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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懿傳》:被仇人利用殺了愛人,陽華之芸玉角玲瓏——胡芸角

她,有著一副活不過壯年的殘敗軀體,在這個世上舉目無親。她站在深淵之上,隨時會因為藥材的斷續葬送性命。她,活在一場陰謀之中,摻一隻腳進去,為殺母之仇祭奠亡靈。

《如懿傳》

她,是下人之女,是宮中田嬤嬤和前夫所生的女兒,名為田芸兒。她,身患家族遺傳的血液病,活不過壯年,血液將會隨年齡增大逐漸凝固而死。她,從小到大靠著名貴的藥材續命。

十幾年後,她被令妃召進宮中。她懷著感恩的心態,對令妃感激不盡,只是可惜命不久矣,只能來世做牛做馬以報恩賜。她被令妃的溫柔細語呵護告知,自己的母親是死於皇后之手。令妃希望她能夠進到五阿哥府中,當一名棋子,以報母仇,慰藉在九泉之下的靈魂。

她改名換姓隱瞞身世,從田芸兒變成了胡芸角。她懷著仇恨,進了五阿哥的府中當一名婢女。她在五阿哥必經之路上堆砌雪人,用純真快樂的笑容感染著五阿哥,讓他參與進來。

初見他時,他的桃花眼盛下了萬千星光,看著在這冷清冬夜裡忙碌的身影,給這世間增添了暖意。他的嘴角挑起了微微上揚的弧度,融入了煙火之氣。他明明是個皇子,卻並不因皇家過多的陰謀詭計而顯得寡淡涼薄。他對世間萬物入了自己的巧思,做了一個遊潤在皇城塵囂裡別具一格又英俊的精靈,溫潤一笑以付。

她樂於在五阿哥面前表現自己的善良心思,三更半夜拿著梯子要給燕子鞏固築巢。她在五阿哥的幫忙之際,也扶著梯子,樂得當個輔助之人。

在這一刻,他褪下了在外的處事不驚,少年老成。他像個幼稚的孩子一樣,陪著在三更半夜窸窣驚動的身影,爬上了梯子,只為燕子築巢。在這個院子裡,彷彿是淑女和君子之間的相知情趣,不失為一件樂事。

她和他情愫漸起,她會捧著屋簷下燕子巢穴中的幼燕給他欣賞。她在他的面前充滿著活力,充滿著對未來的無限希冀。她,和他一起逗著小鳥,說著情話。

春天,萬物復甦,燕子歸來。春天,有等待的寄託,候著海棠,候著梨花,候著木蘭。他,候著她。他看著她靈動地像手中捧著的燕子,鶯歌婉轉聲啼,充滿著自由自在活絡的心思。

她成了他的懷中之人,不求名分。她在他半夜醒來之際,深情款款地伺候在他的床前。

他有幸,陪她看桃花,看棣棠,看薔薇。他看著她的澄澈的眸子倒影著自己的身影,倒是也明白了許多,為何皇上沉溺於香妃。

她會幫他整理好上朝的朝服,聊及府中的福晉和側福晉性情極好。她能夠有福氣伺候著他,是她自己三生修來的福分。

他執起她的手,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名分之事會很快落實。他和福晉也僅僅是相敬如賓,對男女情愛有知是自她而始。所以,他萬分感謝她的出現,她的相伴。

他會教她認字,親手握著她的手腕教她習字。他繾綣溫柔地寫下了她的名字,筆落墨定。他抬眼望著她,只道陽華之芸,乃香草之名,玉角玲瓏,這是你的名字——芸角。

他心疼她的閨閣生活過得不幸,心疼她生活在重男輕女的家族之中。他筆落話起,心中暗自承諾著她的父親不疼便由他來疼。在他眼裡,她被他親授的有才,便是他認可的德。

他的舊疾常常發作,身體大不如前。她在被婆婆召進宮中的時候,見了令妃。她向令妃傳達著他的身子已經大不如前的訊息,太醫對他的診斷之語——每夜換藥貼著,靜靜養著不受寒,還有三分把握得治。

她懷著感激的心情再次來到了令妃的面前,卻是還摻雜著痛苦、愧疚這些情緒。她萬分糾結,萬分痛苦。她怨恨老天的捉弄,讓她愛上了仇人的兒子。她摻在其中,左右為難。

她拿著令妃給予的無色無味的毒藥,回到了府中。在半夜準備下藥之際,他因為疼痛醒來,她放棄了下毒,默默收拾好毒物,出了房門倒掉那要命的毒粉。

深閨宮鎖,暮夜漫長,是徹夜的黑。她時常在想,假如他不是仇人的兒子有多好。在這個人世間任何一個女子,都無法抵抗他所給予的真性情,何止三生有幸。

五阿哥還是死了,受了寒,身體更加破敗了。她做了那個推手,她讓他和自己的母親有所隔閡,讓他諱疾忌醫,讓他死在了床榻之上。可是,在他臨死之前,一直惦記著的卻是她。

她痛苦,卻也不忘自己為母報仇的心思。她在皇帝面前,把五阿哥諱疾忌醫的原因歸結在皇后的身上。她時日無多,隨即喝了手中準備的毒藥,痴痴地看著床榻上的五阿哥。她只願,來世再和他再續前緣。

評議

永琪有什麼錯?遇見了她。她幫了真正的殺母仇人,害死了自己的愛人。情之所起是假,情之所至是真。雖然她想殺他的時候痛入骨髓,她也深深愛著他。這個世間,卻失去了一個如此真性情的男人。但是殺母之仇不得不報,希望他不要責怪她。他死了之後,她也會奔赴而去,和他來世再續緣分,她一定好好對他,纈草銜環以報君恩。

突然想起芸角這個詞,有著香氣的香草。高山臨近雲端之處,種著挺拔的高樹,德馨高尚。不願他的容貌生得特別好,只願其擁馨德盛才,安邦定國。

“陽華之芸,入死而生,高澤芳華,淘直且侯。採其德馨,勿念花容;採其才盛,勿念花容;邦土仕國,唯彼才德,勿念花容”。——書海滄生《昭奚舊草》

她的性格,大概不符合芸角本身的意味。她聽信了令妃一人的言語,認認真真地做了她的棋子,害死自己的心愛之人。只是希望來世相逢,兩人會過著幸福終老的日子。可惜的是,從始至終,她都沒有認真去調查過自己母親的真正死因。大概是令妃這麼多年都在吊著她的命,給了她在舉目無親的世上一份難得的溫暖。不過,這個也是那個時代底層人物的悲哀,主子的一時興起就會成為葬送全家的主宰之刃。

好吧,終究回到了那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結語

底層人物的命運,大多都是不受自己所掌握的。這個,確是那個時代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