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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窗外看吧,下大雪啦!

看到窗外大雪洋洋灑灑,甚是壯觀。此時若是謳歌雪景,一首《沁園春·雪》足矣。但恐怕有些不合時宜。老百姓常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它去吧。天要下雪,恐怕亦然,誰也攔不住。這是天之真性情。

雪是白的,能夠掩蓋一些東西,白茫茫大地,真乾淨。但可也能顯露一些東西。

記得唐代高駢有一首別具一格的雪詩,名叫《對雪》。

六出飛花入戶時,坐看青竹變瓊枝。

如今好上高樓望,蓋盡人間惡路歧。

在此時,拿出這首詩來讀,感慨萬千。

詩意就不必說了,因為說不到好處,再者,多說無益。

有些人自以為得詩之真意而解之,實則非也。

正如董仲舒《春秋繁露·精華》中所說的“詩無達詁,易無達佔,春秋無達辭。”而此語可追到《荀子·大略》中的“善為詩者不說,善為易者不佔,善為禮者不相,其心同也。”

其實,荀子善說詩,其總以自己的思想和之,後以“此之謂也”結語,言有盡而意無窮。未嘗及一詩說,但又讓人覺得這就是說了。謂其斷章取義,但荀子很委屈,我並未說呀。說其未說,但前面已有大段議論在。這就是不說之說了。

荀子在《非相》與《王霸》中有兩處談及“雪”的文字,值得細細玩味。

《非相》:人有三不祥:幼而不肯事長,賤而不肯事貴,不肖而不肯事賢,是人之三不祥也。人有三必窮:為上則不能愛下,為下則好非其上,是人之一必窮也;鄉則不若,偝則謾之,是人之二必窮也;知行淺薄,曲直有以相縣矣,然而仁人不能推,知士不能明,是人之三必窮也。人有此三數行者,以為上則必危,為下則必滅。《詩》曰:“雨雪瀌瀌,宴然聿消,莫肯下隧,式居屢驕。”此之謂也。

《王霸》:國無禮則不正。禮之所以正國也,譬之:猶衡之於輕重也,猶繩墨之於曲直也,猶規矩之於方圓也,既錯之而人莫之能誣也。詩云:“如霜雪之將將,如日月之光明,為之則存,不為則亡。”此之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