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茹金

哲學中有個靈魂三問：“我是誰？我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

幾乎每個人在青澀懵懂的年紀，都會問自己這三個問題，所以有了迷茫，然後又有了彷徨。

隨著年歲增長，到了發福的中年，滿以為這三個問題已經有了答案，可是在結束一天忙碌的工作後，回到家中，還有孩子愛人需要陪伴照顧，或是家有生病的老人，總感覺這個世界不會有黑夜；

因為黑夜是結束的代表，沒有麻煩，也沒有辛酸，是可以休息的時刻。

於是，夜深人靜時，那三個問題又衝進腦中，好像在說：“你不要瞎忙，你要讓自己的人生活得有意義。”

可是什麼又是有意義的人生呢？我是誰都不知道，還要弄清楚生活的意義？

《葉有慧》知道，一個普通的女生，在小學四年級時，無意中發現自己是個“棄嬰”後，開始有意識地探索自己的來處。

那時的葉有慧也很苦惱，苦惱到，她對一切都有意識地躲避，進而“自甘墮落”——故事的一開始就是從她與陌生男子的一夜風流開始的。

01 我是個被遺棄的人

葉有慧將冰箱裡唯一的奶油摸到了印有魯魯米圖案的麵包片上——奶油是她從高檔餐廳偷來的，她覺得也許吃著高檔的食物，可能自己的靈魂也會高檔起來。

然後她把這片面包給了那個昨晚與她有過一夜歡愉的陌生男人——其實她也不在乎這個人是誰，她只是覺得自己是個被遺棄的人，不會有人珍惜自己，自己也懶得珍惜自己。

“有些東西也不是在意了就會

有

，就是想盡力而已。”葉有慧盡力讓自己像個正常會談戀愛的女生，但是不會與別人保持長期的關係，因為她的心底是怕失去。

在看到那個被自己叫了很多年“媽媽”的女人的紙條後，葉有慧就活得“小心翼翼”，正如她其實不喜歡千層蛋糕，但是女人以為她喜歡，還在她偷了原子筆後主動道歉時，買了千層蛋糕鼓勵她。

她吃了三四天才吃完，一天一層，用很慢的速度吃完。其實她只是為了“延長還未失去的感覺，與喜歡無關。”

葉有慧覺得自己是個被遺棄的人，那個女人是“迫不得已”才會養自己，因為那個女人是很想要自己的孩子的，懷了一個又一個，只是因為身體不適才沒有留住。

於是，剛滿18歲的葉有慧就搬到一個牆上還有壁癌的小房子裡，立刻與養父母的家庭“分割”；

她的衣櫃只有一個櫃門，葉有慧並沒有讓房東換，而是留了下來，因為葉有慧覺得和她很像：

“她身上有許多東西都是早早就不見了的，有一種跟這個衣櫃惺惺相惜的感覺，很溫馨，所以不用換。”

當姑姑帶來生父買來的新衣服時，葉有慧更加重了自己被拋棄的感覺，他們都有自己的家庭，但是她沒有，即使他們送來了禮物，可是這些代表的是愛嘛？也許只是憐憫。

就是還給師姐的那段紅綢，最後也是被師姐扔進了垃圾箱。“有些東西太晚

還

的時候，那個人就不需要了。”友情也會變味道，愛情更不要奢求。

葉有慧的世界因為一個紙條“崩塌”，成年人的世界會因為什麼有被拋棄的感覺呢？

緊趕慢趕還是錯過的末班車？嘔心瀝血做出的方案被上司直接斃了時的崩潰？還是大雨過後，再也無法修補的心境？

被世界拋棄的人，真的是不值得的嘛？

02 原來我一直在被愛

葉有慧回到出租屋時，發現有裝滿食物的塑膠袋在門口，應該是那個女人送來的；姑姑每次來，都要拿幾件最實興的衣服，雖然她一次也沒穿，還是掛進了自己只有一個門的衣櫃裡。

生父來看她時，穿得很整齊——其實葉有慧看出來那件西服都翻毛了，而且很不合身，還有生父帶來的雞湯，是瀝過油的，很香。

葉有慧回女人那裡時，女人總是要給她做很多吃的；開啟冰箱，裡面裝的卻都是過期很久的食物，即使烹飪後，過期的味道也還在。

葉有慧與戴恩在一起的日子應該是最快樂的，可是她卻遠離了戴恩，即使她曾經為了送戴恩母親一個手霜，寧願花掉自己大半的積蓄。

多年後與戴恩再次見面時，有慧找話問戴恩工作是否辛苦，戴恩說：“哪有不辛苦的事情。麻煩的事情可以輪流承擔，但是每個人都還是有自己的辛苦。”

戴恩看到學姐扔掉了紅色絨布，對有慧說：

“你不要害怕成為別人的負擔，愛裡面本來就包含負擔。”

可葉有慧說：

“負擔裡面不一定包含愛。”

葉有慧想起媽媽說過的：“不對的事情會讓很棒的心意變不見。”可是，“長大後，自己無力面對、無所適從的事情，也會讓很棒的心意變不見。”

葉有慧還是去參加了生父的婚禮，穿上了姑媽為她私人定製的禮服，在新人入場時，有女人生病的訊息，於是她趕回了那個女人的家裡。

也許那場婚禮並不需要她，但是她需要那場婚禮，讓她意識到“每個人早就有著截然不同的人生。”

葉有慧想起自己曾問的那句：“要怎麼面對我不能改變的事？”戴恩說：“改變你能改變的事。”

葉有慧的名字是生母李美如起的，她認為“智慧比知識更難得”，李美如希望自己的女兒“有慧”。

葉有慧再次開啟女人的冰箱，將過期的食物清理掉，“當我往前走時，我會在心裡為你留一個位置”。

葉有慧對生父說“祝你新婚快樂，往前過你的人生吧。”

“生命如此擁擠，只能活出一種選擇，愛卻如此寬廣，讓人的尖銳和柔軟都有了去處。”

葉有慧透過婚禮和養母的生病，還有再會情人時的思考，發覺自己其實一直在和自己、和愛自己的人在“較勁”。

其實每個細節裡都藏了很多小心細：養母對她一直的牽掛，生父對不能撫養自己的愧疚，姑姑一直以來的小心呵護，還有表姐的善良隱藏。

葉有慧終是從點滴細節中發現，不管自己是誰，自己一直在被愛，即使她做了很多傷人心的行為，養母還是愛她的，那個家永遠是她的家。

即使滿目蒼極，也有愛留下的痕跡。

03即使生活有瑕疵，也是我愛你的樣子

“生活不一定會更好，也不一定真的存在，可能只是從某一個視角觀看自己的人生時會比以前清楚一點點。”

現在葉有慧的冰箱裡除了放一點牛奶之外，沒有任何食物，也沒有高階奶油。冰箱是葉有慧的心，留下位置給愛的人。

草莓味的冰淇淋也許更好吃，但是葉有慧還是想吃自己那隻香草味的，也許會有傷心，可她不再想換。

想起電視劇《請回答1988》裡的一個鏡頭：

德善爸媽在麵館吃完飯出來時，德善媽看到別人的雨傘很漂亮，想著“老公不能換，就換個好看的“雨傘”吧，誰知那把雨傘居然漏了個大洞，還不如她之前的那隻破的。

德善爸就打著傘走回來幫她遮住雨說：“別人

的

看著光鮮，也未必好。“

此時的葉有慧大抵也是如此心境吧。她看到養母對自己的關愛，慕然發現自己一直想要追尋的問題其實答案就在身邊。

我是誰？媽媽的女兒。生活的意義是什麼？

“有慧不一定就能擁有無瑕的人生，但是沒關係，生命累積出有瑕疵的彼此，那是我愛你的樣子。“

當我們跳出自己的視角觀看自己的人生時，也許會發現，自己的人生充滿了意義。

寫在最後

可惜自己的文筆拙劣，寫不出書中的溫情。其實這本書講述的就是一個女孩發現

愛

的過程。愛情、友情和親情，還有對自己的愛的正確表達。

生活本來就是不完美的，也不會有完美的

人

和完美的人生，有瑕疵也沒有關係，因為彼此之間是因愛而有牽連。人生若有慧，可以少些煩惱，專注享受人生的愛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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