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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忘故鄉的蘆葦蕩

文/席波

“蘆花白,蘆花美……”雷佳演唱的歌曲《蘆花》一響起,我的思緒就會回到故鄉的蘆葦蕩——

圖片布穀鳥叫的季節,蘆葦已經差不多長全了個兒了。

微風拂過,蘆葦蕩就泛起綠色的波浪,嘩嘩啦啦地唱起歡快的歌兒……

這裡是鳥的天堂。大大小小顏色不同的鳥兒不時地從蘆葦蕩中飛出,有的撲稜稜飛起又飛落,有的鳴叫著直飛向天空,有的在天上斜掠盤旋……

那裡也經常能看到有野兔進進出出的,大人們說裡邊也有狼,可是我沒見過,我只見過蘆葦蕩東面山樑上的狼。

在春天,我喜歡用嫩嫩的葦葉做成葦哨,把嫩綠的葦葉捲成筒狀,用棘刺別住,把口捏扁,就能吹響;

我還喜歡順著嫩綠的蘆葦挖下去,挖出白白嫩嫩的葦根,用河水洗淨,咬一口,有甜甜的汁水流出來;我還喜歡到葦地裡挖各色的野菜,葦地裡土地溼潤,光照不是很強,那裡的野菜長得又肥又鮮嫩;

我還喜歡去葦地裡捉魚、找鳥窩……當然,最幸福的還是跟隨母親去採葦葉,採回葦葉回家包粽子。

把那又寬又長的葦葉煮了,用清水泡了,一片壓一片攤放在案板上,撈上浸泡好的糯米、花生、豆子、棗之類的,包起來,捆紮好,上鍋煮三四個小時,又香又甜的粽子就可以出鍋了。

剝開葦葉,鮮亮誘人的粽肉露出來,咬一口,軟糯香甜,回味無窮……

我工作後,每年端午節,母親也不嫌路遠,跑幾百里路,把煮好的粽子給我送來。

現在母親年齡大了,腿腳不利索了,端午節都是母親提前包好粽子,打電話讓我抽空回家去拿。當然包粽子的葦葉都是去集上買的。

到了秋天,隨著幾場秋風的吹拂,高高的蘆葦頂部的蘆花就白了。

蘆花白了的時候,你站在河邊,向上看,天空是藍天白雲。向前看,是黃黃的蘆葦,白的蘆花。向下看,清澈的河水中倒映著藍天白雲。

岸邊的蘆葦黃蘆花白,河水中還有許多的魚兒在歡快的遊動,簡直就是一幅令人難忘的美麗畫面……

冬天來了,收割蘆葦的季節到了。這時候正是農閒時節,生產隊就組織勞力集中收割蘆葦。

原本平靜的蘆葦蕩剎那間就喧鬧起來,就像一個熱鬧的大集市。男人們忙著割蘆葦,女人們忙著捆綁,往外扛,拖拉機轟轟隆隆的來回拉,孩子們也撒了歡似的跑前跑後採蘆花,攆野兔、趕野鴨……

這時採了蘆花是很有用處的,把蘆花墊在鞋裡,又柔軟又暖和,一點兒也不遜於東北的烏拉草。

最美的是割蘆葦的時候生產隊是管飯的。中午,開飯的時候,剛出鍋的豆腐、冒著熱氣的豬肉燉粉條子,還有一摞摞的大餅,在那個年代,這簡直就是無上的美味,那個香喲……工地上,歡聲笑語,人聲鼎沸……

收好的蘆葦,運回去,分到戶裡。女人們就有了第二年一春天的活兒了——用水浸透的葦子用碌碡壓扁,摘去葦葉,剝成一片片的篾條,那些柔軟光滑的葦眉子在女人懷裡上下翻飛、左右旋轉之後,被編成席子、斗笠、工藝品……

那時候家家戶戶睡的都是土炕,炕面上鋪的就是葦蓆。

我家隔壁的二奶奶就是編席子的高手,她就像一位魔術師,左手抬,右手壓,一根根篾條在她粗糙的手下,上下翻飛,錯落有致。

挑一壓二,隔二挑一壓一,挑二壓三抬四,或交叉、或平行,時不時還用撬席刀緊一下縫隙。

原本各自為體的篾條在二奶奶運籌帷幄的調遣下,聚到一起,便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相交織、縱橫交錯的葦蓆……

……

後來,不知什麼原因,蘆葦蕩被剷平了。蘆葦被連根刨了,整出地來種了莊稼。

第二年,蘆葦還是長出來了,一小片一小片的。

可是,過不了多久,就又被連根拔掉了。

過了好多年,我還是依稀能看到莊稼地邊的蘆葦的影子。

再後來,蘆葦蕩就真的只能存在記憶裡了。記憶裡的蘆葦蕩依然那麼美,那麼親!

“蘆花白,蘆花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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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體來源:齊魯晚報-齊魯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