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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見如初,相念如故

恰逢母校70週年校慶,謹以此文懷念我的母校——平邑一中。

披著幾分夜色,再次走進夜裡向著社會開放的操場。零星的燈光點綴著這片寬闊的場地,三年未見過的沉靜被我收進眼底。我沿著跑道一圈圈地跑,像一位勞工推著時間的磨盤,把過去研成瓊漿。

就在此刻,我深刻地意識到,原來我懷念的不是學校……

那是一個具有獨特的地理位置的教室,那有兩個一前一後趴在門窗上觀察外面一切事物的“英勇”少年,那是一個忙碌了一整天后飢腸轆轆的傍晚,那是一個埋怨作業太多的小自習。實在是太過於平淡,平淡到每一天都在機械地重複。平淡到大可不必隱晦於使用“無聊”一詞。

可就是這樣平淡的一天又一天,拼湊出了我生活中的一頁又一頁。如果生活是記錄人生的文字,那在一中校園中的生活便是詩,一首又一首值得我用一生來回味的詩。

回味這詩中的浪漫。在教學樓五樓再吹一吹西山的風,再看一看落日餘暉的絢爛;再抬頭望向深邃的天空,在冬天盼雪、夏日盼雨;再在夏季汗流浹背時,聆聽著空調送電後的一聲悅耳的聲響;再在一節課結束後的課間,再皺眉緊鎖地望向那一整面的板書。少年的心頭無處不充滿著簡單的期待,而這裡細碎的生活,恰恰接受了少年們所有的期待。在一中校園中,處處存在著值得我去珍藏的“浪漫”,不僅限於少年自己。對於在這矜矜業業教書育人的老師們,一整面的板書即是所有一中教師的終極浪漫。

回味這詩中的愜意。我想每一個在一中讀過書的少年,朝六晚十學習生活定不可用“愜意”來形容。而正是在緊張節奏中的互動,成就了生活中的愜意。那會是課間時的一個眼神,就知要一起去廁所的默契;那會是吃飯時間的一個手部揮動,就知要打什麼球的簡單;那是傍晚在走廊裡伸出頭,聽著廣播消散情緒的舒適;那也是教室裡互相撈著對方碗裡的面,喝著對方碗裡湯的互不嫌棄。

詩裡發自內心的感動,詩裡無名無利的純粹,詩裡的五味雜陳……又怎麼能忘呢?就像晚自習請假回來的同學捎的一書包零食,就像週一晚讀中所聽到的“新聞週刊,祝你週末愉快”。這點點滴滴流逝的,正是我的青春啊!

時節在交替,歷史在賡續,可少年的心氣永遠地停留在了這裡。依山傍水的平邑一中承載了七十年的厚重。七十年走過,校區換了一個又一個。其中最令人為之動容的,當屬一中老校區,那裡承載了太多一中人的記憶。現在一中任教的老師,不少還是在那個校區畢業的。在一中從老校區搬遷到新校區的時候,多少一中人還為之留下了淚水。在那時,我時常認為一中的學子是太過於懷念學校,懷念那個他們曾經居住過的地方。而在後來,那些從一中走向遠方的學長學姐又回到這裡來關懷他(她)的學弟學妹們的時候,我在他(她)們眼中仍然找到了那清澈的懷念。我突然想到,這個嶄新的現代化的學校沒有承載著他們的記憶,可為什麼他的眼裡也能找到那般清澈?

畢業後的今天,我才找到了答案。平邑一中不再是一所學校,一個實體,而是一種寄託於故鄉的感情,一種心靈的歸宿。我曾經對“回到最初的美好”這句歌詞沒有太多的感觸,甚至於還會對作者太過於沉溺於過去而感到不解。過去已經屬於死神,未來還在光明地向我招手,何必常沉溺於過去的美好?每一個駛向遠方的一中人,都是從一個名字為“平邑一中”的港口而出。無論港口如何改變,心靈棲息的地方,永遠不會改變。有了它,我們到哪都不再是流浪。美好的不只是港口,還有一個叫做“平邑一中”的名字。

懷念的不是學校,而是懷念源自同一學校所相遇的人,懷念一種最簡單的生活,一種心靈的寄託。即使是在天南地北的你我,如果你我都曾將青春珍藏在一個叫“平邑一中”的地方。那麼我們就是故交,因為畢竟我們一同走過……

作者簡介:趙祥宇,筆名如歌。男,共青團員,2004年生於平邑,臨沂市作家協會會員,平邑縣作家協會會員。高中時期與文字結緣,愛好詩歌與散文。作品見於《齊魯文學》、《中國鄉村》 、學習強國等報刊與網路文學平臺。

壹點號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