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住民寄宿學校是美國曆史上對印第安人進行種族滅絕的工具。近期，多名原住民部落老人向公眾講述聯邦印第安人寄宿學校對他們造成的身心傷害。這些證詞揭露了當年這些學校裡原住民兒童的悲慘遭遇，進一步揭開美國聯邦印第安人寄宿學校“黑暗史”。

據美聯社報道，俄克拉何馬州阿納達科的河畔印第安人學校近期舉行活動，多名老人講述了寄宿學校對他們實施毆打、性侵犯、強迫理髮和起綽號等一系列身體和精神虐待行為。河畔印第安人學校有一段黑暗歷史，曾虐待成千上萬名被迫與家人分離的美國原住民學生。該校是美國原住民寄宿學校系統的一部分，這裡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只是“印第安人悲慘遭遇的冰山一角”。

美國內政部近期釋出“聯邦印第安人寄宿學校真相倡議”專案調查報告第一卷，持續引發輿論對“原住民兒童悲慘遭遇”的關注。調查報告顯示，從1819年至1969年，美國建立了400多所原住民寄宿學校，500多名印第安人死於這些寄宿學校，但隨著調查的深入，這個數字“預計將達到數千或數萬人之多”。

84歲的唐納德·內科尼是前美國海軍陸戰隊隊員，也是基奧瓦部落的一員。上世紀四五十年代，內科尼在河畔印第安人學校上學時，如果哭了或者說了母語基奧瓦語就會遭到毆打，“每次我想說基奧瓦語，他們就把鹼液灌到我嘴裡。”內科尼說，“那是12年地獄般的生活。我仍然能感受到那種痛苦。我永遠不會原諒這所學校對我所做的一切。”

來自立巖地區蘇族的布勞特·普倫蒂回憶其在南達科他州的印第安人寄宿學校的經歷。在那裡，她被迫剪掉頭髮，並被告知不能說自己的母語。“他們對我們所做的一切讓你感到如此自卑。”普倫蒂回憶說，她被迫用溼毛巾鞭打其他女孩，如果她不這樣做，就會受到懲罰，“這是我永遠過不了的一關，永遠不會忘記”。

73歲的杜安是印第安人拉科塔族酋長“空心角熊”的後裔。杜安說，在寄宿學校，體罰是“家常便飯”。他曾被殘忍地毆打，僅僅是因為他們被懷疑從餐廳偷拿食物，暴力懲罰導致他好幾天都不能躺著和坐著。另一名寄宿學校前學生約內·奎格利在她去到寄宿學校之前並不知道“暴力”的存在。在寄宿學校，“他們非常努力地想讓我恨自己”。奎格利說，在寄宿學校系統內形成了一個“金字塔”式的社會階層，最底層的是他們這些棕色面板、說母語的原住民學生。奎格利現在的工作是尋找那些死於寄宿學校的原住民兒童屍骸。

美國內政部長德布·哈蘭表示，聯邦政府將審查過去對印第安人寄宿學校的監督工作，展開調查以發掘真相。作為美國曆史上首位原住民內閣部長，哈蘭未來一年將走訪全美各地參加聆聽證詞活動，瞭解寄宿學校印第安人的苦難經歷。“我們將持續看到這種試圖同化原住民的證據”，哈蘭表示，聯邦印第安人寄宿學校政策造成了家庭分離和文化滅絕，“影響了我認識的每一個原住民，有些是倖存者，有些是後人，但我們的心中都有創傷”。

美國“原住民新聞線上”網站指出，美國聯邦政府的官方政策就是打著“教育”的幌子，“強行用白人文化取代原住民文化”。1969年，美國參議院釋出一份名為《印第安人教育：國家的悲劇——國家的挑戰》的報告。這份報告表示，設立原住民寄宿學校是征服印第安人最廉價、最安全的方式，可以幫助白人獲得理想的土地，改變印第安人賴以生存的土地經濟基礎，讓其滿足於更少的土地。這些原住民寄宿學校通常更重視體力勞動，而不是基礎教育，進而導致學生的就業選擇非常有限。

（本報華盛頓8月21日電） 《 人民日報 》（ 2022年08月22日 16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