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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探歷史中的隋煬帝楊廣

隋煬帝楊廣是隋王朝的第二代皇帝,公元604年至618年在位,年號“大業”,統治中國14年。他是一個亡國之君,煬帝是他死後唐朝給他的諡號。《溢法》曰:“好內而遠禮曰煬;去禮遠眾曰煬;逆天虐民曰煬”。

溢曰“煬”,是荒淫昏暴的意思。

千百年來,無論是官方正史,還是民間野史,所有關於皇帝的記載中,隋煬帝怕是最壞的那一個。至於這些記載是否真實,至今很難有人說得清楚。隋煬帝被認定是典型的亡國昏君,在歪曲的歷史記載和民間道聽途說之下,要在重重歷史迷霧和種種傳奇小說中,去窺探一個真實的隋燦帝是非常困難的。

本文主要從史書中的隋燦帝故事入手,梳理歷史流程中的隋煬帝故事。

一、大興工役,虐用民力

從隋煬帝的年號,我們可以看出從他即位伊始,就盼望著能創一番大業。他的才能在青少年時代即有表現,“爰在弱齡,早有令聞,南平吳、會,北卻匈奴,昆弟之中,獨著聲績”。但他雖有才卻一次不當立,最終靠著出眾的智謀,超群的堅忍,奪嫡成功。

隋煬帝很適合鞏固隋文帝開創的偉業,他在執政初期也確有此雄心,迫不及待地建東都、開運河、築長城,修訂典章制度。他事必躬親,精力旺盛,馬不停蹄地四處巡行,督導行政,現場視事。他大備衣冠,威服四夷,開拓疆土,企圖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時間,建不世之功,致天下以太平,成為“奄吞周、漢,子孫萬代,人莫能窺”的聖王。

客觀說來,隋煬帝為成就自己個人的功業,絲毫不講德政。

瘋狂地濫用權力,殘酷地奴役百姓,剝奪了百姓最低限度的生命權。古訓有云:國以民為本。

任何心懷天下之人都應該明白的道理,隋煬帝卻置若罔聞,其失去天下歸心便是必然了。

史書中關於隋煬帝急功近利、好大喜功、好巡遊、好奢侈等行為的記載,為《豔史》西域開市、建東都、修西苑十六院、起北海三山、開運河、造龍舟、建迷樓等故事提供了大量素材。

二、撲朔迷離的情感生活

《隋書》乃至其他史書,明確記載隋煬帝本人宣淫的記錄並不多。《隋書·高熲傳》中提及開皇九年滅陳時,時為晉王的隋煬帝企圖收納陳後主寵妃張麗華,高熲不顧情面將張麗華殺死,因而惹怒了隋煬帝。

據今人考證,此事可信度不高。《隋書·后妃傳》紀錄了隋煬帝與文帝寵妃宣華夫人的豔事,今人考證此事亦恐非事實。除以上兩則被後代小說家大肆渲染而無真實依據的豔事之外,史書還是記載了幾則隋煬帝喜好女色的事實。

如隋煬帝姐姐本欲進獻美女柳氏給隋煬帝,卻陰差陽錯地送給了隋煬帝次子楊晚,隋煬帝知道後大怒。

大業八年十一月,隋煬帝下密詔,令江、淮以南諸郡地方官挑選資質端麗的童女,每歲貢獻朝廷,配入後宮。這是正史明確記載的有關隋煬帝“好內”好色宣淫的不光彩記錄,至於隋煬帝的其他妃子、宮女,史書上記載並不多。此外,

尤為引人注意的是,即使對隋煬帝懷有偏見的修史者都不能掩蓋一個事實,隋煬帝對自己的正妻蕭後,始終寵愛有加。

當然隋煬帝並非清心寡慾,不近女色,但絕非民間所傳的那麼荒淫。隋煬帝並非神明,在他可以任意支配世間女子,任其隨心所欲的時期,他擁有後宮佳麗成千上萬,也侈靡玩樂,但在封建帝王中絕不是最荒淫的一個,絕不是好色帝王的典型。

他建立了豪華的東都西苑,卻並沒有一頭栽進這隻有女人和宦官僕役的禁閉宮苑。

他當皇帝十多年,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外奔波,為國事操勞。相比於歷史上許多因皇后年老色衰而以庶代嫡的皇帝,隋煬帝在女色方面還不至於太過分,即使是與歷史上的英明君主漢武帝、唐太宗、唐玄宗相比也不遜色。與唐太宗的納弟婦、唐高宗納父妃、唐玄宗的納兒媳這些證據確鑿的歷史相比,

隋煬帝看起來似乎並不那麼像是色中餓鬼。種種似是而非的記載不禁為隋煬帝的私生活蒙上了一層撲朔迷離的面具,千百年無人可揭示確切的謎底

《隋書》是唐朝統治者下令編纂的官方史書,故修史者很有可能帶有強烈的主觀偏見,因而極力突出隋煬帝的荒淫昏暴。再有,

宋人司馬光主編的大型政治史《資治通鑑》,其中《隋紀》更收集了不少《隋書》以外的資料。

司馬光著書的宗旨是借歷時教訓以“資帝王之治”,政治傾向性更加鮮明。他不僅寓褒貶善惡於敘事之中,又大量引用不可靠的杜寶《大業雜記》等唐初人的雜記、小說,透過取捨和選擇史料的手法,

把唐初人對隋煬帝的醜化又向前推進了一步。這也進一步穩定和確定了隋煬帝在民間野史小說中的荒淫好色形象。

既然官方正史都如此繪聲繪色地描繪隋煬帝的荒淫好色,野史小說就更不用說了。千百年來流傳於民間的俗講小說把隋宮描繪成淫窟,用各種爭奇鬥豔的字眼描述隋煬帝這個“色中餓鬼”隨心所欲地貪戀女色,玩弄女性。

其實,這些野史小說都是為迎合廣大讀者的獵豔心理而進行的大肆虛構,大多言過其實,並非歷史真實。

隋煬帝貴為天子至尊,且興趣廣泛,國事繁忙,絕不可能如市井浪蕩公子一般,一生只圍繞女性打轉。

三、詩人氣質,天子風韻

作為一個頗具個人魅力的封建君主,隋煬帝還是一個出色的文學家,他熱愛藝術,喜好書法美術,他以國家財力倡導歌舞、百戲、燕樂,對中國文學藝術的發展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在大興工役,建不世之功的同時,又大修文治,改定典章制度,力求在統治方式上有所創新。

這些內容包括興辦學校,統一經學,推行儒、佛、道三教並重的政策,修訂《大業律》,整頓戶籍,設立科舉制度,省幷州縣,

精減機構

等。隋煬帝的這一系列舉措,對中國古代思想文化、科教事業的發展和典章制度的規範產生了積極的影響。

今人每每研讀隋煬帝的詩文及其釋出的政令、文書,都對他出眾的文采讚歎不已,認為他是隋朝傑出的文學家之一

,野史筆記和小說作家也往往將隋煬帝的這些獨特風韻帶入作品中。所以各野史筆記和小說中的隋煬帝往往又是才華橫溢的,如《海山記》中的隋煬帝一氣呵成《望江南》詞八首,《豔史》中隋煬帝為夜遊,信筆製成《清夜曲》一章等等,真實再現了隋煬帝風流俊逸、文采飛煬的一面。

四、對於隋煬帝的評論

隋煬帝即位時,隋立國已25年,天下一統趨於穩定亦近20年,因隋文帝的節儉儲積,隋朝國庫富裕。開皇十七年,“中外倉庫,無不盈積”,到隋文帝末年,“天下儲積得供五六十年”。連元人馬端臨都感嘆:“

古今稱國計之富者,莫若隋”。清人王夫之也說:“隋之富,漢、唐之盛未之逮也”。

天下如此富強,隋煬帝如果做個愛護臣子、體恤百姓的守業之君,將修建東都、開鑿大運河等工程和修養生息相結合,在民眾能夠承受得起的限度內有計劃地適當的進行,就不至於民不聊生,民怨沸騰。如開鑿大運河是一項非常巨大的工程,縱使十年工期也不算長,卻在六年內完工,工役之急可以想見。

如果隋煬帝能夠緩工輕役,充分適當的呼叫天下民力,既造福當代百姓,又功在千秋萬代,那才稱得上雄才大略,值得萬民敬仰。

偏偏隋煬帝沒有這麼做,他不顧人民死活,好大喜功且急功近利

。工役來得急,多而集中,在大業初年半年內,連續下令掘長塹、營東都、鑿運河、造龍舟、巡遊江都、制羽儀等,役使男女數百萬。一項工役尚未完成,新的工役又起,一次巡遊剛結束馬上又接著另一次巡行。他大興土木,竭盡國力,惟權力意志是用,根本不考慮百姓的承受能力。

仁壽四年隋煬帝即位至大業八年第一次東征高句麗,8年時間所役使的民力,約3012萬餘人,還存在許多無明確記載而無法計算的工程,此外民眾還必須承擔郡縣正常的徭役、兵役等。百姓勞役之苦,人民負擔之重,非比尋常。而其勞役就徵用了百分之七十多的全國人口,幾乎是全民勞役,當時人稱“天下死於役”。

造成這樣的慘劇,一個如此富強的國家,在短短十來年的時間裡徹底土崩瓦解了,作為最高統治者的隋煬帝必須負全責。

由隋入唐的貞觀史臣們親身經歷或者親眼目睹了隋末民眾的慘狀,他們對於那段慘痛的記憶並不能隨著時間的流逝和新王朝的建立而淡忘

,他們不可能那麼輕易地原諒隋煬帝,他們對隋煬帝的評價是十分嚴厲的,說隋煬帝“萬乘之尊,死於一夫之手,億兆靡感恩之士,九牧無勤王之師,子弟同就誅夷,骸骨棄而莫掩,社稷顛隕,本枝殄絕,自肇有書契以迄於茲,宇宙崩離,生靈塗炭,喪身滅國,未有若斯之甚也”。

作為史臣、作為修史者,他們有義務警醒後世統治者不要再蹈隋煬帝的覆轍,於是對隋煬帝的極度荒淫和殘暴有所誇張。

結論

在史官思想的一脈相承下,後世的史臣自是不會對隋煬帝有太多的好感,就這樣隋煬帝的暴君形象,在廟堂和民間中確定下來。在民間的野史筆記和通俗小說中,隋煬帝形象被進一步誇張和扭曲,這也真實的反映了歷代百姓對暴政的痛恨。

總的來說,他既是對父兄痛下殺手的劊子手,對待大臣和百姓兇殘的暴君又是才華橫溢的天子,溫柔體貼的有情人

尤為可貴之處在於,正史中不是單純地暴露隋場帝生活的醜惡,而是在揭露隋場帝荒淫無恥生活的同時,處處把它與人民所受到的殘害結合起來,深刻地揭露了隋場帝的宮殿樓閣是建築在老百姓的累累屍骨之上的他的美酒佳餚,

是人民群眾的滴滴血汗化成的,從而揭示了荒淫誤國、暴政必亡的深刻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