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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國劇題材的新藍海,懸疑劇之後是科幻劇

“一代不如一代!”

如果說,要我用一句話來描述近兩年的國產科幻影視的話,九斤老太的這句感慨再合適不過了。

對國內觀眾來說,國產科幻始終是一道跨不過去的坎。科幻電影就不說了,《上海堡壘》餘震猶在,《流浪地球2》遠在前方,觀眾的目光更多還是對準了劇集領域。好在,前不久《三體》的殺青,勉強給嗷嗷待哺的科幻迷塞了口飯。

期待歸期待,心態還是要放平。一部作品的成功,或許能促進更多作品發力。但健康的科幻市場體系,光靠一部24集的《三體》是撐不起來的。

不過,好在今年還有些其他作品值得期待。目前市面上待播、開機、備案的科幻專案頗多,影視獨舌做了重點梳理。梳理完,結論也就得出了。

當“+科幻”取代“科幻+”

過去五年,國產科幻劇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改變的徵兆,是作品中科幻元素的遞減。換而言之,如今多數國產“科幻”劇,科幻已成噱頭。這和所謂的“科幻+”還不同。如果非要給它下一個定義的話,可以姑且將其稱之為“+科幻”。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縱然也有懸疑、驚悚元素參與,“科幻+”的骨仍是科幻。就像不管是牛肉、羊肉、豬肉串都能被視為肉串。而“+科幻”則不同,這類作品雖然也有科幻元素的摻雜,但頂多算灑在串上的肉桂粉,只剩味道可聞了。

如果讀者還有印象,想必不會忘記,前幾年國產科幻劇是以一種“硬科幻”姿態閃亮登場的。2015、2016年,是國產科幻劇最硬核的時期。大談“引力波”的《執念師》,召喚異界英雄的《將界》,對抗惡魔撒旦的《微能力者》……

當然,如果以《三體》的標準來衡量它們的話,它們只能算是概念輕奇,連核心科幻的門檻都沒邁進。但在那個PPTV還有頗多擁躉的時代,這一批科幻劇也著實有可圈可點之處。尤其是《端腦》,更是被視作國產科幻影視的破冰之箭。

改編自錢莉芳同名小說的網劇《天意》,是與劉慈欣《三體》齊名的科幻IP。

《天意》最大的特點是用科學邏輯解釋或然歷史,以此來展開現代文明和古代文明的對話。劇集的科幻邏輯很簡單,外星人的飛船意外擱淺,降落地球。外星人挑選智慧之人傳下知識,觸發了中華文明的誕生。

可惜的是,這些“偏硬”的作品,並沒有對當時的科幻劇市場產生太大影響。耗資頗奢的超級網劇《天意》,更是在各大社交網站被痛批。

反倒是主打甜寵的愛情科幻劇,逐漸走入了觀眾的視野。像《顫抖吧,阿部!》《同學兩億歲》這般作品,不過是借用科幻外殼來講一個愛情故事,卻出人意料地吸引了一圈流量。這些小成本網劇,儼然比高投資的科幻劇更受青睞。

這一類作品,如今已成為國產科幻劇的中流砥柱。去年的《我的刺蝟女孩》《我才不要和你做朋友呢》《在劫難逃》《失蹤人口》《想見你》《穿越火線》,今年的《司藤》,都屬於這一茬。它們的共同特點,是隻包含一些科幻元素,貫穿其中的主型別都不是科幻,科幻元素的出現更像是型別雜糅的結果。

《我的刺蝟女孩》《我才不要和你做朋友呢》的主型別是愛情,《在劫難逃》《失蹤人口》的主型別是懸疑,而《想見你》《穿越火線》的主型別二者兼而有之。

相比起前幾年懵懂前進的科幻劇集,這一類作品無疑更加成熟、更加巧妙。但對於科幻迷來說,估計也不願將這一類作品的成績安置在科幻劇身上。

就拿正播的《司藤》舉例,這個外星基因與植物結合產生苡族的設定,換成樹妖成精也無甚區別。既然如此,又如何能將它視為科幻劇呢?只因外星人?

這也是筆者認定的《你好,安怡》的難得之處。這部作品雖然佈景簡陋、概念簡單,但確確實實做到了“科幻為骨”。人造人的設定,與弗蘭肯斯坦一脈相承,可以算作是“科學怪人”的嫡出了。更何況,它拍得還真挺好看的。

2021年,科幻劇看什麼?

一路梳理下來,國產科幻劇大抵已成了“+科幻”的天下。不過,信心還是要有的。一方面,國內科幻劇的期待氛圍還在。《你好,安怡》在遲到兩年後還能取得這般熱度,打鐵自身硬的同時也少不了大環境的功勞。另一方面,新劇也在接連不斷地奔湧而出。去年一年,科幻劇備案不少,其中還有一些頭部IP。

備案的科幻劇中,絕大多數是網劇。過去一年間,廣電總局全國電視劇拍攝製作備案公示的科幻劇只有2部,分別是《天火大道》和《火星孤兒》。而選擇網劇備案的科幻劇,則數量多多,幾乎每個月都有一掌之數。

以電視劇形式備案的兩部作品,皆由頭部IP改編。《火星孤兒》是劉洋所著的科幻小說,在首屆中國科幻電影“原石獎”評比中獲得了小說類原石獎。《天火大道》的作者是唐家三少,根據他原著改編而成的《斗羅大陸》剛剛收官。

至於網劇中,有兩部已取得上線備案號。一是《星海薔薇》,一是《異物志》。前者是典型的天外來客橋段,和多年前的《來自星星的你》大差不差。

後者則由《毛騙》團隊製作,從2018年一直拖到現在。這兩部作品都屬於“+科幻”作品,劇集中的科幻元素,只能視作佐料。尤其是後者,積壓數年,選擇科幻型別想必也有規避風險的意圖。說到底,《異物志》本就是奇幻之書。

業已殺青的六部作品中,有不少老熟人。《三體》就不用說了,2016年、2019年,遊族文化兩次備案,再次立項的劇情也發生了較大變化。該劇於去年12月底殺青,與觀眾見面估計要等到下半年了。《致命願望》來自愛奇藝,或將於今年登陸迷霧劇場。這部劇的承製方五元文化去年出品了《在劫難逃》。

《天目危機》和《無憂之地》,也都殺青許久。前者講了個關於人類潛意識的軟科幻故事,後者根據爾東水壽原著改編。目前兩部劇聲浪不大。

備案的作品中,《秩序者日記》《飄邈之旅》也值得重點關注。在第二屆科幻影視創投會中,《秩序者日記》《硬核少女》《鐵月亮》三部劇集收穫了頗多關注。《飄邈之旅》則是老牌IP,算得上是男頻小說早年的代表作。

《我真是大明星》與《每天都在征服情敵》也很有意思。兩部劇的原著都是系統文,近年來在男頻小說讀者中廣為流行。所謂系統文,就是天降“金手指”,主角透過完成系統派發的任務,來獲得獎勵,從而實現叱吒江湖的目的。系統文可以是玄幻奇幻小說,可以是歷史穿越小說,也可以是都市異能或者二次元小說。

選擇科幻劇的形式備案,大抵也是為規避風險考慮。如果猜得沒錯的話,編劇會將天降系統的設定改成外星產物。這又有點《天意》的味道了。

至於其他的劇集,都是些“+科幻”的型別融合之作。一般沒什麼風險,選擇科幻題材,也只是為了適配“和外星人談戀愛”的橋段。你還別說,雖然這個套路早就老掉牙了,但用得好了也未嘗不會產生些小爆款。等著看吧。

關於科幻劇的三點思考

中國電影產業迫切需要科幻片,中國劇集產業迫切需要科幻劇嗎?

這個問題很好解答。一來,科幻電影的盤子足夠大。《2020中國科幻產業報告》顯示,2019年,科幻電影在中國市場的累計票房為195。11億元。而科幻劇呢?仍然處在一個蓄勢待發的姿態。尚需要有人承擔起開拓者的重擔。

二來,科幻電影是電影工業體系的塔尖。從市場大盤到科幻IP影響力,從特效接軌到受眾培育,未來商業娛樂大片避不開科幻電影。在劇集領域,頭部位置被古裝劇、懸疑劇牢牢霸佔。

莫非,科幻劇就不重要了?倒也不是。對於劇集市場而言,科幻元素可以為型別劇提供新的敘事動能,促進其求新求變。歷史科幻的新思維,又能為古裝劇注入新鮮血液。那麼,科幻劇的未來又應當如何佈局呢?

其一,可以減少特效,但要把故事講好,起碼沒有明顯硬傷、邏輯能夠自洽。

事實上,如果觀眾對國產科幻片,依舊持有一種“重工業”期待的話;那麼,人們對國產科幻劇,更多的是抱有一種邏輯自洽的訴求。絕大多數的觀眾,是不奢求在小熒屏上看到似《流浪地球》這般特效的。這是基於商業體系的現實考量。

劇集的核心依舊是劇本,講不好故事的高概念註定只能是一盤散沙。

拿去年的《失蹤人口》舉例,這部劇的開篇可謂驚豔。過去與現線上索交錯,可惜的是神秘河谷以及高概念的暗物質,都抵不過後半截的爛尾之傷。

其二,要做接地氣的東方科幻,要打破母語羞澀引發的科幻枷鎖。

在很多人看來,科幻這一概念是西方產物,我們做科幻也要師法西方,向好萊塢學習。學習自然要學習,但跟著走未必有好結果。科幻片如此,科幻劇更是如此。畢竟,好萊塢拍科幻劇,實在是太捨得花錢了。

更重要的是,國產科幻劇可以適配我們自己的文化。從東方文化的角度來說,將東方思想、傳統哲學融入舶來的科幻概念,可以碰撞出更奇妙的火花。

比如,《三體》的故事,就註定要發生在中國。換個國外背景,一切的仇恨與憤怒也都不成立了。所以Netflix準備拍《三體》,我是不太抱希望的。

比如,或然歷史。中國是無神論國家,也是泛靈論國家。這就為“外星神創論”提供了契機。“外星神創論”的核心觀點是:我們信仰的神,都是遠古的外星人。某種程度上,這解釋了上古神話,還巧妙地契合了“子不語怪力亂神”的觀點。

其實,中國科幻作家創作了不少歷史科幻,科幻作家寶樹在其編選的《科幻中的中國歷史》一書中就蒐羅了不少代表性作品。寶樹、阿缺的新作《七國銀河》,更是將戰國史搬到了宇宙之中。太空歌劇+遠古歷史,是真正的東方浪漫。

其三,“+科幻”可以拍,但也不要忘記拍“科幻+”。型別劇的發展需要時間。《白夜追兇》之前,懸疑劇也出了不少啞彈。但如今,懸疑劇已成了網劇的重要品類。

真正撐起懸疑劇牌面的,不是“+懸疑”,而是實打實的“懸疑為骨”。《白夜追兇》如是,《隱秘的角落》如是,《沉默的真相》亦如是。科幻劇,未嘗就不是下一個懸疑劇。所以,最好還是要留一些子彈給真正的科幻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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