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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生可以重來,他們還會選擇愛上同一個人嗎?| 《雷雨》第二集

文‖非朱非墨首發獨家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他們還會選擇愛上同一個人嗎?

即便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兩兄弟一個憂鬱深邃,一個陽光純淨,卻都愛上了自家的丫鬟。

這到底是命中註定還是在劫難逃?最悲哀還不是怒其不爭,而是哀其不幸,而這個不幸的原因,更讓三人在那雷雨交加的深夜,痛徹心扉,死的死、亡的亡。

我愛你,不因富貴貧賤,不因身份懸殊,愛的就是你未染塵埃的天然純淨

關於我要寫的這部小說,如果看過話劇,還熟悉劇情的人大概能猜到三分,是的我寫的就是曹禺的《雷雨》。

這部劇中我最愛的人物形象,就是那個陽光明媚,底色純淨,善良單純的大男孩,周家的二少爺周衝。

周衝是周家老爺周樸園,與續絃妻子

繁漪唯一的兒子。正是這個有父有母,有人疼,有錢有運不缺愛的命運,給了周衝一個接近完美、充滿正能量的、陽光滿滿的好性格。

他是這個大家庭中的一個特例,在每個人都懷著心機,壓抑著情感,裝模作樣地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幹著苟且的勾當的事的日子裡,周衝卻揮灑著他的網球拍,用他青春勃發的動能,感染著家裡的每一個人。

他是至純之人,因此也愛上了同樣有至純之心的丫鬟四鳳。

按說家裡有礦的少爺羔子,不缺錢不缺伴,外面形形色色的女子,哪個不追哪個不愛?更何況周衝遺傳了母親繁漪的絕色容顏,他想要什麼樣的世家女子,想必都不在話下。

但正是這樣一個富二代,偏偏看遍了人間絕色美顏後,卻獨寵家中的算不上國色天香的鳳仙花一朵。

這就是周衝的純淨,他透過四鳳的外表看到的是她淳樸未沾染俗世塵埃的純潔,他視她為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並且毫不掩飾的與母親繁漪道出了心事。

周衝的愛是點點滴滴的關懷,是細節上的呵護與珍視。他會細心地幫四鳳端花盆,開窗子。在他眼裡她不僅僅是一個使女,而是他情竇初開時遇到的那朵最美的蓮。

周衝對四鳳的感情,就像寶玉對黛玉的愛,殷切卻不殷勤,惜緣卻不佔有。正是這種愛讓人感動,更為可貴的是,當他得知四鳳有了哥哥周萍的孩子時,他掙扎後的反應,竟然不是受母親繁漪的慫恿而去與哥哥拼命,反而理智讓四鳳去選擇自己的幸福。他則願意為愛犧牲自己,祝福他們終成眷屬。

佛家說: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周衝就是周家那未曾開光的佛,只可惜當他開悟之後,卻真的在那雷雨交加的夜晚成了佛!

這就是曹禺筆下最讓人扼腕的人物結局,我倒也覺得正是曹禺深諳人性對美好的渴求,才讓周衝這麼美好的人物跟隨命運逝去,給人們留下無限唏噓。

為逃離不倫之戀,他把感情投入到侍女身上,初始是魔,愛著愛著就成了真。

周萍是周家的老大,表面上一個妥妥的浪蕩風流公子哥,整日流連各種後花園,酗酒賭博,樣樣都沾。

然而沒有人知道他內心的痛苦,他所有表面化的人設,都因為他曾經和繼母繁漪那段剪不斷、理還亂的不倫之戀。

有人說周萍是懦弱的,但在我看來周萍有周萍的勇敢,當他不顧一切地與繼母繁漪相戀的時候,他是真誠的。

但他作為家族的繼承人,權力慾望還是讓他退縮了,他深知父親周樸園的狠辣與陰毒。尤其當週樸園讓他給繁漪喝中藥時,儘管他知道那是精神控制藥物,他仍然沒有勇氣忤逆父親的勢力,他雙手捧著湯藥碗跪在繁漪面前,繁漪為了他,在愛恨交加的複雜情緒下,端起“毒藥”一飲而盡。

繁漪飲下的不是周樸園的精神控制,而是她心心念唸的愛人-周萍親自端給她的懦弱。所以就算是毒藥,她也會為他飲了,這是她給他的態度,為愛赴死也在所不惜。

李碧華說:幸福的一方在展覽愛情時,必有一方在暗處舔舐傷口。

正是繁漪這種飛蛾撲火的勇氣,讓周萍退縮了,他知道只要他進一寸,繁漪肯定拋下一切跟他私奔。但他不敢、不能、不想,因為他比周衝自私,他要的是老爺子的礦業,甚至有可能連同未來的“遺孀”-繁漪。

所以人們大多不喜歡大少爺如此心機,為了擺脫繁漪的糾纏與痴戀,周萍就這樣誘騙了純情不諳世事的丫頭四鳳。

此時的四鳳是周萍心中的一塊處女地,是他躲避自己陰暗面的聖女貞德。而四鳳也的確愛的堅決,愛的不顧一切。她甚至不顧父親魯貴的反對,依然在沒名沒分的情況下,就委身於周萍了。

小女生不顧一切的愛是神聖而不容侵犯的,周萍就這樣也漫漫迷失在與四鳳的纏綿中。愛著愛著就當了真。

但當了真也不想負責,周萍對女人,就是個三不男人,不拒絕、不主動、不負責。可四鳳當了真,四鳳受不了繁漪的折磨,哀求周萍去礦上的時候也把她帶走。

周萍自然是不敢也不能的,李碧華說過一句話:女人最大的誤會:她以為是“愛情”,他只是“調戲”。

四鳳更悲哀的不是當了真,而是懷上了周萍的孩子。

真相往往是殘酷到讓人髮指,卻再也回不到初見的人生。

四鳳的母親魯侍萍因思念女兒,正巧來周家探望,然而令人驚歎的是,她發現了擺在周樸園桌子上的,她年輕時的照片。她這才知道原來四鳳竟然重蹈她二十年前的覆轍,她一時承受不住,幾近暈厥。

這就是曹禺寫這部小說最經典之處,用現在的話說就是燒腦吧,他竟然能奇葩地把母親和女兒的情史毫無違和感地聯絡在了一起。

魯侍萍原來是周樸園家的侍女,和四風一樣,被大少爺周樸園看上,併為他誕下二子。老大就是周萍,而老二魯大海就是她和周樸園的小兒子。當初為了周家的名譽地位,周家老太爺逼她抱著小兒子跳江自殺。

索性侍萍命大,被人救了,後來她不懼命運的摧殘,仍然頑強地熱愛生活,並嫁給了魯大貴。本來時過境遷,她可以重新生活,忘記過去的一切。然而讓人不忍直視的事還是發生了,她得知四鳳和自己的大兒子周萍相愛並亂倫後,痛不欲生。

但作為母親的她,並沒有親自拆穿這件戳心窩的事,她只想儘快把四鳳帶走,而這很符合繁漪的心意,就在倆人達成一致之時,四鳳告知她有了周萍的孩子,面對這尷尬的一幕,周萍也再難自持,他對四鳳有愛戀有虧欠,這些繁漪全看在眼裡。

此時繁漪已經愛到失去理智,她利用自己的小兒子周衝對四鳳的愛,試圖拆散周萍和四鳳。沒想到周衝表現的不是嫉妒與恨,而是理性迴歸善良。他選擇了尊重四鳳。

卻不想這一切被周樸園周老爺當場拆穿,他讓周萍喊侍萍為媽的同時,周萍和四鳳同時感受到了絕望和痛不欲生。這無異於告訴他們二人,他們是兄妹亂倫。

四鳳挺著肚子衝進了雨夜,最後在雷電交加下被劈而亡。追她而去的周衝最無辜,也在雨夜被電死了。

周萍知道真相後,在僅存的善良中開槍自盡。

最後的結局

不該走的都走了,在這雷電交加的雨夜。

而曾經美麗過的侍萍,和現在依然美麗的繁漪,在痛失愛子之後亦失心瘋了。

全劇中出現為數不多的男主人公周樸園的狡詐、霸道、自私勢力貫穿了始終。在這部劇中,曹禺力求突出的是舊社會家庭中,獨裁與家長制的霸道和愚昧。

這一點巴金在他的激流三部曲中也是突出體現的。

周樸園是至奸,魯侍萍是至善,周沖和四鳳是至純,魯大海是至野,魯大貴是至常,周萍是最衝突與掙扎。

這就是整部劇中人物形象的終極總結,大家有沒有同感,歡迎在評論區留言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