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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8歲,爸媽堅決不要二胎,舉家搬往農村

窗外的麻雀,

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陽光敲打著門簾,

驚擾了夢中的人兒。

蘇曉曉睜開眼,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她本能的去床頭拿自己的大洋娃娃,卻拿了個空。

她眨了眨漂亮的眼眸,這才反應過來。

她睡的是唐詩的床。

蘇曉曉沒有起床,而是把柔軟的毛巾被抱在懷裡,用力呼吸了幾口。

有味道,很舒服。

門外傳來炒勺碰撞盤子的聲音,那傢伙一定在做早餐。

蘇曉曉笑了笑,慢慢的起身穿上拖鞋,一邊揉搓著頭髮,一邊在唐詩的臥室巡視著。

“這傢伙還真乾淨。”

看著房間裡整齊排列的一切,蘇曉曉滿意的點點頭。

表情很是愉悅。

她隨手在書櫃上拿起一本書。

那是一本《席慕容詩集》。

“他喜歡看這個!”蘇曉曉有些驚訝,她翻開詩集,在夾著的書籤頁停下。

這是一篇席慕容很出名的詩篇,名字叫,無怨的青春。

蘇曉曉仔細看去。

在年輕的時候,如果你愛上一個人。

請你,請你一定要溫柔的對待他。

不管你們相愛的時間有多長或多短。

若你們能始終溫柔的相待,那麼。

所有的時刻都將是一種無瑕的美麗。

剛讀幾句,蘇曉曉被幾行碳素筆小注吸引,蠅頭小字,有些娟秀。

當我帶著愛人走進泥沼,我不想她溫柔的對我,我想讓她狠狠地推我一把。

哪怕。

我越陷越深。

只要她能夠安然離開。

“噗嗤。”

蘇曉曉笑出聲來。

蘇曉曉知道唐詩曲解了詩人的意思。

他就是皮。

翻過那一頁,蘇曉曉又找到一篇備註上文字的詩篇,她只是隨意掃了一眼那不多文字的詩篇。

故鄉的歌是一支清遠的笛,總在有月亮 的晚上響起。

故鄉的面貌卻是一種模糊的悵惘,彷彿霧裡的揮手別離。

離別後

鄉愁是一棵沒有年輪的樹

永不老去

隨後,蘇曉曉有些期待的看向唐詩的小注。

故鄉有你,我放不下。

離別是一種痛,我無法承受。

我願做你的雙足,帶你走遍這大河山川。

唐糖,我愛你。

蘇曉曉突的怔住了!

唐糖!

唐糖是誰?

蘇曉曉有些心慌,她把詩集放回原處,朝臥室外走去。

“醒了,一會兒吃飯。”唐詩把一盤炒雞蛋放餐桌上,看著蘇曉曉道。

“嗯。”

蘇曉曉嗯了一聲,乖乖的坐到餐桌上,拿起煎好的饅頭片默默的吃著。

唐詩好奇的看著蘇曉曉。

“蘇曉曉,你安眠藥吃多了,沒睡醒?”

“啊!沒有。”

蘇曉曉驚醒,抬頭看向唐詩。

“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我的床不好睡,等會兒去補個覺吧。”

唐詩伸手觸碰了一下蘇曉曉光潔的額頭,發現沒有異樣,說道。

“對了,我今天回趟老家,你的車借我一下。”

唐詩把牛奶倒到兩個杯子裡,推一隻給蘇曉曉道。

蘇曉曉眼睛一亮。

“唐詩,我記得你老家有山是吧。”

唐詩點點頭。

“是啊,有山有水有樹林,美的很,咋地。”

“我想去看看。”

蘇曉曉一臉期待的看著唐詩。

“蚊子也很多,我們那比較幹,不怕把你曬黑了啊。”

唐詩笑道。

“不怕,姐天生麗質。”

“還是算了吧,我帶你回去你住哪啊,縣城的賓館我怕你住不慣。”

“我可以住你家啊,放心,我給錢的。”

唐詩還是搖頭。

蘇曉曉怒了。

“那我的車不借給你了。”

看蘇曉曉來真的,唐詩最後妥協道:“好吧,就當旅遊了,不過你單位沒事麼,這次我回去還有些事,估計得在家呆三天。”

蘇曉曉笑逐顏開。

“我這就請假,你幾點走?”

“上午十點左右吧,到家估計得下午四五點鐘了。”

蘇曉曉拿起牛奶猛灌了一口,起身朝門外走去。

“我去收拾一下。”

上午十點整,唐詩把車開到樓下等著蘇曉曉。

沒一會,拎著兩個超大個行李箱的蘇曉曉從樓上走了下來。

“你這是搬家啊,至於帶這麼東西麼?”唐詩走過去接了行李箱說道。

蘇曉曉有些喘。

“都是必須的東西,咱們走吧。”

一切準備就緒,甲殼蟲緩緩駛出小區,在市裡開了半個小時,車子拐入高速入口。

或許昨晚沒睡好,蘇曉曉上車就開始打瞌睡,等上了高速,她已經沉沉睡去。

唐詩不知道,看似睡熟的蘇曉曉並沒有睡著,她只是閉著眼睛想著什麼。

大概開了一個小時,蘇曉曉猛的坐起,把專心開車的唐詩夏了一跳。

“蘇曉曉,你發什麼癔症。”

唐詩沒好氣道。

蘇曉曉不理他,只是看著唐詩。

“怎麼了?”

見蘇曉曉不說話,唐詩好奇問道。

過了好久,蘇曉曉這才說話。

“唐糖是誰?”

唐詩怔了一下,撇過臉看了蘇曉曉一眼,神色莫名。

“你怎麼知道唐糖姐?”

蘇曉曉神色略有些慌亂,不過還是實話實說道:“我看你那本書了。”

唐詩沒有計較,只是眼神看著前方,英俊的臉上閃過各種神色。

甜蜜,痛苦,愧疚,悔恨。

看的蘇曉曉一陣心慌。

“給我說說她吧。”

蘇曉曉鼓起勇氣道。

“好。”

其實我爸媽是東城市人,從我爺爺奶奶那一輩就生活在東城市,後來我爸當兵入伍,在部隊認識了他人生關係最好的兩個戰友。

一個是夏叔叔,就是之前婚紗店老闆娘的父親,還有一個就是林叔叔,也就是唐糖姐的父親。

林叔叔的妻子在唐糖姐出生後生了一場大病,送醫院後已經晚了,留下林叔叔和小女兒撒手走了。

唐糖姐在林叔叔退伍前生活在孤兒院裡,她從小體弱多病,後來再生病後我媽就把她接到了我家裡。

我記得她第一次來的時候,就像個小泥猴,柔柔弱弱的。

那年我六歲,唐糖姐六歲。

在唐糖姐姐八歲的時候,林叔叔在部隊執行任務的時候不幸犧牲了。

這對唐糖姐的打擊太大,我記得整整一年時間,她只在家門口發呆,也不去上學,我爸我媽也沒有辦法。

後來,家裡親戚勸我爸說這樣也不是事,當時林叔叔的父親和母親還健在,說把唐糖姐送爺爺奶奶家去。

我爸不同意,因此還和家裡人大鬧了一頓。

那年部隊團練,我爸出去了半年時間,家裡親戚瞞著他把唐糖姐送回去了她爺爺奶奶家。

我媽當時在家裡說不上話,也只是抱著唐糖的小枕頭哭。

我爸回來的第一天好多親戚都來了我家。

他們說唐糖姐有自己的家,我爸不應該執拗的把她留下,還說如果你喜歡女孩兒,可以再生個二胎。

如果罰錢,家裡一起出。

我爸當時就怒了。

當天晚上我爸和我媽商量了一下,第二天就帶著我去了唐糖的老家。

他們想把唐糖接回來。

結果,當時糖糖姐死活不回東城,弄得我爸一點脾氣沒有,最後他跟家裡唯一支援他的爺爺打了電話。

我記得當時爺爺只說了一句話。

“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如果孩子不回來,你們就留在那吧。”

於是,我們就把家搬到了唐糖的老家。

後來我爸退伍,也只在當地鄉里尋了個工作。

那年我八歲,發生了一件大事,讓我永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