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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在野史學家稱朱元璋與皇太極都是韓國人,韓國史學家怎麼看?

韓國在野史學家們的奇葩主張

大家好,我是蘭臺。

今天蘭臺和大家聊一聊韓國的歷史學家與在野歷史學家。

相信許多朋友都看過下面這些說法:

朱元璋可能是韓國人;

愛新覺羅的意思就是熱愛新羅、銘記新羅;

漢字是韓國人發明的;

古韓國包含了長江以北所有領地;

這些在網際網路上很奇葩的觀點,主要就是韓國在野史學家提出的。

什麼是韓國在野史學家呢?

其實就是韓國語境裡的民科,或者說是“民間學者”。因為這些人提出的觀點往往不是從歷史研究角度出發,而是從韓國民族主義角度出發,甚至有些韓國在野史學家明確說過,自己就是為了塑造韓國民族認同感而在“發明”歷史;所以韓國正規歷史學家把這批人統稱為“在野史學家”。

韓國在野史學家很忌諱自己被稱為“在野史學家”,比如在韓國公共輿論圈很有影響力的韓國檀國大學尹乃鉉教授雖然被韓國在野史學家奉為旗幟,但是他自己在論文裡卻從不說自己是“在野史學家”,他在2007年一篇論文裡,把自己歸為“講壇史學”裡的“講壇非主流史學”,而非“在野史學”。

可見,在韓國,稍微像樣一點兒的大學教授也知道“在野史學家”是一個貶義詞。

為什麼韓國會出現“在野史學家”呢?

這就要從韓國民族主義說起了。

眾所周知,韓國以及整個朝鮮半島一直是東北亞小國,近代還被日本殖民,古代是古中國的屬國;所以如果完全按照正統歷史研究方法來,那麼對於韓國民族主義是一個偌大的打擊,因為這會讓普通韓國人覺得韓國真的太慘了,不是給中國做屬國就是成了日本殖民地。

所以,韓國一批有識之士,在19世紀末,開始有意識的構建“大韓國曆史觀”,其中最著名的就是申採浩。

申採浩的學術主張如果攤開了說就是,在韓國已經成了日本殖民地的情況下,救亡比什麼都重要;而要救亡,首先就要樹立韓國人的民族凝聚力和自豪感,為此哪怕是虛構歷史都沒有關係。

申採浩曾公開表示“如果否認民族,那麼就沒有歷史”,意思是如果韓國人作為一個民族不存在了,那麼歷史再正確又有什麼意義呢?

申採浩發起的這場“新史觀運動”,在朝鮮半島還是日本殖民地的情況下,不得不說有一定的合理性。

到了二戰之後,韓國進入了軍政府統治時期,軍政府天然對於構建“偉大光榮的國家歷史”感興趣,於是大力扶持韓國在野史學家。

當然,軍政府也知道這些在野史學家的觀點完全經不起正規歷史研究的推敲和審視,所以一開始軍政府就把韓國在野史學家看做是宣傳,而不是學術。

韓國高層最初的想法是大學裡的正經歷史學家還是規規矩矩按照歷史研究的科學方式研究歷史,而民間則讓這些在野史學家去鼓吹,反正這些人無所謂學術聲譽。

但是,韓國高層沒有想到的是韓國在野史學家以及他們的觀點就像是一條毒蛇,開始對韓國正規歷史研究進行反噬。

1987年,當時的韓國中央研究院(類似中國社會科學院)召開了《韓國上古史諸問題》公開討論會,原本是想要“正本清源”,解決古代朝鮮史的一些爭議,希望透過討論會,讓公眾知道正規歷史研究背景下古代朝鮮史究竟有哪些真正爭議。

沒想到韓國在野史學家們根本沒想過和韓國這些正規歷史教授進行學術討論,韓國在野史學家組織了大批普通民眾,在會場外大聲喧譁,聲討韓國史學界所謂的科學的,正規的歷史研究方法,把這些方法斥之為“親日殖民史學”。

這個時候韓國正統歷史學家們才恍然大悟,發現韓國在野史學已經成了相當的氣候,也就是1987年之後,韓國正統歷史學家們專門在首爾開設了《韓國史市民講座》,這些大學裡的歷史學教授自發每週在首爾免費向韓國民眾講述正規韓國史。

當然,韓國在野歷史學家之所以能成氣候,也和韓國現行韓文有很大關係。

因為古代朝鮮半島借用漢字,使得半島所有史料都是漢字史料,因此,想要閱讀古朝鮮史料,首先要具備一定的漢字閱讀基礎;而在推行了幾十年韓文的韓國,能閱讀漢字的韓國人已經不多了,許多年輕人不願意報考韓國大學的歷史系,其中很重要原因就是要學習漢字,他們覺得學習漢字太難了。

公正來說,韓國正規歷史大學教授們對韓國在野史學是嗤之以鼻的,從2010年開始,韓國國會陸續撥了不少經費資助所謂的韓國在野史學做研究,但是這些課題雖然有韓國國會的豐厚經費可以拿,但是韓國正規歷史學家們參加這些課題的幾乎沒有,即使有,也是研究西方史、青銅時代方向的和課題完全不相關的韓國曆史學者。

其實2010年後,韓國正規歷史學家和在野史學家們進行了好幾次公開辯論,在這些辯論中,韓國這些在野史學家們基本上連最基本的史料解讀能力都不具備,而且觀點荒謬,毫無學術價值;但是韓國在野史學家們自己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們聲稱自己是“民族主義史學”,把正規大學的歷史教授則是“殖民史學繼承者”,是“日本殖民時代的走狗”。

韓國在野史學家每次都和潑婦罵街一樣,大罵韓國正規歷史學家是“殖民史學”、“侍大史學”,而他們則是“民族主義史學”。

為此,韓國不少年輕學者不再像以往那樣對韓國在野史學家不理不睬,而是公開回擊。

比如韓國奇庚良、安政俊、魏加耶這些韓國年輕的歷史學家直接在《歷史研究》期刊上批評韓國在野史學家們是“偽史學”、是“歷史法西斯”。

在韓國正規歷史學家們看來,韓國在野歷史學家給韓國人打的不是雞血,而是副作用很大的興奮劑。

所以,從這個角度說,韓國正規歷史學和韓國在野史學家完全是兩種生物,韓國在野史學家們,他們也知道自己那一套東西荒誕不經,他們知道自己的主張更像是一種“信念”而非事實。

韓國正規歷史學家的學術操守還是值得信任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