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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漢全席中的極品燒鹿尾是清代御廚發明的嗎?鹿尾是清朝御廚發明的

滿漢全席中有一道名菜叫“燒鹿尾[yǐ] 兒”,號稱滿漢全席中的極品,因此,很多人認為燒鹿尾兒是清代的御廚發明的,事實並非如此。

關於鹿尾的記載,最早出現在五帝時期。

南北朝時期南朝宋學者張悅在《瑇[dài] 瑁麈[zhǔ 泛指鹿類動物]尾銘》中提到:“姚古流制,鑠道飛文。”

其中的“姚古流制”即舜帝姚重華創立的“麈尾之制”。

“麈尾之制”是用鹿尾製作的“拂穢清暑”的工具,類似後來的拂塵又不是拂塵,有扇子的功能又不是扇子,一直流傳至唐朝末年。

晉代計程車大夫談玄論道,喜歡用麈尾做道具,顯示一種超凡脫俗的神秘感,宋朝時,姚古流制失傳了。

以鹿尾烹製美食的文字最早出現在唐代,學者段成式的《酉陽雜俎》一書中記載:南朝梁大同七年(公元541年),文學家劉孝儀和官員賀季奉命接待東魏使臣崔劼[jié]、李騫,公事談完了,幾個人聊起了南北的美味。

劉孝儀說:“鄴中鹿尾,乃酒餚之最。”

鄴城(今屬河北臨漳西部)的鹿尾,就最美的下酒菜餚。

崔劼也有同感,於是說道:“生魚熊掌,孟子所稱。雞蹠猩唇,呂氏所尚。鹿尾乃有奇味,竟不載書籍,每用為怪。”

——孟子喜歡生魚、熊掌,呂不韋對雞爪、猩唇情有獨鍾,鹿尾是天下的奇味,卻不見史書記載,我每次吃鹿尾的時候就感覺很奇怪。

劉孝儀說:“實自如此,或是古今好尚不同。”

你說的沒錯,也許是古人和我們現代人喜好的口味不同吧。

據此可知,鹿尾在南北朝時期,無論是南朝,還是北朝,都是王公貴族喜愛的美食之一。

初唐時期,文學大師陳子昂認為吃鹿尾很殘忍,寫了一篇《鹿尾賦》,對麋鹿充滿了同情:“此仙都之靈獸,固何負而罹殃?始居幽山之藪,食乎豐草之鄉。不害物以利己,不營利以同方……豈不以斯尾之有用,而殺身於此堂?”

鹿尾還是“動物八珍”食材之一,宋代詩人陸游有詩句:“樂超六慾界,美過八珍盤。”

其中的“八珍”即:“鹿尾、猩唇、豹胎、熊掌、燕窩、象撥、駝峰、猴腦”。

《遼史》記載:遼代重熙七年(1038年)春,遼興宗耶律宗真“獵金山,遣楊家進鹿尾茸於大安宮。”

派遣楊家人向太后進獻鹿尾茸,可見在盛產麋鹿、梅花鹿的北方,鹿尾依然是難得的珍稀食材。

元代無名氏撰寫的《居家必用事類全集》記載了鹿尾的醃製方法:“刀剃去尾根上毛,剔去骨,用鹽一錢,蕪荑半錢,填尾內杖夾,風吹乾。”

遼朝太子耶律倍後裔——元朝中書令耶律楚材寫詩讚美鹿尾美食:“鑾輿秋獮獵南岡,鹿尾分甘賜尚方……韭花酷辣同蔥薤,芥屑差辛類桂姜。何似氈根蘸濃液,邀將詩客大家嘗。”

詩歌描寫耶律楚材宴請賓朋,享受美味鹿尾的情景,古代的北方人吃鹿尾時,需蘸著野韭花、山蔥、芥屑配製而成的醬汁,味道別具一格。

清朝時期,由於宮廷的熱捧,鹿尾宴達到了巔峰時刻。

清初學者王士禛在《居易續談》一書中記載:“今京師宴席,最重鹿尾,雖猩唇駝峰,未足為比。”

清初京城舉行盛宴,是否有鹿尾成為檢驗宴會豐盛的標準,猩唇、駝峰等稀有食材都遠不及鹿尾珍貴。

雍正朝重臣鄂爾泰的曾孫女、清代第一女詞人顧春,成年後嫁給乾隆曾孫貝勒奕繪為側室,她曾寫過《食鹿尾》一詩,表達思鄉之情:“海上仙山鹿食蘋,也隨方貢入神京。晚餐共飽一條尾,即有鄉心逐物生。”

以鹿尾為食材製作的菜餚稱作“燒鹿尾兒”,是滿漢全席的“滿”席的重要角色,號稱“味中奇”,地位遠超“漢”席的魚翅、燕窩。

“燒鹿尾兒”不僅味道鮮美,還是一道療效頗佳的藥膳,可“暖腰膝,益腎精”等。

清朝滅亡後,“燒鹿尾兒”終於退出了國宴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