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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桓公與晉文公:齊桓公的能力與功績並不遜色於齊桓與齊晉兩人多少

文|小河對岸

齊桓公與晉文公,被認為是春秋時期諸侯稱霸的巔峰,因而後世也經常將此二人並稱。而作為齊桓晉文稱霸的陪襯——楚成王,其能力與功績也並不遜色於齊桓與晉文多少。而以當時楚國的實力,是完全可以與齊、晉一搏的,為何楚成王卻兩番不願相爭呢?

齊楚相爭,兩國並未交手,可當齊桓公向楚大夫屈完陳列諸侯之師,並得意地說道:“以此眾戰,誰能御之?以此攻城,何城不克?而屈完則回答道:君若以德綏諸侯,誰敢不服?君若以力,楚國方城以為城,漢水以為池,雖眾,無所用之。”

屈完的話,軟中帶硬,即是對齊桓公說道:您若是以德行安撫諸侯,我們楚國也會順從。但您若想以武力征討我們楚國的話,我們楚國將以方城(楚國長城)為城池、以漢水為護城河,您們的諸侯聯軍雖多,也無用武之地。齊桓公也看到了楚國強大,而無隙可乘,便與楚在召陵訂立盟約,是為召陵之盟。

而晉楚相爭,雖透過武力(城濮之戰)才予以解決。但楚成王卻一直對晉楚之戰持有猶豫,而當令尹子玉(成得臣)向楚成王請戰之時,楚成王也只撥給了子玉極少量的部隊。該戰楚軍的兵力部署。令尹子玉率若敖之六卒及楚成王所撥的少量部隊為中軍主力。子西(鬥宜申)率申邑之師,同鄭、許二國軍隊為左軍。子上(鬥勃)率息邑之兵,同陳、蔡二路兵將為右軍。

該戰,楚軍的三位主將,子玉、子西、子上,都是若敖氏家族(楚國國君熊儀死後被葬在若敖,其一支子孫便以若敖為氏,後又主要分化為鬥氏與成氏兩大支系)。申邑之師及息邑之師即是指被楚國所滅掉的申國、息國的舊屬軍隊,而楚國王室的直屬軍隊卻幾乎完全置身事外。而晉國卻是全力以赴,並耍盡了聰明,還贏得了齊、秦兩大國的軍力相助。

可以說,晉楚城濮之戰是楚國的若敖氏與晉國的交鋒,而楚成王卻置身於事外。為何楚成王兩番不願與齊桓、晉文相爭呢?

首先,楚成王認識到敵軍的強大,硬碰硬只會兩敗俱傷。春秋時期的爭霸戰爭,並不同於戰國時期的並國戰爭,爭霸戰爭重在爭奪與國,而並無生死衝突。正如楚成王曾使人對齊桓公說道:“君處北海,寡人處南海,唯是風牛馬不相及也。”故而,春秋時期的爭霸戰爭,經常是雷聲大、雨點小,雙方都在儘量剋制、避免衝突。到最後,乾脆搞出“弭兵”大會。

再則,楚國的核心利益在南方,而其北進策略,卻像“見縫插針”,有機可乘就向前進一步。如楚成王雖與齊桓公盟約,但會盟不久,即率軍北上,迫使許國(齊國的與國)國君肉袒謝罪。後又東滅跟齊國交好的江國、黃國,而齊桓公也都無能為力。至管仲去世,齊桓公晚年也變得昏聵,就更不能與楚國相爭,華夏諸侯紛紛與楚國背地交好。

第三,楚國有嚴重內憂。若敖氏從楚武王時期一直到後來的楚莊王前期,都一直壟斷著楚國的軍政大權,且有自己的私屬武裝——-若敖六卒。若敖氏之於楚國,乃是國中之國。而在城濮之戰中,雖說楚國的左、右兩軍皆敗,但主要的是陳蔡鄭衛等國部隊,而若敖氏主力所在的中軍卻幾乎是毫髮無損。

但事後,楚成王責怨令尹子玉,令其羞憤自殺,將司馬子西(鬥宜申)貶為商公。而以蒍呂臣(楚國名相孫叔敖的祖父)為令尹(相當國相),以圖分若敖氏之權。但蒍呂臣雖為令尹,卻還是難以遏制住若敖氏的勢力,遭到鬥勃、鬥般、成大心、鬥宜生等人的一致抵制,楚國的實權仍然操控在若敖氏手中。蒍呂臣僅擔任一年令尹便在反對聲中死去,而子上(鬥勃)便接替為令尹,若敖氏便再度掌權。

而若敖氏的問題,一直到一代雄主楚莊王(楚成王之孫)時期才得以最終解決。楚莊王在位期間,令尹鬥越椒以若敖氏的武裝囚殺了司馬蒍賈(蒍呂臣之子,孫叔敖之父)而發動叛亂。楚莊王提出以“楚三代先王的子孫”為人質與鬥越椒講和,卻被鬥越椒拒絕。最終,楚莊王費盡艱辛,才得以平定鬥越椒的叛亂,若敖氏的勢力也就基本被清除了。

可見,楚成王在位時期,面對若敖氏的壓力。若楚成王執意與齊桓、晉文爭衡,必致其實力受損,而再難遏制若敖氏的勢力。而若敖氏取代楚國王室也並非不可能的事,前不久的晉國就發生了“曲沃代晉”的“以小宗取代了大宗”事件。楚王室最大的隱患,不是齊、晉,而就是若敖氏。故而,城濮之戰很有可能就是楚成王想借晉人之手,以削弱若敖氏的實力。撥給子玉極少量的部隊,於這場大戰而言本就杯水車薪、無濟於事。其目的就在於防止子玉退兵,逼迫子玉與晉國一戰,而子玉又為人剛橫,不知進退,墜入局中亦是情理之中。

參考史籍:《左傳》、《史記》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