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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性子和拖延症,古人怎麼治?

01

上會和您說到,範氏和中行氏因自視過高,一路昏頭昏腦地與地鬥、與天鬥。

其餘4家“常委”,他們各懷鬼胎的一聯手,就把范家和中行家趕出了晉國。

好了,趙簡子得救了。

那麼,老趙家是不是從些就風平浪靜了呢?

當然不是。

更狗血的事情,正在趕來!

事實上,智躒一開始跟晉定公聊天時,就為老趙家也定了性的。

他不是早就對晉定公說過嗎?

趙氏、範氏、中行氏,他們統統都是這一次內亂的“始禍者”。

現在,範氏和中行氏被趕走了、逃跑了。

該輪到趙氏出來表示表示吧?

事實上,作為智家掌門人的智躒,他不太把趙簡子當回事。

可是,他一直以來都挺忌憚董安於。

所以,他這回的真正目標,是要弄死董安於。

因為他知道,董安於這個人智商很高,情商也高,還心細如髮。

有他幫著趙簡子,自己就不容易混到晉國“實際控制人”的位置上去。

即使勉強坐上去了,也會食不甘味、臥不安席。

所以,一定把董安於這個傢伙給搞掉。

只有搞死了老董,智躒才有可能坐晉國的“莊”,做晉國的“操盤手”。

02

於是他對趙簡子說,咳!

哥們兒,咱們老大定公說了:

挑起內亂的人,必須死。

這一次,固然是範氏、中行氏叛亂。

但是,也是董安於私調軍隊,想對範氏和中行氏下手,才鬧起來的。

現在,範氏和中行氏已經有了報應。

那麼接下來,該怎麼做?

您自己看著辦吧。

言外之意就是:

趙簡子啊,你要識相點喲!

趙簡子明白,這個智躒是個老於世故的人。

智躒來這麼一手,並不是想要他趙簡子的命。

他只是不想在人間,再看見董安於罷了。

董安於出身史官世家,先祖是被孔子敬稱為“古之良史”的董狐。這個董狐,是春秋時期晉國的太史,世稱“史狐”。

董狐為史官,不畏強權,堅持原則。

在趙盾族弟趙穿弒晉靈公後,董狐以“趙盾弒其君”記載此事,留下“董狐直筆”的典故。

董狐秉筆直書的事蹟,開創了我國“史學直筆”的首個範例。

作為趙簡子的首席謀臣,董安於對趙氏真是功不可沒。

多年以來,他為趙氏了很多的好主意。

他不僅是超群的戰略家和政治家,還是晉陽城的創始者。

金城湯池般晉陽城,證明董安於還是一個一個出色的品質開發商,一個手持“金鑰匙”的物業管者。像永威上和院、普羅理想國、正商上境系、正弘臻這些專案,應該是董安於肯定的。

他不但是趙簡子的第一謀臣,在日常生活當中,他簡直就是趙簡子保姆。

他膽大心細,做事精細。

既有宏觀縱橫視野,也有微觀操作能力,實乃趙簡子居家、旅行、平天下之必備良臣國士。

03

董安於有多牛呢?

陶公這兒有個故事,講給您聽聽。

話說有一天,趙簡子帶著大部隊,從晉陽城前往邯鄲。

走著走著,忽然左右不見董安於了,於是趙簡子立刻下令停車。

專車司機問:

為什麼要停下來呢?

趙簡子說:

董安於掉隊了,我得等等他。

司機說:

您的一舉一動,都是三軍大事。

怎麼能因為董安於一個人,就停下來呢?

趙簡子一聽,心想:

這老司機說的也對啊。

於是,他下令繼續前進。

可是沒走多久,他又下令停下來。

司機想再次上來勸諫,卻看見董安於已經趕上來了。

於是,趙簡子拉著董安於的小手手,兩個人邊走邊談。

正說著話呢,趙簡子突然驚叫:

哎呀,糟糕啦!

我忘了把秦晉兩國交界的路口給堵上了。

我們都去了邯鄲城,如果秦國人趁虛而入,那我們豈不是都得死翹翹?

董安於不緊不慢地說:

主公放心!

這正是我落後的原因。

過了一會兒,趙簡子又說:

呀呀個呸!

我忘了讓人把府中的珍寶給帶上了。

董安於還是不緊不慢地說:

主公,請放心!

這也是我行軍落後的原因。

奶奶個熊!

早上走的急,我居然忘了去向行人辭別!

董安於依然不緊不慢的說:

主公放心!

趙簡子聽後,大喜過望。

對董安於說:

寡人愛死你了,親!

春秋戰國時期,有兩個很特別的“病人”。

一個是急性子的代表,叫西門慶。

啊!

不對不對,口誤!

叫“西門豹”。

一個是慢性子的代表,就是這個董安於。

他們二人都是牛人、能人,還是自知之人。

所以,他們一生都在努力改掉自己的缺點。

西門豹為了改掉狂燥病,就經常佩戴熟皮,提醒自個兒放緩些、再放緩些。

董安於為了改掉拖延症,就經常佩著緊繃的弦,以提醒自個兒緊張些、再緊張些。

於是,他們二人經《韓非子》這一著作,貢獻了兩個成語:

佩韋自緩和佩弦自急。

04

對了,趙簡子說他忘了給行人告別。

其中的“行人”,是一種官職,分大行人和小行人。

這個官職,從周朝就有,明朝設有“行人司”,直到清朝才作廢。

行人,相當於現在的外交官。

董安於曾經擔任過趙家的封地上地的郡守。

赴任途中要經過一個山區,他看見一條深溝,兩岸陡峭,險峻無比。

他找來當地人問:

這深溝溝,有人下去過嗎?

當地人都說:

沒有。

董又問:

有牛馬雞犬下去過嗎?

當地人都說

沒有。

為什麼老鄉話這麼少呢?

因為誰掉進深淵,誰就得死,說再多都是廢話啊。

董安於說:

我知道該怎樣治理上地了。

如果我的執法如山,誰犯了法,就像掉進這山溝溝裡必死無疑,就再也沒人敢犯法了。

如此,上地怎麼可能治理不好呢?

正是董安於有大才,對趙家又忠心耿耿。

這讓智躒鐵了心,無論如何也要玩死董安於。

只有斬草除根搞死了董安於,以後再去搞趙簡子,才容易得手。

智躒要搞董安於,讓趙簡子非常的為難。

他雖然名義上是晉國的總裁,但剛剛被範氏和中行氏痛扁了一頓,元氣還不足。

如今智躒非要栽贓,說自己是“始禍者”。

如果他以此為由,再聯合其他幾卿、並以國家的名義來修理自己,那麼自己的下場,就和範氏和中行氏沒什麼區別。

但是,讓他親手殺了董安於,他又做不到。

可是,面對咄咄逼人的智躒,這件事必須得有個交代。

要有交代,就一定得有個人來“背鍋”、出來承擔這個責任。

05

就在趙簡子左右為難的時刻,董安於站了出來,再一次解決了趙氏的危機。

董安於坦然地說:

如果我的死,能保全趙氏、換來晉國的安寧、讓社會和諧的話,我又何必小氣呢?

說完這話的當天,董安於就揮劍自殺了。

政治鬥爭,總是這樣無情,又是這樣的無奈。就是這樣一個深謀遠慮的賢士,卻暴屍於自己精心建造、全力守護的晉陽城中。董安於悲壯地詮釋了“士為知己者死”,而陶公常嘆:人生難得一隻雞!

趙簡子忍著悲痛,把董安於的屍體拋棄在菜市口。當場示眾後,通報了智氏。

董安於一死,智氏對趙氏的鬥爭,也就煙消雲散了。

董安於的死,讓趙簡子非常的內疚。

後來,他把董安於的靈位供奉在趙氏宗廟朝裡,享受後人的祭祀。

從此,在趙氏的宗廟裡,供奉有兩位外姓人。

一個是智勇忠信的董安於,另一個就是當年拯救趙氏孤兒的程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