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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詩詞文化研究會

中國,是詩歌的王國,詩詞文化在中國是一脈相承的智慧密碼,不僅反映民間生活的悲歡,也記錄著真實演繹的歷史,具有規範的體裁和成熟的理論,在中國文學殿堂裡佔據至高無上的地位,無論是國風離騷,還是唐詩宋詞,都是能夠代表中華民族情操品格的偉大文化遺產。

自近代新文化運動以來,中國傳統文學理念開始進行改良,尤其是西方現代主義的文學思潮後來的興起,對中國的影響極為深遠,至今仍然餘威猶在,不僅改變了中國人文學創作的手法,更是改變了文學欣賞的理論,由此各種新興的文學流派你方唱罷我登場,引領一時風騷。

我們審視中國當代文學領域的事件,自然應該從傳統和現代兩個角度入手才能獲得足夠通透的視野,可是有時候湊近了一看,當下的文學環境也並不是“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甚至是“黃鐘譭棄,瓦釜雷鳴”“時無英雄,豎子成名”比方說有一位斬獲國家文學獎項的老漢。

一、輕薄為文哂未休

駱賓王的童年之作《詠鵝》,可以說是每一箇中國人的唐詩啟蒙,朗朗上口,生動形象,同時深諳格律,煉字精當,儘管出於兒童之手,卻足見作者天賦異於常人。當代有一位老漢,名叫危勇,一生以打漁為業,業餘時間愛好寫詩,曾經仿照《詠鵝》附和了一首《詠雞》。

“雞,雞,雞,尖嘴對天啼。三更呼皓月,五鼓喚晨曦。——《詠雞》”如果說這是一位民間詩人率性練筆的習作,那麼也無可厚非,可是第二屆“農民文學獎”卻給危勇頒發了萬元獎金,鼓勵其創作態度。這一下子可讓網友啼笑皆非,紛紛對《詠雞》進行評論嘲諷。

現代主義文學的主張,不乏一些荒誕不經的理念,卻並不意味著這樣的理念沒有可取之處,都是建立在對人類歷史、社會以及心理深刻體認的基礎之上,因而內含嚴謹的邏輯,所以才能夠經受得住時間的檢驗。即便是按照這個角度來看待老漢的詩作,也沒有什麼水平可言。

不知道該獎項的評委是出於怎樣的動機來給老漢頒獎的,是為了表彰其文學成就?是為了鼓勵更多農民參與文學創作?不論本意如何,結果都是非常失敗的。如果說一篇遊戲文字也值得頒獎,那麼這個獎項本身也就成了笑話,或者說只要會寫中國字的都有資格拿下這個獎。

二、守望真正的文學傳統

網友對“農民文學獎”得主危勇老師的嘲諷角度不拘一格,有人評論獎項的腐敗,有人評論危勇詩作的水平,甚至有人說危勇的行為涉嫌抄襲,就是抄襲“初唐四傑”駱賓王的名作《詠鵝》,這可真是“欲加之罪”,因為哪怕是借鑑致敬,古典詩詞的技巧也不至於這麼低階。

中國詩人儘管存在“文人相輕”的心態,但也不乏高山流水的知音情懷,因而相酬相和也是常見的現象,比如劉禹錫的名句“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就是對白居易贈詩的迴應,如果危勇的《詠雞》也能算是詩的話,那麼大概應該屬於“唱和詩”這一範疇。

中國傳統詩詞藝術,可以說是博大精深,除了“唱和”之外,對於古人的借鑑還有很多技巧。比方說“拿來主義”。“天若有情天亦老”這是千古名句,原句出自著名詩人李賀之手,後來被改編多次,而且改編的作者都赫赫有名,效果也很精彩,這就屬於非常成功的致敬。

古人借鑑前人詩句進行創作,最有意思的一種玩法被稱為“集句詩”,詩裡的每一句都來自古人的作品,可是重新編排之後又產生了新的意義,可以說是一種非常高雅的文學遊戲。中國古典詩詞對於中國人民而言,無論是技巧還是內涵,都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文化寶庫。

從這樣的角度來看待,我們對古典詩詞文化的尊重應當建立在一定的文化底蘊之上,並不是什麼譁眾取寵的創新都可以被稱之為藝術,也不是什麼冠冕堂皇的借鑑都可以被稱之為傳承,危勇身為一介漁民,文化有限,無可厚非,可是這樣的道理連評委會的專家都不懂嗎?

三、世風日下的文人圈子

文化,原本是一個嚴肅的詞語,中國人民對其向來表示發自內心的尊重,可是我們當前卻時常會發現一些有關文化人士的負面新聞,五花八門,異彩紛呈,我們不禁開始質疑文化領域的現狀,甚至開始對於文化的意義都不像以往那樣重視,這是時代在發展過程之中的現象。

文化作品的賞析,原本就應該是作者和觀眾的雙向互動,但是對於當下時代,這二者都開始出現新的特點。針對詩歌這一藝術範疇來說,中國並不缺少優秀詩人,但是優秀詩人並不為大眾所熟知,大眾的欣賞水平也一直在進步,至少現在是中國人民文化素質最高的時代。

在這樣的矛盾之下,我們就會發現詩歌領域亂象頻出。比如湖南耒陽文聯前主席熊艾春怒砸社群電腦,比如腦癱詩人餘秀華天賦異常寫出深刻詩句,再比如文學名家賈平凹之女賈淺淺寫詩胡言亂語被網友集體嘲諷。這樣的現象屢見新聞,對於詩歌而言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

新中國成立之時,整個社會大部分還都是目不識丁的文盲,到了今天,不僅資訊時代飛速發展,同時大學還在普遍擴招,讀者的整體文化素質絕對是歷史上的最高水平。但是文化領域卻沒有輸出足夠數量的優秀文化產品,人民只能更多地關注娛樂領域,這就是當前的現實。

這樣的現實問題,不僅和讀者有關係,和作家詩人這一群體也有關係,但是並沒有誰是錯的,只是時代社會在發展,一切都是環境的產物。在危勇獲得“農民文學獎”的頒獎典禮現場,受到網友盛讚的腦癱詩人餘秀華也獲得該獎項,這樣的對比如此諷刺,連詩人都不敢想象。

小結:

文化,源於生活,高於生活。我們對待文化的態度,就是我們對待自身態度的集中體現。正因如此,對於文化的理解也有高下之分,卻沒有對錯好壞之分。漁民老漢危勇愛好寫詩,這是他自己文化生活的一部分,其實是值得鼓勵的好事,但是給他頒獎,實在是文化的墮落。

我們需要陽春白雪的高雅文化,也需要下里巴人的通俗文化,說到底我們需要的是人民喜聞樂見的優秀文化。不論是高雅還是通俗,都是生活智慧的結晶,總能夠被人理解被人欣賞,至少不能是一種毫無技術含量毫無文化內涵的無聊作品,不要說《詠雞》了,詠鴕鳥也不行。

對於一個愛好寫詩的老漢,我們不應該過度指責其行為,畢竟他也算是整個事件的受害者。但是對於當代的文化工作者和讀者這兩個群體來說,我們對於自身的反思警惕從來不應該鬆懈,因為危勇《詠雞》這樣的事情從來沒有杜絕,本質上還是因為某些問題沒有得到解決。

我們應當尊重詩歌,但是我們更需要的是能夠打動人心的好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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