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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賭前途三十年的官海第一權梟——魏忠賢

一個本該做木匠的人卻成了皇帝,一個目不識丁的宦官成了掌握帝國實權與生殺予奪大權的“九千歲”,當一群趨炎附勢的小人將魏忠賢吹捧成和孔子並列的聖人的時候,天啟時代達到了歷史上宦官專權誤國的頂峰,大明王朝在魏忠賢的七年專權之後也逐漸走向了全面崩潰。

個人崇拜在專制時代並不奇怪,最奇怪的是個人崇拜的物件並非皇帝,而是一個禍國殃民的太監!這不能不說是畸形的政治現象。明熹宗時代是歷史上冤案最多的時代,與之相伴的是對製造冤案的超級宦官魏忠賢令人作嘔的吹捧表演,它把天啟時代的醜惡暴露無遺。一個王朝墮落到了這種地步,離崩潰之日必定不遠了。

魏忠賢,河間肅寧人,生於隆慶二年(1568年)正月,原名進忠,曾從繼父姓李。關於他的早年經歷,史書記錄不多,只知道魏忠賢曾結過婚,妻子姓馮,有個女兒嫁到楊家。他有些武功,左右手均能挽弓,箭法很準,雖貧窮卻喜歡賭博,而且賭運不佳,因此常常受到凌辱。從他的家境和經歷來看,活脫是一個市井無賴。在一次輸光老本之後,走投無路的魏忠賢一怒之下自宮,以取得進階的機會。

這在那個時代並不罕見,因為明代的太監數量之多空前絕後,高峰時曾達到10萬人,直到明亡留在宮中的太監仍有七萬之眾,許多人都將淨身入宮當作一種擺脫困境的途徑,而在肅寧這個地方更是有窮苦人自願做太監的傳統。不過從中也看出了魏忠賢瘋狂的賭徒心理,史書上稱魏“猜狠自用,人多以傻子目之”。他的好賭習性和猜狠,後來在官場鬥爭中得到充分發揮。由於自願當太監的人太多,魏忠賢還是借了哥哥的錢送銀子,走門路才進入宮中的,萬曆十七年臘月十四日,魏忠賢趕上了那一年最後一次挑選太監入宮的“考試”。這個日子後來被人鄭重記人歷史,作為一個黑暗勢力崛起的標誌。

初入宮中的魏忠賢僅僅能在最低層的太監群中廝混,在秉筆司禮太監孫暹名下管理甲字型檔房。當時有一個叫魏朝的太監,為人狡黠,得到皇帝的寵信,可以隨時出入宮中。魏忠賢於是和他認了同族,結拜為兄弟,哄得魏朝的歡心,於是魏朝便把他推薦給王才人,管理伙食。這位王才人是太子朱常洛的妃子,後來的明熹宗的生母,魏忠賢便利用這層關係,不時接近皇太孫朱由校,不斷送些奇巧玩物,精緻食品,使得皇太孫非常喜歡他。萬曆時期太子朱常洛地位非常不穩,明神宗一直不喜歡這個兒子,總想用自己的第三子取而代之,以至於朱常洛拖了15年才被冊立為太子,而且在宮中的地位之低,甚至連太監都可以欺負他,皇太孫朱由校的前途就更加渺茫。

但魏忠賢卻把全部賭注都壓到了這位皇太孫身上,透過朱由校乳母客氏的幫助,正式成為東宮典膳,也就變成未來皇帝朱由校身邊最親近的太監了。從萬曆十七年(1589年)人宮,到泰昌元年(1620年),整整31年,魏忠賢才有機會成為皇帝身邊的紅人。這充分說明明代太監的競爭和升遷,可能比外廷的文官更艱難,而魏忠賢如此長久的忍耐證明了他的隱忍和聰明。他還刻意結納與朱由校有關的人物,如朱由校的乳母客氏,養母李選侍,太監王安、魏朝等等。

在那些精明之徒對才人與皇太孫不那麼重視的時候,他卻自始至終恭恭敬敬,一絲不苟,所以給皇帝留下了忠心耿耿的印象。萬曆四十八年,魏忠賢52歲的時候,命運終於發生了轉折。這一年七月,明神宗萬曆皇帝崩逝,戰戰兢兢地做了多年太子的朱常洛終於登基成了明光宗,頓時,朱由校成了東宮太子,地位一下子變得重要起來。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光宗朱常洛當了一個月的皇帝居然也駕崩了,年僅16歲的朱由校登基為帝,這就是明熹宗,魏忠賢苦心經營30年,終於迎來了揚眉吐氣的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