的一個節目需要一男一女兩個伴舞，

小麗想到了初中的同桌，就這樣，東東被拉來救場，他和小麗就又重逢了。

那場表演中，東東和小麗是伴舞，

這個節目不但在隨後獲獎，而且在另外一場市裡舉辦的演出中，

他們的這個歌舞節目又獲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績。

彼時的東東已經十七八歲，相比於初中的時候，情竇初開。

他想要表達對小麗的好感。

當時接連幾次的表演，讓他獲得了五千多塊獎金。

於是在當年的春節前後，他用自己掙來的錢，開始和小麗“花前月下”。

有時候去看電影，有時候一起去喝咖啡。

當然，自然也免不了給小麗唱歌。

一個寒假過去，兩個人在一起非常熟悉了。

不過，內心深處的那份愛戀，東東還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想說又不敢說，憋在心裡讓他感到很糾結。

左思右想後，他想了一個如何表白的辦法。

小麗生日那天，他專門請她出來吃飯。

他把自己的愛戀，寫在了五十二張信紙上。

然而一層又一層，將精心準備的表白裝在信封裡。

兩個人一起吃飯的時候，他把自己的禮物拿了出來。

看著那一沓厚厚的信封，小麗當場就想拆開看看。

“別……別，等你回家了再拆。”

他趕忙在一旁阻攔，說這話的時候，臉都不自覺地發燙了。

這頓飯兩個人吃得很開心。

飯後，他把小麗送回了家。

他回去的路上，心裡更是忐忑不安。

因為他不知道看過信後的小麗，會是一種什麼態度。

剛回到家裡沒多久，小麗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電話那頭，小麗的笑聲很大。

“你就寫了不到二百個字，害我拆了大半天的信封。”

聽著小麗的笑聲，他的內心激動無比。

這層窗戶紙捅破了，接下來兩個人的交往就更頻繁了。

有一次，他和小麗在家裡一起看電影。

誰知看得正高興的時候，他聽到母親回來了。

這可把他急壞了，要是母親發現他帶著一個姑娘回家，

肯定會說自己早戀。

他忙不迭地把小麗拉進了自己的臥室裡。

看著床底和一旁的櫃子，他急忙把衣櫃騰出來，然後把小麗推了進去。

等到母親進到家裡，看他不自然的表情，就感到有些奇怪。

一邊詢問他在家裡幹嘛，一邊就進了兒子的房間。

當母親看到一床被子從衣櫃裡拿出來後，她就想開啟櫃門，看看兒子究竟在搞什麼。

這下把他給嚇壞了，左右遮攔，說什麼也不讓母親把衣櫃開啟。

所幸母親並沒有繼續糾纏，她很快就去廚房忙碌了。

趁著這個空當，他趕緊把小麗從衣櫃裡放出來，想讓她趁機溜走。

可惜千算萬算，躲開了母親，忘了還有父親。

剛出了家門口，就聽到父親上樓梯的聲音。

兩個孩子沒見過什麼陣仗，小麗更是不敢往下面走，

於是靈機一動，就趕緊順著樓梯往上面跑了。

他家的上面就是頂樓，小麗原本想著等東東的父親進了家門，自己再離開的。

偏偏不巧的是，她往樓上跑的時候，被從下面上來的父親看到了。

父親覺得奇怪，上來沒進家門就也去了頂樓。

當他看到一個年齡和兒子相仿的姑娘時，心中似乎就明白了。

“你一個人在這裡幹嘛呢，怎麼以前沒見過你。”他不慌不忙地問道。

“我……我在頂樓涼快呢，叔叔。”

她這話剛說出口，就把東東的父親逗笑了。

當時已經是秋天，天氣轉涼，穿長褲都覺得涼意襲人了。

“樓頂有風，去我家坐會兒吧。”父親顯然已經看透了他們的伎倆。

就這樣，東東和小麗，就被父母知道了。

那時候，東東已經從高中畢業。

他沒有考大學，而是在那一年選擇了當兵。

所幸部隊所在地就在省內的紹興，還不是太遠。

不過，對於兩個愛情初見端倪的年輕人而言，

哪怕只有幾米的距離，恐怕都會讓彼此心焦和不安。

出發的那天，小麗也去車站送行了。

兩個人已經約定，一個月寫一封信，一個星期相互打一次電話。

可惜到了部隊之後他才發現，這一切根本無法實現。

那時候他所在的連隊駐紮在紹興下面的一個偏僻鄉鎮，

不但沒有電話，而且作為新兵，他們根本沒資格隨意出去。

忍受了半個月的煎熬後，他們這些新兵才被允許走出部隊的大門。

可這附近都是鄉下，鎮子裡的公用電話，也僅僅兩三部。

等到他瘋狂跑過去的時候，才發現打電話的新兵，早已經排起長龍了。

外出的時間有限，那一次他根本沒打電話。

有一次實在忍不住了，他就跑到一個小飯館裡，想借用人家的私人電話。

人家老闆不願意借用，他就拿出10塊錢，說是有急事。

老闆看他穿著軍裝，而且著急的樣子，就答應把電話借給他用。

終於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小麗的聲音，

兩個互訴衷腸的年輕人，彷彿已經分開有好多年了。

雖然彼此打不了電話，但時間長了，兩個人可以相互通訊。

信裡他叫蛋蛋，小麗則叫妮妮。

又過了一年，部隊允許家屬談親。

他高興壞了，立刻把這個訊息告訴了家裡人。

東東幾乎是哭著跟父母請求，把小麗帶過來讓他們見見。

兒子的請求，父母自然答應。

後來，父親開著一輛借來的車，帶著母親和小麗，

三個人從麗水來到了紹興。

雖然高興，然而見面的時間畢竟只有半天。

他和父母以及小麗吃了頓飯，就只能依依不捨地分別了。

就在這次見面後，他卻突然接到了初中同學的一通電話。

同學告訴他，小麗正在被另一個男生追求。

這件事讓他一下子陷入到了糾結和痛苦之中。

他思忖了許久，終於向小麗打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姑娘，說話的語氣明顯發生了變化。

小麗告訴他，另一個人確實在追求她，而且平時對她也很好。

他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把電話放下。

很快，兩個人的感情出現變故也傳到了父母的耳朵裡。

父母都很喜歡小麗，他們希望兒子多跟小麗聯絡，看能否讓她回心轉意。

但是，內心極度失落的他，已經提不起興趣再去說什麼了。

後來，隨著自己的轉業，他又聽聞了小麗和那個男生在一起後又分開了。

可過去的一切都早已煙消雲散，沒有什麼再能讓他回心轉意。

就在那段日子裡，他在網上突然看到了《別說我的眼淚你無所謂》這首歌。

歌曲的創作者是楊斌，看著歌詞，他覺得這首歌非常契合他的心情。

他隨即也唱了這首歌，並且把歌曲放到了網上。

2004年，這首歌一度衝上了網路歌曲熱搜榜。

這一年，在中國網路通俗歌手大賽，他憑藉這首歌，他獲得亞軍。

一時間，他在網上火了，唱片公司的合約也來了。

可惜，他心中的那個人卻漸行漸遠了。

當他正式簽約的時候，收到了小麗的結婚請柬。

一段失去的愛情，成就了他後來的一系列悲傷情歌。

曾經的東東，變成了東來東往。

在此後發行的幾張專輯中，他的歌曲基本延續了以往的風格。

時光荏苒，當初為愛心痛的青年已經三十多歲，

十多年來，他不光唱歌，憑藉當初的走紅，也早已變成了身價千萬以上的理財達人。

只不過這一切記憶與輝煌，在他36歲那年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2019年夏天，因為容留他人吸D，他和女友王某某已經被查獲歸案。

一年零七個月的有期徒刑，讓他的大好前程毀於一旦。

從當初因為失戀而誤打誤撞走紅出道，

到現在以這樣的方式收場。

無論是走紅還是事業的終結，他的這段音樂經歷，

是如此的傳奇又讓人唏噓不已。

不知道曾經的初戀，在得知他的這一行為後，又作何感想呢？

文|Nan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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