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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宰相嚴嵩,鬥不過腹黑的徐階,80歲乞討為生

嘉靖末年,奸臣嚴嵩是大宰相,他的兒子嚴世蕃是“小宰相”,父子倆把大明的江山折騰的烏煙瘴氣。大學士徐階和嚴嵩同在內閣輔政,十年來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不敢和嚴嵩同起同坐,只是一味地隱忍,對嚴嵩只敢“肩隨”,不敢“鈞禮”。徐階處心積慮,準備扳倒嚴嵩,暗自揣摩著世宗皇帝對嚴嵩的態度,等待時機。

世宗寵信嚴嵩已經二三十年了。對世宗來說,高處不勝寒,他時時處處感到孤獨,嚴嵩陪侍多年,既是自己處理軍國政務的得力助手,又是情感上的摯友。

然而,嚴嵩畢竟風燭殘年,老眼昏花,體力和智力逐漸不支。世宗整日忙著修道,起臥無常,嚴嵩無法適應皇帝的節奏。世宗遇到問題需要嚴嵩處理,往往寫在紙條上,讓內侍太監傳給嚴嵩。老邁的嚴嵩,顫巍巍地捧著世宗的字條,盯了半天,辭旨深奧,瞠目結舌。這時,嚴嵩只能求助於兒子嚴世蕃。嚴世蕃聰明異常,世宗玄妙的文辭,經他隨意一閱,即可躍然而解。平日又偷偷賄賂世宗身邊的太監,世宗的一舉一動,一思一慮,嚴世蕃悉數掌握。如此以來,嚴嵩靠著兒子嚴世蕃出謀劃策,每次對世宗的答覆,必定是讓世宗稱心如意。

然而到了嘉靖四十年,嚴嵩父子二人的雙簧戲再難上演。嚴嵩妻子歐陽氏病故,嚴世蕃守喪,不得再入內閣值房代替父親議政了。嚴嵩陷入了困境。每每收到世宗的紙條,嚴嵩馬上派人遞給家中的嚴世蕃。此時的嚴世蕃,終日沉迷於酒色,對父親的求助只是草草應對。兒子對父親的敷衍,傳遞到世宗那裡,引起了皇帝對嚴嵩的逐漸不滿。有時,嚴嵩派去求助兒子的信使久久不歸,那邊世宗連連催促,不得已,嚴嵩只得自己出主意、拿意見。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能拿出什麼好的意見呢?於是,世宗更加不滿。這一切,徐階都看到了。

同時,世宗聽到一些嚴世蕃淫逸放蕩的傳聞,心裡不禁開始厭惡嚴世蕃。

(圖)嚴嵩(1480年-1567年)

這時,道士藍道行經人引薦入宮。藍道行擅長求神問仙,嚴嵩懷疑他有徐階的背景。可是世宗相信藍道行,希望透過這位高人拉近自己與神仙的距離。

一天,世宗悄悄問藍道行,內閣輔臣中誰忠誰奸。藍道行回答說:我得問問玉皇大帝!他當場設下法壇——一個大笸箕,裝滿沙子。藍道行一陣癲狂亂舞,大汗淋漓,他翻著白眼,口中唸唸有詞,又挽起袖子,在沙子上刷刷飛書幾個大字:“賢如徐階,奸如嚴嵩父子。”世宗看了大駭,問道:“天帝為何不誅?”藍道行又刷刷寫下幾個大字:“留待皇帝正法!”世宗見狀,低頭默然良久。

此刻,世宗住的萬壽宮又發生了火災,皇袍皇車被燒個殆盡,只得搬到狹小的玉熙宮暫住,心裡鬱鬱寡歡。大臣們請求世宗搬回紫禁城居住,世宗不答應。問嚴嵩,嚴嵩的糊塗勁兒又犯了,他請求世宗去“南內”居住。世宗聽了心裡大為光火,因為當年英宗曾被軟禁在“南內”。再問徐階,徐階慢條斯理地回答:“工部還剩餘些木料,閒置得可惜,不如用它們新蓋一處宮殿,百十天就能完工。”世宗聽了大喜。從此,世宗就不再向嚴嵩詢問軍國大事,什麼事兒都問徐階。徐階暗喜。

這年十二月,嚴嵩的親信、吏部尚書吳鵬被彈劾罷官。嚴嵩推薦親信歐陽必進繼任,不久又被罷免。世宗越來越懷疑嚴嵩的忠心,心裡想著要罷免嚴嵩,讓徐階推薦一個內閣輔臣的人選。徐階很聰明,他一向很淡泊,特別是用人方面,他慢悠悠地回答:“選拔宰相,是陛下的職責。陛下如果自己決定宰相人選,那麼各種窺探、投機、陰謀、阻撓現象便都消除了。”世宗聽了,感覺徐階真是一個大公無私的忠賢,於是自己親自提拔厚道的禮部尚書袁煒入閣輔政。徐階感覺到了世宗丟棄嚴嵩的心意。時機來了!

徐階暗自指使御史鄒應龍彈劾嚴世蕃。

徐階的策略,扳倒嚴嵩,先從他的兒子嚴世蕃下手。從以往彈劾嚴嵩的經驗看,揭發他貪汙受賄不管用,揭發他竊弄皇權不管用,揭發他侍寵而驕不管用,揭發他擅權專政也不管用。徐階知道,嚴嵩刀槍不入,因為有世宗這件鐵布衫護佑著。世宗寵信嚴嵩。嚴嵩貪腐,在世宗眼中是“微瑕”;嚴嵩竊弄皇權,世宗自己樂意;嚴嵩擅權專政,那是他有能力,倒為世宗排憂分勞了,何樂而不為;至於嚴嵩驕橫,那是汙衊,嚴嵩在世宗面前不是終日唯唯諾諾,俯首帖耳,怎麼可能驕橫!徐階也明白砸著骨頭連著筋的道理。因為但凡以上述理由彈劾嚴嵩,都有可能觸到世宗敏感的神經。很多次嚴嵩被彈劾,世宗都認為言官們是衝著自己來的,不由勃然大怒,對言官或殺或貶。這點教訓太深刻了,絕對不能重蹈覆轍。要彈劾嚴嵩,由頭很重要,必須找一個和世宗八竿子打不著的理由。徐階如此這般計劃著。

御史鄒應龍彈劾嚴世蕃的理由,是行賄受賄、違法亂紀。在奏疏的末尾,鄒應龍小心翼翼地涉及了一下嚴嵩,說他“溺愛惡子”。這頂帽子不大不小。古人有言,子不教,父之過。“溺愛”也是違紀。這肯定也是徐階的策略。

世宗從鄒應龍的奏疏中感覺到了彈劾嚴世蕃的決心和勇氣,卻絲毫沒有指桑罵槐、誹謗天子的惡意,於是下令逮捕嚴世蕃送“詔獄”嚴加審問,又令嚴嵩引咎辭職。

嘉靖四十一年五月,嚴嵩終於倒臺了。

嚴嵩罷官了,嚴世蕃入獄了,但嚴黨不甘心失敗,他們要捲土重來。嚴世蕃身陷囹圄,卻仍在獄中指揮反撲。他讓人賄賂世宗身邊的太監,告訴世宗說鄒應龍的舉報,出於道士藍道行的洩密。世宗大怒,下令逮捕藍道行。嚴黨骨幹分子鄢懋卿等人又以重金誘使藍道行誣告徐階,說是徐階設局殘害嚴嵩父子。誰知藍道行有一副鋼筋鐵骨,他駁斥鄢懋卿道:“除貪官,自是皇上本意;糾貪罪,自是御史本職。與徐閣老何干!”攻擊徐階不成,鄢懋卿等人便殺了藍道行。

事已至此,嚴世蕃無罪開釋已是不可能了。鄢懋卿只得囑咐司法部門以嚴世蕃“受賄八百兩白銀”的罪行擬罪懲處。不久,嚴世蕃被髮配雷州衛充軍。

世宗失去了嚴嵩“老友”,倍感孤獨,悒悒不樂,向徐階提出要禪讓專心修道。徐階聽了趕緊磕頭勸止。世宗最後說:“讓我繼續當皇帝可以,不過以後你們要聽我的話。而且,誰也不許再提嚴嵩的事兒了!”徐階聽了,震驚不已,他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世宗捨不得嚴嵩。徐階意識到,除惡必須務盡。

徐階立即著手剪除嚴嵩黨羽。六月,嚴黨分子大理卿萬寧、刑部侍郎鄢懋卿罷官,太常少卿萬虞龍降職。九月,工部侍郎劉伯躍、刑部侍郎何遷、右通政胡汝霖、光祿少卿白啟常、副使袁應樞、湖廣巡撫張雨、諭德唐汝楫、國子祭酒王材被先後彈劾罷官。滿朝喝彩。

嚴嵩不死心,在歸鄉半路仍給世宗寫信敘家常,希望喚醒世宗的上下級感情;還到南昌道觀探尋祈鶴道術獻給世宗。世宗回信安慰,並賞賜了銀錢。嚴嵩趁機求世宗赦免嚴世蕃,世宗拒絕了。

嚴世蕃依然我行我素,在充軍前往雷州衛的途中潛逃;嚴世蕃的爪牙、同被發配充軍的羅龍文也在途中潛逃,並尋找刺客準備刺殺徐階、鄒應龍。訊息傳來,徐府上下嚴加戒備。嚴嵩知道了這些言行,大驚,哭喊道:“兒誤我多矣!你這是作死啊!”

徐階一方面緊鑼密鼓計劃著盡除嚴黨,一方面還在偽裝。早在鄒應龍彈劾嚴嵩之初,徐階親自到嚴嵩府上安慰嚴嵩。嚴嵩也就坡下驢,給徐階磕頭,擺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還推心置腹地把自己的妻子兒女託付給徐階照顧。徐階回到家裡,他兒子恨恨地說:“嚴嵩被彈劾,咎由自取!”徐階當即變臉,罵兒子道:“閉嘴!沒有嚴閣老,哪裡有我徐階今日?現在嚴閣老有難,我若揹負他,人人都要罵我了!”徐階這一番表演傳到嚴嵩耳中,真相信徐階是真心待己。嚴嵩被罷官後,徐階仍是書信慰問不斷。這下把嚴世蕃也迷惑了,說:“徐閣老沒有暗算我!”

既然無人暗算,嚴嵩父子的倒臺真是命苦點兒背了。嚴世蕃是這麼想的,也便逐漸放鬆了警惕,繼續做些違法犯罪的勾當,甚至殺人越貨。嚴嵩倒臺前,皇室的伊王違紀被查,伊王重金賄賂嚴嵩為自己開脫。等到嚴嵩罷官,伊王不厚道,又派人到嚴嵩老家把之前的賄金盡數索回。嚴世蕃憤恨不已,一方面退還了賄金,一方面偷偷派人在半路上劫殺了伊王的使者,把退還的金銀又拿了回來。類似的行狀難逃徐階法眼,他沒有吱聲,任由嚴世蕃放縱,只等著對他的致命一擊。

一日,袁州推官郭諫臣路過嚴嵩莊園,發現這裡大興土木,工匠千餘,嚴嵩的家奴正在督工。郭諫臣走近去看,嚴家的奴僕十分不敬,有的工匠拿瓦礫投擲郭諫臣。有人呵斥郭諫臣道:“京城裡的欽差來我們家,還要在門口恭恭敬敬待上半天。你算什麼?小小一個推官,擺什麼架子?”郭諫臣回去後就向御史林潤做了報告。林潤是攻擊嚴嵩黨羽的急先鋒,正擔心著嚴黨復辟。見到郭諫臣的報告,喜不自勝,連忙寫了一道奏疏上報世宗:臣巡按江西,得知江洋大盜,大多潛逃羅龍文(嚴嵩的爪牙)家。且臣得知 ,羅龍文匿居深山,妄圖謀逆,且推嚴世蕃為首領。嚴世蕃受朝廷處罰,心懷不滿,與羅龍文等日夜毀謗天子,動搖人心;假借營造府邸,聚集了四千多人,將有不測之變。祈望陛下早做打算,以絕後患。

這次,林潤舉報嚴世蕃要謀反。世宗看到奏疏後,立即下令逮捕嚴世蕃、羅龍文。於是在嘉靖四十三年十月,嚴世蕃再次入獄。

嘉靖四十四年三月,嚴嵩被削去官籍,抄家。林潤立即指示嚴嵩老家袁州府衙門,詳查嚴氏在地方上的違法犯罪行為。接著又上疏世宗舉報嚴氏罪行:侵佔地方公私地產屋宅,大建宅邸,規模超過天子的標準;招納亡命之徒,組建私人武裝;天下珍寶,悉數搜刮,出言不遜,說天子也沒嚴家富;蒐集天下美女,日夜淫亂,大言不慚,說天子沒有嚴家歡樂;甚至藏匿軍隊逃兵、地痞無賴,殺人越貨,欺男霸女,半年之內,作案二十七起;還暗自勾結皇室中的不軌之徒,陰謀政變。嚴世蕃為首惡,嚴嵩難逃其咎。嚴嵩假裝不知嚴世蕃刺配途中潛逃,竟然欺瞞陛下懇請赦免嚴世蕃;陛下不許,嚴嵩表面尊奉聖旨,卻又包庇窩藏嚴世蕃;地方上的衙門收到民間對嚴世蕃的控訴書,往往拿給嚴嵩閱看,這能說嚴嵩不知道嚴世蕃的惡行嗎?嚴嵩既然知道兒子的罪惡,又縱容,又包庇,因此,嚴嵩不能免罪!

世宗收到林潤上疏,勃然大怒,命令三法司(刑部、都察院、大理寺)會審。

嚴世蕃不相信自己大難臨頭,在監獄裡狂妄稱道:“任他燎原火,我有翻江水。”

好個嚴世蕃,把大明的朝政看得一清二楚,不能不說他聰明。嚴世蕃的策略很快傳出監獄,嚴黨的餘孽按照他的指示加緊實施。

嚴世蕃的計謀,自己貪汙受賄的罪行,自然難以掩蓋,但這不是世宗所痛恨的。有監察官舉報自己“通倭”,這是死罪,也不怕,自然可以透過黨羽設法把“通倭”一項刪去。而有言官指斥嚴嵩、嚴世蕃父子殘害楊繼盛等忠臣,反倒可以救嚴世蕃的性命。嚴世蕃預測,殘害忠良一項一旦呈報世宗,世宗必定大怒。世宗大怒,自己也就可以無罪釋放了。

嚴黨餘孽按照嚴世蕃的謀劃,在外紛紛揚揚地散佈,說嚴世蕃在獄中驚恐萬狀,唯獨擔心嚴嵩父子殘害忠良的罪行昭行天下。

三法司的決心是處死嚴世蕃。然而,三法司也不幸中計。刑部尚書黃光升、左都御史張永明、大理寺卿張守直三人都認為必須把嚴氏父子殘害忠良的罪行大書特書,他們擬好了嚴世蕃的罪狀,拿著找徐階商議。

誰人敢說徐階不聰明?徐階早就知道嚴世蕃的陰謀,也早就知道三法司的迂闊。見到黃光升等人,徐階照例慢悠悠地問:“文稿在哪裡呀?”隨從的書吏從懷中掏出文稿讓徐階看。

徐階看了,大加讚賞:“事實清楚,證據確鑿,鐵案良書啊!”說完,徐階拉著三位法官去了了內室,道:“請大人們喝茶!”

然而內室中並未預備了茶水。徐階屏去左右,看著三位法官,刑部尚書黃光升生、左都御史張永明、大理寺卿張守直,幽幽地說:“你是最高檢署長官,你是最高監察長官,你是最高大法官!三位大人認為嚴世蕃當死?不當死?”

三位長官答道:“死不足贖!”

徐階又問:“你們是要殺嚴世蕃呢?還是要救他?”

三位法官說:“我們要讓嚴世蕃為冤死的忠良抵命!”

徐階正色道:“我卻有我的看法!嚴嵩父子殘害忠良,誠然犯下眾怒。然而,殺忠良之臣,都是經過皇上核准的。天下誰更比皇上聖明?皇上又豈能委過於己?你們的文稿一旦讓皇上看過,他懷疑你們借嚴世蕃的案子指責皇上,必然震怒,你們這些辦案的人,不免於難。如此,嚴世蕃公子便會喜滋滋地騎著高頭大馬,款款而出京師大門了!”

黃光升們頓時愕然,連連請徐階更改。

徐階說:“事不宜遲,否則洩露出去,案子就有變故。當今仍以嚴世蕃聚眾謀亂為主,試探皇上的反應,不過還要煩請黃尚書執筆。”

三人同時說到:“不敢當,不敢當,還有勞徐相公執筆。”

徐階笑呵呵地從袖中取出一份文稿,說:“我早就擬好了,諸位看看吧!”

大家都表示贊同。

徐階問道:“此前告訴你們找我,隨身帶著官印、書吏,沒有忘吧?”

三人道:“不敢忘!”連忙把書吏喚入,當場照著徐階的文字謄寫用印完畢。而這一切,躲過了嚴世蕃的偵查。嚴世蕃和羅龍文還在獄中喝酒吃肉呢!

按照徐階的謀劃,三法司的報告,先說明嚴世蕃貪汙受賄、作風奢華,接著重點說明,嚴世蕃受到貶謫,不思悔改,怨望皇帝,擅自中途潛逃回家。羅龍文召集叛亂分子,陰謀與嚴世蕃外投日本。嚴世蕃派人勾結倭寇,唆使倭寇北上侵犯京師,自己在南方響應。文書最後又觸動了一下世宗的神經,寫道:嚴世蕃罪不可恕,而怨望皇上,尤其大逆不道。願陛下明察。

世宗看了奏疏,批示:逆情非常,責令都察院、大理寺、錦衣衛會審,具實以聞。

徐階收到世宗批示,立即出了京師長安門,法官們都在那裡等候。徐階看了他們一眼,說:“皇上批了!”說完,又匆匆離去,回到家中,迅速起草下一篇文書。嚴世蕃耳目雖多,也搞不清徐閣老葫蘆裡裝著什麼藥。

徐階再上疏,說道:嚴世蕃案情已審明,其勾結倭寇、陰謀叛亂,事實清楚,證據確鑿。請依法判處死刑,以洩神人之憤。

世宗在奏疏上批了一個“准此”。

嚴世蕃、羅龍文終於被砍了頭。刑場之上,嚴世蕃、羅龍文二人相抱痛哭,有人令他們寫遺書,竟然寫不成一個字。京師裡的百官、市井百姓知道後拍手稱快,紛紛拿著酒肉去觀刑。

朝野盛讚徐階剪除大害大奸,他皺著眉頭說:“嚴嵩殺了前任內閣首輔夏言,我又殺了他兒子。我的憂喜,只有天知道啊!”

被抄家的嚴嵩已經八十多了,落魄不堪,寄食在朋友家。不久便死於貧病。

一切都結束了,一切又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