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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第一名將竇民望,為何會被清軍一炮打死?他最後的結局是什麼?

竇民望本來還想再等待,但眼見部眾傷亡慘重,且清軍已經停止了前進,不得已,發炮出戰。

其時,吳三桂軍只在明軍“初伏”的伏擊圈內,而負責“初伏”的明軍已在清軍先前的炮火和箭雨中減員殆半,“二伏”、“三伏”的明兵也只得次第發炮,衝出搏殺。

於是,好好的伏擊戰被迫演變為短刀相接的肉搏戰,雙方刀起槍落,你來我往,血肉橫飛,殺聲震地,霎時,屍“如堵牆”。

竇民望乃是明軍中出了名的悍將,每臨陣,必飲酒數升,殺得性起,就會將身上的兜鍪脫掉,活脫脫的猛張飛再世。

這次,在領命設伏時,他豪氣萬分地說:“我姓竇,而山名磨盤,天下有豆入磨而不腐者乎?今日是我死日也!”(《庭聞錄》,卷3)

此刻,他口中狂呼殺韃子,手上不停,揮刀奮擊,如同砍瓜切菜,手刃百餘人,兇悍異常。忽被流彈擊中,血流如注,仍然揮刀猛砍,直至戰死。

戰鬥未打響前,李定國踞坐在山巔,聽到清軍炮響,正驚異不定,“忽飛炮落其前,擊土塊滿面”。(《庭聞錄》,卷3)

緊接著,明伏兵被迫出陣,人自為戰,李定國才明白原先的部署已經被打亂,自己再也無從統一指揮,但他並不退走,仍然據險督戰。

激戰從卯時一直持續到中午,雙方傷亡都很慘重,山上山下,“殭屍堵壘”(鄧凱:《求野錄》),“屍委山谷皆滿”(《吳逆始末記》),山林川澗,盡成赤紅。

據《庭聞錄》所記:“時伏兵僅六千人,我兵(指清兵)上山者已萬二千餘;及搜伏兵,矢炮兩發,伏兵不得號,不敢發,死於林箐中者三分之二。號發而起僅二千人,而我兵(指清兵)上山殺戮盡絕。”

吳三桂的一條腿明明已經踏到鬼門關關口了,因為清徵南將軍趙布泰部、多尼部先後趕到,並迅速投入戰鬥,總算救了吳三桂一條狗命。(見《雲南備徵志》,“故實”,卷21。參見《八旗通志初集》,“信郡 王多尼傳”,《爝火錄》,卷29)

明軍傷亡慘重,已不能戰,悲憤交加的李定國悲憤只好且走且戰,率殘部追尋永曆去了。

此戰,明軍六千伏兵僅餘二千餘人,將領竇民望、王璽等戰死。

不過,清軍方面損失更大,吳三桂部屬,自都統下,固山額真沙里布、祖澤潤等十八名將官及輔國公幹圖、扎喀納等戰死,凡已上山的清軍無一生還,損失精銳近萬人。(《小腆紀年附考》,卷19,另參見《清世祖實錄》,卷132)

清廷事後追究敗軍責任,出征諸王及諸大臣均難逃罪責:多尼罰銀五千兩。多羅平郡王羅可鐸罰銀四千兩、多羅貝勒杜蘭罰銀兩千兩、都統濟席哈革去一拜他喇布勒哈番並所加級、副都統傅喀、莽吉圖、克里格各革去一拖沙喇哈番。所罰銀兩,一部分給被誣“戰敗”而受一百鞭之罰的前鋒護軍等人,其餘交戶部收存。徵南將軍趙布泰罪行更重,被判成死刑,後清帝予以赦免,卻革去一切職務為民。穆成格則處以革參領職、鞭一百、籍沒家產的處罰。(《清世祖實錄》,卷137、卷141)

李定國在兵勢已如強弩之末時,仍然能夠組織和指揮這樣一場勇猛的阻擊戰,給予佔有明顯優勢的清軍最後一次沉重的打擊,證明他不愧是明清之際最傑出的軍事家。

數年之後,當刀光劍影已經黯淡、當鼓角錚鳴已經遠去,當大明王朝已經成為了歷史。

遺民劉彬曾到磨盤山憑弔戰場,緬懷先烈,他仰視夜空辰星,耳聽松濤陣陣,不由得悲從中來,情難自抑之餘,賦詩一首,雲:

凜凜孤忠志獨堅,手持一木欲撐天。

磨盤戰地人猶識,磷火常用日色鮮。(劉彬:《續殘明遺事漫記》,轉引自郭影秋:《李定國紀年》。)

吳三桂與趙布泰等追到騰越,又往西追擊一百二里,一直追過了南甸(今梁河),至孟村,已到了中緬邊界,遍尋不見永曆君臣的蹤影(《八旗通志初集》,“信郡王多尼傳”,卷135),鑑於磨盤山的教訓,且糧草難於接應,於是,不再窮追,悻悻撤回省會昆明。

李定國在撤離永昌前曾命人前往川東聯絡夔東十三家,要他們火速西上,進攻重慶。很快,夔東十三家的兵馬在永曆朝廷大學士(督師閣部)文安之的帶領下,也按照李定國的指示調遣精兵十六營乘船溯流而上,猛攻重慶。

但同樣是因為內奸的出現,功敗垂成,被迫順流東撤。

這樣,不但李定國指望夔東明軍反攻重慶以牽制清軍的計劃流產,夔東十三家原先所據有的忠州、萬縣地區也在清軍的追擊之下丟失。並且,李定國所部明軍與夔東明軍從此天各一方,再也聯絡不上了。

而基本在同一時間,鄭成功發現清方的絕大部分兵力源源不斷地開赴西南,覺得這是擴大自己勢力的大好時機,於是,率領主力乘船北上,展開了聲勢浩大的長江戰役。

很可惜,該戰役,風聲大、雨點小,虎頭蛇尾,最終以失敗草草收場。

南明歷史,已經接近了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