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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的另類臉譜:宋教仁的遺脈,第三代後人拉了三年黃包車

晚清那片深不可測的慾望泥淖,浸染後的梟雄巨擘,或多或少都帶著對世俗妥協的狡黠,但是有一個人卻一直都是一位天真的理想主義者,為求變求強之路奔走呼號,直到幾顆子彈,擊碎了他的夢想,也定格了他的心跳,這個人就是北洋歷史上曾有機會成為閣臣之首的宋教仁。百年之前,坐過無數黃包車奔波的宋教仁大概不會想到,自己的第三代後人,曾孫宋克家為了謀生,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一度拉了三年黃包車。北洋二年的宋教仁被刺一案,誰刺殺了宋教仁已經不那麼重要,重要的是宋教仁死得太早了,那個懂得在各方力量中調和以及協商的宋教仁,同時又太過於著急和驕狂。

其後,在宋教仁隕命後,其子宋振呂在五年後同樣追父而去。宋教仁的第四代後人,玄孫女宋丕興的記憶中,奶奶葉蕙英曾提過,宋振呂當時也是在競爭一個職位,“在同僚家喝了一杯咖啡,回來就死了。”作為宋教仁的第三代後人,宋克家只上到了小學,儘管母親為其奔波了很久,得到的答覆仍然是“無能為力。”九十年代,因為沒有文化,作為家裡的頂樑柱,宋克家不得不做起駱駝祥子的營生,拉起了黃包車,一拉就是三年,碰見知道自己身世的客人,他會覺得很尷尬,那時他也會問自己,作為宋教仁的後人,怎麼會這麼沒用,不過在生存面前,他要為家庭的生計負責。

但是,宋克家不是沒想改變過,他讓自己母親去反映,但是他也知道,“我母親不可能再提,她有自己的臉面。”宋奇璋作為宋教仁的第二代後人,她這個孫女在刺宋案時只有四歲,為了傳承宋家香火,兒子宋克家跟她的姓,為宋教仁修繕故居,是她一直以來的願望。不過兒子宋克家曾投了點錢,然而對於工程來說杯水車薪。跟宋家相交多年的李道培曾說過,宋奇璋是那種不願意給別人添麻煩的人,當初請其去講宋教仁的故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好幾次都是坐公交車過來,然而再自己搭車返回,對於李道培的接送,一直不肯。

最終,宋克家作為宋教仁第三代後人中的青壯,雖然曾將拉過三年黃包車,生活用他的話來說,確實是有甜有鹹,甜的是終於把兩個女兒拉扯成人,鹹的是沒有能力給女兒們更好的條件,儘管他已經盡力,而且口頭禪已經變成“為了生存”。他曾經拘謹地給黃興的長孫黃偉民打電話,希望對方能夠多多照顧他在長沙的大女兒宋丕興,“很多後人都成了氣候,就宋家沒有。”語氣中看不出不甘,倒是有幾分坦然。至於宋教仁的玄孫女宋丕興和宋娟,姐姐宋丕興對太公的瞭解要更多一些,不過曾經因為要參加一場關於宋教仁的活動,懷孕三個月的宋丕興不想跑來跑去,也和父親大吵過一架,賭氣地說道:“你給我改姓算了,不想管了,太累了。”而宋克家反覆強調,自己讀書少,這是他的遺憾,何嘗又不是感覺對先人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