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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遺忘的祖先的影子》詩與影最完美的結合,死亡的孤寂

“詩電影是以否定情節、探索隱喻和抒情功能為主旨的電影創作主張,是源於對電影的抒情詩本性的理解而出現的電影形態。”淺薄的瞭解了詩電影的電影主張再回溯到帕拉傑諾夫這部電影的影像文字整體,其作品蘊含的強烈情感色彩得到了一種概念性的補充。

所以《被遺忘的祖先的影子》它不是敘事,它是影像。是音樂和畫面構成的詩,它體現的是電影的本質。看到它居然是根據烏克蘭作家柯秋斌斯基的小說改編而成,更加令人驚異,因為敘事的成分是被極度弱化的,完全不是文學,但它是電影的,是詩的。

他告訴我們何為電影,只需要畫面就夠了,當然還有音樂,除了眼睛,我們還要帶上耳朵,就可以去尋找我們的靈魂。而這一切,構成的無疑是屬於電影的,是不同於文學的完全獨立的藝術形式。這部電影叫我無比深刻地感受到這一點。

而電影,是雕刻時光的藝術,如果說文學是追憶似水流年,時間的藝術,那電影則完全是以影像在建構一種記憶。

而所有的故事都不是被敘說的,都是我們用眼睛看到,用耳朵聽到,特別是,用心靈感受到的。

迷幻的鏡頭與畫面,謎一樣的眼神,夢一樣的尋找,我們完全置身於詩意的國度。人類在帕拉傑諾夫的電影裡,真正意義上棲息於詩意的大地上了。

這個民族就像一首詩。他們穿著鑲著花邊的、卻又充滿宗教聖潔感的白衣服,那花邊是苦難生活中的快樂,因為這民族苦難,所以格外懂得生活,懂得尋找歡樂,他們喜歡音樂,喜歡歡聚在一起,載歌載舞,不停地旋轉與嬉笑,他們將苦難與歡樂在生活中加以平衡。

他們的生活因了這麼多的歌與這麼多的祈禱而成為了詩。是的,他們的生活裡主要的部分,就是宗教與音樂,這是怎樣的屬於心靈的民族,這樣的民族怎能不讓人由衷而起敬意與嚮往。於是,我們看到一個純然是桃花源般的世界。

死亡始終如影相隨。在苦難的白雪皚皚的艱難的大地上,苦難從來不是什麼稀罕事。他們是在苦難中尋找生之意義。在死神偶爾的瞌睡中盡情地感受著生的歡樂。死亡從始至終。伊萬的一家最終全部死去。可是,我們怎麼能忘了那個星夜的星辰的魅惑,瑪裡奇卡在樹林裡的奔走,忘記她在山崖上抱住小羊羔時,發自內心的欣喜的呼喚:伊萬。伊萬已經被記刻在此時此刻。他和瑪裡奇卡一起被愛情釘上了牌子,留在這時光的洪流中。

我們在北方那充滿宗教感的土地上,竟這樣近的和電影一次次相遇,是塔可夫斯基,是帕拉傑諾夫,是他們找到了這種工具,作為描繪心靈的最好的工具。夢幻,比藝術曾有過的還要迷離,還要貼近自然,貼近心靈,還要開啟我們的想象力。我想,是那樣神奇的苦難的土地,才孕育出這樣的忠於思考、忠於心靈的人。冷酷的北方,也孕育出了最深沉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