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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體的哲學家”:阿爾比努斯與阿爾基努斯

阿爾比努斯(Albinus,λβνο),生卒年不詳,是柏拉圖主義數學家狄翁(Theon of Smyrna)的同時代人,著有《柏拉圖著作導論》(Eisagogê)。學界一直爭論他和阿爾基努斯(Alcinus)的關係,大體上是這樣的:

過去一百多年的學術研究中,大多數學者想當然地將兩個人看作一個人。1879年,德國學者弗羅伊登塔爾(F。Freudenthal)曾在其《柏拉圖主義者阿爾比努斯與偽阿爾基努斯》[插圖]中提出過這樣一種理論,認為這篇手稿歸屬的“阿爾基努斯”只不過是由於beta和kappa在特定時期(小書寫體時代)書寫的相似性造成的一個抄寫錯誤。這種設想遇到了兩個難題,第一個難題在於,弗羅伊登塔爾覺得有必要假定兩位犯錯的抄寫者,因為涉及兩個抄寫誤讀,透過將兩個抄寫錯誤歸給一個人,可以解決這個困難;但第二個困難就比較嚴重了,狄龍認為難以解釋,因此放棄了其1977年《中期柏拉圖主義者》中的觀點,改而認為他們是兩個人。

古典文獻家約翰·惠特克(John Whitakker)提出,在小書寫體時代或任何其他時代,標題中的作者名或署名實際上都會以安色爾體或仿安色爾體來書寫,其中不會輕易出現beta和kappa的這種混淆。1961年,義大利學者基烏斯塔(M。Giusta)也挑戰了弗羅伊登塔爾的觀點,指出了阿爾比努斯的諸多見解與阿爾基努斯的《柏拉圖教義旨歸》(Didaskalikos)中的內容並不相容。而且狄龍認為,《柏拉圖教義旨歸》與阿普列烏斯的《論柏拉圖及其教義》的所謂“一貫”的風格,可能只是任何兩部初級柏拉圖主義手冊所共有的,因為它們產生於公元1-2世紀間。

從文獻的思想來源上講,狄龍認為,首先,阿爾比努斯把柏拉圖的作品當成了大量的教義(dogmata)來處理。在這一點上,他繼承了自色諾克拉底以來的漫長傳統,色諾克拉底的眾多作品似乎都表明了一種旨在系統化柏拉圖學說的傾向。色諾克拉底也是第一位把哲學的主題明確劃分為物理學、倫理學和邏輯學這三大領域的人。其次,對阿爾比努斯產生重要影響的,還有阿里烏斯·迪代穆斯的手冊。阿里烏斯是奧古斯都大帝的宮廷哲學家,雖然他似乎宣稱自己信奉的是斯多亞派而非柏拉圖主義,但是他卻寫了一篇全面的哲學概論(或者至少是哲學的倫理學和物理學分支),並在其中對柏拉圖主義、亞里士多德主義及斯多亞派給出了較為合理而公正的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