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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泰國電影教我們怎樣斷·舍·離

作者:楊三瘋

《時光機》又名《就愛斷舍離》是泰國導演納瓦彭·坦榮瓜塔納利2019年的長片電影,2021年曾在內地院線上映。

這部大女主電影由曾經主演過火遍亞洲的《天才槍手》的茱蒂蒙·瓊查容蘇因擔任,講述了主修設計的小琴從瑞典學成歸國,為追求極簡的生活方式的,她決心用“斷舍離”的概念方法,將家中的舊物品全部“處理”掉,改造成自己的設計工作室。這既是奉行極簡主義的一次踐行,也是一次與往日時光與情意的一次割捨。

如果說電影是導演的孩子,縱觀全片不難看出,無論風格、形式、演員、表演乃至傳達的情緒都很好的沿襲了納瓦彭導演其他作品的特質,處處散發著納瓦彭家族獨有的氣息。

《36》裡一張照片一刻定格背後的情感與故事;《戀愛診療中》裡設計師的小私情、小生活、小內心,以及隨處放大的生活方式細節;《死於明日》裡帶有禪意的死亡闡釋和表演形式,眉眼間在《時光機》這位小兄弟身上都能輕易找到。

電影裡,小琴為了更好地達到與舊物品以及背後的人物、往事與情感真正告別的目的,她分門別類的整理了物品清單並依照逐一“物歸原主”。但隨著舊物品和舊情感處理難度的升級,諸多矛盾衝突也隨之浮出水面,最終小琴克服重重情愫,完成了清單同時也完成了與舊人、舊情、舊事的和解與釋懷。

這部泰國極簡清新格調的電影正如《時光機》其名,帶上我進入了自己的回憶世界裡,我想起了自己家庭的舊時光。

母親總是喜歡留著舊東西。鞋櫃、衣櫥、壁櫥……家裡任何儲物的地方總是塞得滿滿的。那些舊東西談不上老,幾年的、十幾年的、幾十年的混雜,現在看來大多毫無用處。我曾多次試圖說服母親扔掉它們,但一旦發生以下對話,這清理行動就會註定失敗。

“媽,這暖壺早不保溫了還有什麼用?扔了吧。”

“這是你爸當年籃球比賽的獎品,留著吧。”

我瞟了一眼父親年輕精瘦的照片,輕輕地放下了暖壺。

“媽,這小時候的毛衣還有什麼用?扔了吧。”

“這是你上初中時,我給你織的,當時你喜歡得很,天天穿,留著吧。”

母親笑著順手拿起毛衣和我比了一下。

“這毛衣都小這麼多了,你該減減肥了。”

“哦。”

她又隨手收了起來。

“媽,這表零件都沒了還有什麼用?扔了吧。”

“這是我跟你爸結婚你姥爺送的,你三年級那會偷著拆的,說裡面有寶石。”

“我拆的?”

快速搜尋大腦深處的記憶卻一片空白,我不記得表是怎麼拆的,更忘了受沒受懲罰,帶著茫然的愧疚默默地將舊錶放回原處。

父親通常會遠觀我們這對母子,每在我僥倖將說服母親的當口,他會輕描淡寫地來說上一句——你媽想留著就留著吧。這滅霸響指般BUG的存在,總是會直接湮滅我的清理行動,守護著躺在宇宙中某顆行星上的某處的舊東西。

正如《年輕氣盛》裡麥克·凱恩的一句臺詞——我想著我作為父親為她做過的千萬件小事,指望她長大後會記得,可是到頭來她一件都不記得。

那些件舊東西彷彿父母的記事本,每一頁都記錄著他們生活過的獨特資訊。父母絕不會強迫孩子記住千萬件小事也阻擋不了時間成長帶來的遺忘,他們只求記事本的頁碼完整,誰也別去撕扯裡面關於記憶的紙張。

過去留著舊東西是窮,所謂破家值萬貫。延續到現在還留著是情,所謂念物思人。一段舊時光塵封在舊物裡,不動它堆放一處是遺忘是垃圾,翻出來展開去要丟時,塵土飛揚卻激活了記憶,像一臺不需要任何科學原理的時光機,輕易就能夠讓人們體會到生活在體內穿流的離合悲喜。

倘若你硬要抗拒這時光流逝的痕跡,撇清附著在舊東西上的過往,斬斷舊情義,只視它們為需要清理的垃圾,那你或許能夠在《時光機》這部電影裡找到與時間、記憶、情感斷舍離的方法和答案。

這份打著極簡主義幌子的感情處理清單,表層是丟棄無用的物品,實質是拾起又放下情感,完成與過往時光的對望以求釋懷。可真的能釋懷嗎?算來算去情感不可能歸零,但也不失為一種人們勇敢看向未來的選擇,畢竟我們手頭上的這臺時光機不能真正地穿梭時空,只能帶我們短暫的回到過去——拾起舊衣裳,超度舊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