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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我的故鄉,我的眼裡記騰格裡沙漠和巴丹吉林沙漠的故事

人這一輩子,忘不掉的就是故鄉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和高高低低寬寬窄窄的大街小巷。在我的記憶當中,故鄉留給我印象最為深刻的就是大漠、夕陽和駝鈴聲聲,那些曾經令我激動不已的印象,就像剪輯而成的精美圖片一一輝映在我的腦海裡,怎麼也揮之不去。每當憶及,總是讓人激動不已。

大漠

我的故鄉——民勤,被騰格裡沙漠和巴丹吉林沙漠兩大沙漠形成合圍之勢,沙漠中的這片綠洲就像刺入兩大沙漠心臟的一把“利劍”,從而成為阻擋兩大沙漠合攏並進一步向河西挺進的沙漠前沿橋頭堡。

故鄉人民戰天鬥地、堅守陣地,用科學的治沙辦法,阻擋著沙漠的大規模進軍,守護著這片美麗的土地和家園,因而凸顯出故鄉的壯美和奇特!

我出生的偏遠小村——制產村,就坐落在騰格裡沙漠的邊沿。從我們的村莊向西走,不到一公里地的光景就會看到,那湛藍的天空下,一座座沙丘綿延起伏,錯落有致地排列著,一眼望不到邊際。

故鄉人民自古以來就練就了一身戰天鬥地的本領,摸索出用黏土、麥草網格式壓沙經驗和用葵花杆等插沙牆的治沙模式,並將紅柳、梭梭、毛條、白茨等沙生植物點綴其間,春雨過後便開始在沙漠中迎風生長。

我至今還清晰地記得和童年玩伴們在雨霧的荒漠中摘吃白茨果的情景。吃飽了,玩累了,每人再摘上一小筐才高高興興地回家。

白茨果晾乾以後,可以製作飲料,也可以煮茶喝,具有消暑解毒的作用。

站在鄉村的小路上,遠遠望去,梭梭、毛條、紅柳、沙棗樹和高大的楊樹林、胡楊林,宛若一道道綠色屏障,屹立在沙漠前沿,並植於井字式的農田地埂、渠沿和道路兩旁,它們像故鄉的忠誠衛士,更像是我的先輩們,阻擋著流沙的侵襲,守護著農田和莊園。

在我童年的時候,就聽父親講過:“物質世界充滿罪惡,真正的人要傾聽荒漠。沙漠有一種深沉的人格,如果你專注地側耳傾聽,就能捕捉到它的聲音;如果你正為物質奔忙爭鬥,那麼就聽不到。”

受父親的影響,我從小就敬佩大漠!

夕陽

隨著旅遊產業和沙產業的大規模開發,故鄉人已經學會了人工種植肉蓯蓉、沙蔥等野生植物,而且沙漠旅遊已經倍受人們的青睞。當你漫過一道道沙丘,登上最高沙丘頂端的時候,你會發現那大漠邊上高掛於西天的便是將落的夕陽。偌大的夕陽寧靜、安詳、高遠,讓你在不經意間就能體會到“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悠然意境。

走在連綿起伏的大漠之中,你會覺得很寂寞,但寂寞之中有一種渴望和希冀。走著,走著,太陽就走到了遠山的背後,灰白的沙丘像鋸齒狀綿延起伏,沙丘上流暢的線條是河流的形狀,永遠是那麼洶湧澎湃。萬道霞光把天空鋪滿,太陽奔湧而下。漸漸暗下來的天空和天邊紅霞映成一幅絕妙的畫卷,鱗形的雲片似乎靜止不動,但在霞光的照耀下,卻呈現出一片波光粼粼的金色。大漠裡的霞光金色美極了,任誰都會被大自然的這種美帶來的驚喜而眩暈,甚至出現短暫的窒息。只要是熱愛家鄉的人,都會去追趕自然之美!

夢駝鈴

我的夢中常常會出現陣陣的駝鈴聲,我知道,那是我的祖父和爺爺曾經在古老的絲綢之路上的商旅駝隊留下的聲聲駝鈴。

我的家鄉十地九沙,非灌不殖。過去有挖鹽,也有種棉花的歷史。我的老輩人中有的人把棉花紡成線,再織成土布;有的人組織人員到鹽池挖鹽。我的祖父和爺爺就是靠兩匹駝隊,來往於民勤和寧夏中衛之間,把家鄉的土特產運送到寧夏中衛統一銷售,再把寧夏中衛的土特產運配到家鄉,貨暢其流,互利互惠。每一次駝隊經過,在家鄉通往中衛的漫長道路上留下聲聲駝鈴……

祖父生意做大後,就在縣城東街修了一處“甄家店”,幾乎佔據了大半個東大街。祖父經營旅店也有一套得體的辦法,生意很紅火。

我的祖父有了錢以後做了很多善事。一方面資助培養有困難的親戚鄰居的兒女們上學讀書,經他資助的鄰居家的孩子讀書的約在五十人左右;另一方面為來來往往的窮苦人無償提供食宿,臨走的時候,還資助一定的盤纏或救濟一些生活費用。

後來,隨著經濟和社會的發展,做生意不再需要駝隊了,駱駝就被當地的老百姓用來種莊稼,再後來種莊稼靠機械作業,駱駝就成了城裡人旅遊時的坐騎。很多來民勤旅遊的人都要騎上駱駝溜上一圈。

我的祖父和爺爺只是古絲綢之路上的一支小小勁旅,是古絲綢之路上的一個縮影,是過往的一段歷史。他們只屬於歷史,也只屬於過去。

現在,故鄉的道路四通八達,連線四面八方。我的故鄉在國家“一帶一路”政策指引下顯得更加繁榮昌盛,欣欣向榮,故鄉面貌日新月異!而我作為祖父和爺爺的後代已經肩負起了新時代絲綢之路上的新兵戰士,我將接過祖父和爺爺的接力棒,行穩致遠,與時俱進,開拓創新,砥礪奮進,勇往直前,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甄小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