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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嶽霖:常年“逐林而居”,梁思成再娶時,在林徽因墓前枯坐一宿

1962年,已經距林徽因去世整整七年。也正是在這一年,梁思成迎娶了第二任妻子——林洙。

七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並不短。有些人已經忘卻舊人笑顏,轉而迎娶新歡。而有些人卻仍舊深陷在回憶中,遲遲走不出來。

聽聞梁思成再娶的訊息後,金嶽霖沉默許久,然後帶了一瓶酒、一碟花生,踏上那條七年間走了無數遍的路程,並在林徽因的墓前,枯坐了一宿。

沒有人知道這漫漫長夜中金嶽霖都想了什麼,也許他只是不忍心林徽因在這個日子裡形影單隻,怕她一個人會感到孤單,可最後落寞的人反倒成了他自己。

01

“逐林而居”,成為梁家常客

金嶽霖與林徽因的正式結識源於一場學術沙龍,沙龍舉辦場地設在林徽因家中。

到訪之人基本都是在各個領域頗有建樹的學者,如沈從文、朱光潛、巴金等人都是沙龍常客。

金嶽霖由於是第一次參加,所以選擇坐在了一個角落,並默默觀察高談闊論的眾人,而林徽因便是在這時走入了金嶽霖的視野。

那天的她身著一襲白色衣裙,手中隨意拿著一卷書,笑著與眾人交談。雖然此時的林徽因已經嫁與梁思成為妻,但這絲毫不影響她的魅力。只要她一開口,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會集聚於她一人身上。

而林徽因也確實博學多識,並且有著各種各樣的奇思妙想。無論是談及藝術與哲學,還是涉及到文學領域、建築領域的話題,林徽因都能侃侃而談。

她的口才也極好,雖然語速很快,但卻邏輯清晰,並且每次發言都頗有見地。如此獨到而深刻的言論,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無法忽視林徽因的存在。而她姣好的容貌、優雅的舉止,更是讓無數人為之傾心。

金嶽霖深深被林徽因的才情所吸引,目光不自覺的追隨著這個優雅靈動的女子,並且隨著林徽因的一次次發言,而愈發覺得她格外有趣,又十分特別。

在那一刻,金嶽霖突然理解了徐志摩為何會對她情根深種,也深深體會到徐志摩口中所稱的“絕代芳華”。

如此才華橫溢又舉止優雅的女子,被她吸引,繼而愛上她,彷彿也就順理成章。

在這場聚會後,金嶽霖再看其他女子,總覺得太過於普通,世間再無第二個人如林徽因這般能夠吸引他的目光。而隨著此後的多番接觸,金嶽霖越發覺得林徽因是極為獨特的一個存在,對她的愛意也一日勝過一日。

而在西方待了許久的金嶽霖,其思想也較為西化,索性一切隨心而動,直接搬去與林徽因一家比鄰而居,開始了漫長的“

擇林而居

”的生活,甚至為其終身不娶。

金嶽霖曾在其回憶錄中表示,他與林徽因夫婦不僅同住,甚至每天吃飯也是同桌,可見三人感情之深。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一書中也提到了林徽因與梁思成、金嶽霖同住一事,並透過一些日常小事來呈現三人的日常相處之道,細膩的刻畫了三人之間彼此尊重、互相陪伴的深厚感情。

據瞭解,從

1932

年至

1937

年,在這五年時間裡,金嶽霖與林徽因夫婦都一同居住在北總布衚衕,並

且是前後院的關係。

而在抗戰以後,雖然國內局勢動盪,但是隻要有機會,金嶽霖依舊與林徽因一家同住。

直至抗戰勝利後,林徽因與梁思成搬到新林院居住時,金嶽霖也照樣是梁家常客。

02

因愛退出,轉為默默守護

金嶽霖本身學識過人,尤其是在哲學領域更是佔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甚至被稱為“邏輯學之父”。所以無論是在日常生活陪伴上,還是在學術探討方面,都能給林徽因提供幫助。

而常年的鄰居關係,再加上日常同桌而食,無論是林徽因還是梁思成,早已經習慣了金嶽霖的存在。

雖然金嶽霖一直將愛意默默藏於心底,不敢逾越雷池半步,但是愛一個人的眼神是無法隱藏的。作為一代才女,林徽因不僅在文學及建築領域的才能突出,心思也格外細膩,金嶽霖種種舉動背後所暗藏的心意自然無法瞞過林徽因。

但二人相識時,林徽因就已經是梁思成的妻,所以對於金嶽霖誠摯的愛以及日常的默默守護,她在滿心感動的同時也頗為苦惱。

有坊間傳聞稱,梁思成在一次出差回來後,林徽因曾向其坦白,說自己同時愛上了兩個人。而這兩個人無疑就是梁思成與金嶽霖。

雖然這一傳聞的真假性無從可辨,但由於林徽因經常與他人進行書信來往,所以我們從她所寫的信中也可以窺見當時林徽因的態度。

而《你是那人間四月天》中收錄了她自留學時代到晚年的書信,極為真切的展示了林徽因在文學、建築、感情、家庭等方面的心路歷程,其中有一封寫給胡適的信,就談到了她對感情的態度,也間接佐證了愛上兩個人這一說法

她曾在信中說道:

“我的教育是舊的,我變不出什麼新的人來,我只要“對得起”人——爹孃、丈夫(一個愛我的人,待我極好的人)、兒子、家族等等,後來更要對得起另一個愛我的人……”

顯然,後面另一個愛她的人便是金嶽霖。畢竟這樣長情的陪伴,林徽因再才情出眾,也不過是一位凡間女子,為之動容也在常理之中。

而面對林徽因的坦白,梁思成自然心痛難忍。一邊是對他心意坦誠的妻子,另一邊是行事坦坦蕩蕩的好友,他不能也不願去為難任何人。況且,梁思成在深愛林徽因的同時,也給予她足夠的尊重。最終,梁思成將選擇權交給了林徽因本人,並表示無論如何,都會尊重和祝福她的選擇。

而在林徽因將梁思成的話告知金嶽霖後,金嶽霖也為這份飽含尊重的愛深深動容。他沒有進一步去爭取,也不願意看到詩意浪漫的林徽因在他們之中陷入兩難的境地,便主動選擇退出,但在內心卻早已決定要將這份愛意深藏心底,以朋友的身份守護其一生。這是金嶽霖給出的答案,但又何嘗不是對她一生的承諾。

此後,三人依舊如往常那樣相處,但因為隔閡已經消除,所以相處的更為融洽,這樣的關係一直延續到了抗戰勝利之後。

03

終身未娶,深深懷念一生

1955年,林徽因離世。金嶽霖得知這一訊息後愣了許久,遲遲難以相信、也不願相信這個事實。之後,金嶽霖更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嚎啕大哭,遲遲不能平復。

在林徽因葬禮那日,各界人士紛紛前來送別,而在不計其數的輓聯中,唯獨金嶽霖的那副最為顯眼:

“一身詩意千尋瀑,萬古人間四月天”。

金嶽霖僅用

14

個字,便道出對林徽因深沉而剋制的愛,以及對她因病離世的深痛懷念。而這副輓聯直至今日依舊被人反覆提起,這不僅是對林徽因才情的高度讚譽,也是對她一生的最好詮釋。

1962年,在聽聞梁思成再娶的訊息後,金嶽霖並沒有前去恭賀好友,反而帶了一瓶酒,在林徽因墓前枯坐了一宿。

1984年,金嶽霖在北京病逝,其後事完全由林徽因的兒子——梁從誡一手操辦。梁從誡對於金嶽霖離世前的囑託一一照辦,唯獨骨灰埋葬地一事並未順從他的意思,而是將金嶽霖的骨灰埋葬於自己父母的墓旁,希望他們三人能夠泉下重新相聚。

從前車馬很慢,書信很遠,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而金嶽霖,便是傾盡一生的感情,去守護他生命中的摯愛,不為佔有,也不求回報,只是心甘情願

付出所有。

金嶽霖終生未娶,直至晚年時,還能清晰的記得林徽因當年所寫下的詩句,並會在她生日那天宴請賓客,以自己的方式來表示對她的懷念,足以見這份感情之深。

不過林徽因也確實值得,她不僅容貌出眾、舉止優雅,還是眾人口中的驚世才女。梁思成、金嶽霖、徐志摩都醉心於她,這從側面也能證明她的才情與魅力。

金嶽霖甚至曾用“極贊欲何詞”來評價林徽因,可見林徽因在其

心中的地位。

而且林徽因不僅在文學方面頗具才情,於建築領域也大有建樹。

她的後半生基本圍繞著建築事業而奔波,她對於中國建築深入且嚴謹的分析以及在美學方面的獨到見解全部收錄在

《愛上一座城》

一書中,並與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你是那人間四月天》

一起收入

《林徽因文集》

這是林徽因留給這世間最美好,也是最浪漫的寶藏。

《林徽因文集》中不僅涵蓋了她一生所作的詩歌、散文,還包含她與好友之間的往來書信,並涉及到林徽因在建築方面的一些獨到見解,是瞭解她人生的一扇窗。徜徉其中,既可以近距離領略到林徽因的才情詩意,還能更加真切的體會到她波瀾壯闊的傳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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