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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最大的叛亂,曹吉祥和曹欽都要造反,為何曹欽卻沒造反呢?

1461年8月6日,夜間二更許。由於接到朝廷的命令,懷寧伯孫鏜、恭順侯吳瑾和廣義伯吳琮三位將領,正在紫禁城的朝房裡休息。等待次日清晨率京軍西征。

突然,屋外傳來一陣緊促的扣門聲。但來者既不是朝中大員,也不是傳令內官,而是司禮太監曹吉祥府上的家丁——都指揮馬亮。還沒等兩人細問,馬亮就搶先爆出了驚人之語:昭武伯曹欽要造反啦!

曹吉祥在明朝的太監史上有著分水嶺的作用

原來,大太監曹吉祥和自己的嗣子曹欽等密謀政變。他們約定在8月7日清晨攻打紫禁城。曹欽與府中家丁將由長安門殺入,曹吉祥則率所部禁軍從宮門內接應。

8月6日晚上,曹欽在曹府裡大宴家丁,想搞點戰前激勵。誰知都指揮馬亮半路反水,偷偷溜出宴會,把事件原委都告知了孫鏜等人。

明朝時的紫禁城

孫鏜得到訊息,立刻給宮內送信,讓皇帝及時擒住了曹吉祥。但曹欽不知情況有變,仍按約定時間率家丁500餘人起事,猛攻長安門。孫鏜急忙叫兩個兒子以抓捕囚犯為名,去京軍中召集人馬,很快得到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兩千多人。隨即在京師的大街上和曹欽展開了戰鬥。

開始時,由於曹欽兵少,孫鏜等人佔據一點優勢。雙方從早晨一直打到中午,孫鏜把曹欽一路逼到了東大市街。但東大市街的地形相對開闊,曹欽的騎兵反而變得異常兇猛。曹欽的弟弟曹鉉率領百餘名騎兵往來奔突,衝得官軍爭相潰逃。孫鏜親自殺了好幾個潰兵才止住敗局。

明朝的將領家丁 擁有著好於大部分正規軍的裝備

曹欽見取勝無望,便奔走各處城門想逃出京師。但所有城門都已緊閉,一夥人只得竄回家中防守。此時,孫鏜得到其他大臣增援,集結重兵圍困曹府。官軍又經過一場鏖戰,終於將曹府攻克。整個曹府被屠戮一空,曹欽也投井自盡。三天後,宮裡的曹吉祥也被凌遲處死。

曹吉祥叛亂是明朝的一件大事,但除了關於太監權力增強而帶來的政治影響外,後人常常會忽略另一個重要問題——那就是戰鬥雙方的人員構成。

曹吉祥叛亂中 雙方的主要將領和人員都是蒙古出生

曹府的家丁,大部分其實都是蒙古歸化人出身。由於曹吉祥曾經多次在前線擔任監軍,所以手下蓄養了一大批蒙古人做家丁。比如,前文講到的都指揮馬亮,就是一個改了漢名的蒙古人,其蒙古本名為“完者禿亮”。也就是說,曹欽的騎兵之所以能把京營軍衝得七零八落,和他們的蒙古出身密不可分。

明朝的東勝衛就位於今天的內蒙古境內

孫鏜這一方呢?恭順侯吳瑾和廣義伯吳琮都是蒙古人,而且還是永樂時代就追隨朱棣的蒙古兄弟“吳克忠”、“吳克勤”之後人,其漢姓是朱棣賜予的。就連孫鏜自己也是東勝州人。這個“東勝州”位於今內蒙古托克托地區。1392年,孫鏜出生時又恰好是明朝恢復“東勝衛”的前一年。所以孫鏜其實也是個蒙古人。

明朝一直都大量使用蒙古人來維持戰鬥力

換言之,到了明英宗天順年間,明軍基本上都在靠招募的蒙古人及其後裔來維持戰鬥力。不論是最精銳的作戰部隊,還是最頂級的中央軍將領,都有著深厚的內亞血統。

朱棣到朱厚照一系的明朝皇帝 都有很深的蒙古烙印

雖然大明朝仍自號為漢族王朝,但保衛這個王朝的核心力量卻不是編戶齊民出身的漢人,而是來自體制之外的蠻族勇士。這對於今天的很多明粉而言,可謂是莫大的諷刺。但對於當時人而言,連皇帝都帶頭展現蒙古式的軍事技藝,自己效仿一下又有什麼不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