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 | 彭慧中 責編 | 屠敏

出品 | CSDN（ID：CSDNnews）

在各類線上社群中，常常可以看到許多“有毒”言論，鍵盤俠們各執一詞、劍拔弩張，最終不歡而散，甚至被社群管理者禁言封殺。而這一現象在GitHub這樣的開源社群中也未能倖免。

根據一項學術研究發現，GitHub中的“有毒”言論往往比其他網路平臺上要顯得“文質彬彬”得多。這與在其他網路平臺上髒話不堪入耳、拉仇恨和騷擾性言論漫天飛的現象形成了鮮明對比。

儘管如此，Linux核心郵件列表也因其不受歡迎的互動而臭名昭著。“Linux之父”Linus Torvalds在Linux基金會最近的開源峰會上也承認了這一點。他說他有時“過於無禮”，併為他所說的“個人失誤”道歉。

“有毒言論”有多大威力？

美國卡內基梅隆大學（Carnegie Mellon University，以下簡稱CMU）和維思大學（ Wesleyan University）的計算機科學家最近進行了一項關於“網路毒性”的研究，以瞭解它在開源社群的表現。

該專案採用了在谷歌的Perspective API（ 此API使用機器學習模型針對評論可能對後續對話產生的影響進行打分）上關於“毒性”定義：粗魯的、不尊重的或不合理的語言，有可能使人離開討論。

在該研究團隊發表的論文中寫道：幾乎所有的線上平臺都認識到了“有毒言論”及其他類似的行為對線上社群的健康和安全構成的威脅。因此，管理者們也提出了一些預防和干預措施，包括提出行為準則、進行限制、禁言、以及對作者的及時引導等。

開源社群長期以來“直率”的互動傳統導致許多專案不得不採用行為準則來加以約束。這樣做的原因是為了鼓勵貢獻者加入開源專案，並使他們不至於被扯皮和其他形式的敵意趕走。

研究人員表示，開放原始碼中的有毒言論經常被解釋成自然發生的，與開源文化有一定關係。雖然有一些人藉此在為他們粗暴的互動模式辯護，但這種有毒的互動會帶來不良的影響，例如，Perl社群的核心開發者就因無法忍受的敵意言論而選擇離職。

開源社群的“毒性”別具一格

然而，與其他一些平臺上最常見的仇恨言論或騷擾不同，CMU軟體研究所的博士生和該研究論文的主要作者Miller在CMU的新聞稿中說：“開源社群中的毒性是不同的。它更受當時的語境影響，且更居高臨下，更微妙，更具有被動攻擊性。”

Miller表示：“在手動確認評論是否有毒時，如果一條評論可能使任何人想離開討論，包括一個新來的人，我們就認為它是有毒的，因為這是故意的。但通常，在許多開源專案中，“有毒言論”往往被認為是自然發生的，是開源文化帶來的必然結果。然而，許多開源貢獻者會因為有毒和持續的負面言論而選擇離開。正因為如此，界定清楚開源中的“有毒”言論是很重要的。”

研究人員在在GitHub上找到了100個“有毒問題”所組成的資料集，研究後發現，微軟旗下網站上的毒性有其自身的特點。

研究人員指出，GitHub問題雖然包括其他地方所見的侮辱、傲慢和嘲弄，但並沒有表現出像Reddit和Twitter等平臺上常見的尖銳對話。除了較溫和的語言外，GitHub的不同之處在於其大量的居高臨下的評論，即：使用者們向社群提出理所當然的要求，就好像這些要求是基於合同上的規定或是他們付了錢一般。

GitHub中有毒言論較為溫和似乎是因為大多數有毒的互動不是來自專門挑事兒的鍵盤俠或匿名使用者，而是來自經驗豐富的開源開發者和專案維護者。

GitHub中的有毒言論具體長什麼樣子？可以看看來自兩年前的Elementary OS repo中的言論：“問題在於，你的團隊強迫我們以你希望我們使用的方式來使用作業系統，儘管以你的方式來使用它要比我們的方式困難100萬倍。”

一些開發者認為，那些使用別人編寫的軟體而不付錢給他們也沒有提供任何支援的人，卻認為自己可以傲慢地支配設計決定，是非常有毒的。開源貢獻者決定如何設計一些軟體，然後好心地釋出給大家使用，並沒有“強迫”任何人使用其設計的方式，使用者完全有不使用這種設計的自由。

圖源 The Register

而另一些開發者則認為，當某人知道有更好的方法來做某事，但卻被強迫用一種大大減慢了整個過程的方式來做它時，提出這樣的質疑無可厚非。如果貢獻者不接受的話，是否也是在以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呢？

圖源 The Register

而此番事件最終由Elementary的創始人Danielle Foré關閉了這個問題執行緒而結束，他解釋說：“我想真正明確的是，我們的政策不是要關閉有不同意見的討論執行緒。互相尊重的辯論是非常重要的，這樣才能保證社群的健康。但是，當你開始罵人、不尊重人、無視行為準則時，討論就會變得毫無結果。這種破壞性的行為在我們的社群是不能容忍的。”

研究人員發現，這些有毒行為大多發生在大型的、受歡迎的專案中。而各類觸發因素包括以下幾種型別：使用軟體過程中遇到的麻煩，技術上的分歧，政治/意識形態的分歧，以及過去的不良互動積重難返。

如何避免開源中的毒性

以上研究討論了開源社群中毒性的本質。但我們究竟該如何避免“有毒言論”在開源社群中滋生？

Miller表示：“有一種方式似乎是遏制毒性的有效方法，那就是維護者引用他們專案的行為準則，將問題執行緒鎖定，這似乎有助於減少處理毒性的時間和心力。”

GitHub的開發者關係高階主管Martin Woodward在一份電子郵件宣告中也表示：“欣慰的是，其他線上社群中更極端的有毒行為在GitHub上很罕見。但如今，在與開源維護者對話中才認識到，開源使用者們覺得理所當然地對管理大量開源專案的社群志願者領導人提出要求這個行為存在問題。我們將繼續嘗試在GitHub上透過“維護者月”等活動來教育人們，同時我們也繼續與維護者和研究人員合作，以改善我們的社群管理能力。”

Miller建議，由於在開源社群中有毒言論的表現與其他平臺上的不同，為了有效地識別和干預它，未來的應該需要建立一個專門針對於開源的特定毒性檢測器。

參考資料：https：//www。theregister。com/2022/06/29/toxic_interaction_github_open_sour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