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光緒年間，浙江嘉興錢某，被朝廷任命為青浦縣令，青浦縣令是個肥差，當時有“金上海，銀青浦”的說法。錢某在青浦做了幾年線縣令，撈了幾萬兩白花花的銀子，成了富甲一方的有錢人。

為了獲取更高的地位，他花費重金捐了一個蘇州知府的官職，在蘇州買了良田美宅，納了一個美麗的歌姬做小妾，開始縱情聲色，享受人生。

錢某的這個小妾非常漂亮，而且善解人意，錢某對她寵之專房。幾年之後，錢某得病去世，錢某的嫡長子錢公子一直看父親的小妾王氏不順眼。

雖然從理論上說，王氏是錢公子的小媽，可錢公子從內心一直沒有尊重過她，只是礙於父親的面子，才對她客客氣氣。如今父親去世，錢公子一改往日的虛情假意，想要把這個出身青樓的小媽給趕出家門。

王氏覺得自己已經從良，不想再回火坑裡去受苦，因此不肯離開。錢公子大怒，當著眾人的面指責王氏恬不知恥，王氏面子上過不去，一怒之下服毒自盡。

家中的丫環僕人打算去解救還沒有斷氣的王氏，錢公子卻阻攔說：“你們慌什麼，她這是在裝模作樣嚇唬人，並沒有真的喝毒藥，你們不要被她給騙了。”過了一會兒，王氏喝下的毒藥發作，疼得她滿地打滾，最終七竅流血而亡。

此時王公子仍然毫無悔意，命令下人買了一口薄皮棺材，將王氏草草埋葬，連親戚朋友都沒有通知，更別提為王氏這個小媽辦葬禮服喪了。

時光荏苒，轉眼十幾年過去了，錢公子此時五十多歲，舉家搬到了杭州居住，已經有了幾個孫子，做了爺爺。這一天，他在書房讀書，覺得有睏倦就躺在躺椅上睡著了。

忽然，他看見父親的小妾王氏披頭散髮來到書房中，惡狠狠地對他說：“我找你找得好苦，現在終於找到你了，今天我絕不會放過你！”說完，王氏變成青面獠牙的模樣，向著錢公子撲了過來。

錢公子被嚇得大叫一聲“我知錯了，饒了我吧。”隨後從夢中驚醒，錢公子的家人聞聲趕了過來，發現錢公子跪在地上，目光呆滯，渾身衣服已經被冷汗溼透，問他怎麼了，他不回答，只說：“小媽，我錯了，饒了我吧。”

從這一天起，錢公子就瘋了，天天自殘，有時候吞鋼針，有時候吞火柴，都沒有死去。後來他趁人不備，跑到街上買了一個大瓷碗，將碗摔碎吞了幾片瓷片，依然沒死。

當天晚上，錢公子打算自縊，他剛剛把脖子伸進結好的繩圈，雙腳還沒有離地就斷氣而死了。

事後，眾人議論說，錢公子家有錢有勢，子孫繞膝，春風得意，沒有理由想不開自殺啊。這應該是王氏來找錢公子索命，也有人說，這是錢老爺來教訓逆子，總之，錢公子就這樣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