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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關之戰——角逐天下的明末大會戰

有時候,歷史的軌跡就是那麼撲朔迷離、令人捉摸不透,而明末清初的時代轉換無疑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就在由洪武大帝朱元璋驅逐胡虜建立的輝煌大明同樣遵循著封建王朝的更迭規律走向自己的末路時,習慣了“時勢造英雄”的華夏大地卻沒能再次迎來一位真正的王者,反倒是類似過去“為王先驅”的李自成帶著由張宗敏、牛金星等人組成的草臺班子在機緣巧合下奪得了天下,最終在驚愕恐慌之下將其拱手贈給了關外女真。

雖說李自成的戰略眼光令人不敢恭維,但他豐富的戰爭經驗和頑強意志卻讓他機緣巧合地走到了最後,成為了明末農民起義軍的最終勝利者。

公元1644年,經歷十數年生死奮鬥、起起伏伏的闖王李自成在西安正式稱帝,在一班投機官僚和秀才農民的擁護下建立起了屬於自己的大順政權。不久,深感時機成熟的大順統治者們各個奮勇當先地展開了東征,生怕錯過了平定天下的“最後一戰”。而在各地總兵的“順應時勢”下,大順政權的東征確實是一帆風順、所向披靡。攻克大明最後的堡壘寧武關後,李自成號稱“百萬”立即包圍大明帝國的心臟——北京。

不過是三月十五日圍城,三月十八日擁有巍峨城牆、百萬軍民的北京就這樣在太監、文臣以及受蠱惑百姓的共同努力下土崩瓦解,朱由檢也只能長望宮門、嘆息不已後自縊煤山,結束了自己跌宕起伏的一生。

然而,就在李自成在眾人的擁護下興高采烈地登上帝位,享受這來之不易的榮華富貴時,覆滅的烏雲卻始終籠罩在這群被勝利衝昏了頭腦的農民軍領袖上空。

早在大順軍直逼京畿之前,山海關總兵吳三桂就接到了率兵進關、保衛京師的調令,料想大明氣數已盡的吳三桂在佈置好防範清軍南下的防線後選擇慢慢吞吞地行軍、靜觀局勢發展。當吳三桂的大軍行至河北途中聞京師已破,崇禎帝朱由檢自縊時,遂折返山海關期待著來自李自成的招攬條件。

一開始,雙方的交涉倒是頗為順利。吳三桂坐擁山海關雖強,但在過去“開國之軍不可戰勝”的舊有觀念以及滿清的軍事壓迫下立即就與李自成派來的降將唐通達成了共識,率軍前往北京等待命運的安排。說巧不巧的是,以李自成為首的大順政權卻是在這時暴露了他們不是朱元璋而是黃巢的本質。

初進北京的大順政權等人一開始到是保持了“秋毫無犯”的優良作風,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統治集團內部的問題也就隨之暴露了出來。

大順政權之所以能夠在後期得到普羅大眾的一致支援,除了部分官員的投機思想外,李自成在劉巖的建議下提出的“均田免糧”“闖王來了不納糧”等針對明末沉重賦稅的口號最為關鍵。問題的關鍵在於:過去的流寇式作戰尚且能夠透過劫掠地方獲取輜重,那麼當大順政權奪得了天下後,沒有了來自底層的基礎收益如何維持龐大國家的運轉?

李自成等人想出了一個蠢招:拷掠明官,要求助餉。

要知道這些京勳戚官對於自己賴以生存的大明朝尚且一毛不拔,更何況是來自西北的大順。但李自成等人畢竟是底層農民、流寇出生,可不想崇禎皇帝顧忌那麼多。你不給?好!那就直接嚴刑拷打、抄家滅族!當這場拷掠助餉的運動從京城蔓延到地方也就不可避免的成為了整個大順政權內部的狂歡,讓世人認識到了大順的根本面目。還在行軍的吳三桂正是從京城逃離的親友口中知道大順的所作所為,心中一沉,知道了這些流寇成不了氣候,立即打著為崇禎帝復仇旗號,拒降李自成,還師山海關,襲擊唐通部。

如果事情僅僅發展到這,並且明朝的外部沒有值得提防的對手,中原大地不過是經歷吳三桂敗亡、大順崩潰、北地諸侯並起、大西政權與南明鬥爭,然後角逐出真正的真命天子罷了。奈何滿清的插足,讓一切朝著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的方向發展。

公元1643年,也就是大明崩潰前的前一年,算的上是滿清雄主的皇太極去世。福臨即位後,掌握滿清龐大軍事力量多爾袞得以和濟爾哈朗總覽朝政,繼續窺視著中原政權的變遷。

一開始,連多爾袞等人也以為李自成是真命天子,受阻於山海關的阻礙沒能參與中原逐鹿正遺憾著呢。沒成想,就在李自成的大順政權入關不久,就開始自毀長城。面對這種局勢,多爾袞等人無疑是大喜過望,立即派人聯絡自己的老對手——吳三桂,開出一系列優厚條件,期待著他的歸降。

但歷史的洪流就是這樣不以個人的想法為阻礙,一如既往地向前發展。就在吳三桂在大順、滿清兩方之間糾結時,李自成等人卻對在一旁虎視眈眈的滿清熟視無睹,頗有“明、清之戰是前朝的事情,自己並沒有同清方交惡,完全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心過日子。”的鴕鳥心態

1644年4月13日,身坐紫禁城的李自成選擇了徵撫兼施。在命令劉宗敏等人率兵約十萬向山海關進發的同時,攜明朝太子朱慈烺和吳襄隨軍同行。吳三桂料定不能敵,遂遣使致書多爾袞求援。清軍日夜兼行,就在大順的軍隊於四月二十一日抵擋山海關時。清軍早已提前一天抵達周圍進行埋伏。

僅僅兩天,此時依舊是兵強馬壯的大順軍隊就將吳三桂等人團團包圍,使其陷入了絕境。然而,此時李自成的大順軍對清軍入關助戰毫無準備,同時缺乏對清軍騎兵作戰的經驗。就在李自成與劉宗敏滿懷信心,以為吳三桂敗亡在即時,多爾袞的數萬滿清騎兵立即從側翼殺出,衝擊毫無準備大順包圍圈。在裡應外合之下,大順軍潰敗不得不向北京撤退。

於是乎,本來的一場戰役的失敗成為了戰略上的潰敗。大順政權的內部在得知“皇帝”潰敗後,在原先大順政權不得民心的作法上發生了反覆。大順也就這樣在各地原有大明官吏和滿清的軍事壓力下稀裡糊塗地敗亡了,李自成也在慌不擇路下為湖北的地主武裝所殺。

華夏大地的歷史也就因此滑向一個不可預測的黑暗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