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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皇帝為什麼要在北京城北北北方開打?背後有什麼特殊原因存在的

崇禎十六年正月的大明朝,好比一個滿身潰創的巨人。

農民起義軍李自成部已經佔領潼關以東大部。包括河南四府,湖廣襄陽等地在內,盡數落入李自成,或者張獻忠之手。持續數年的饑荒,已經讓北京城的糧倉空的快能跑老鼠了,而如今帝國糧倉再淪陷敵手,更讓明朝的局勢進一步走向了糜爛。

關內如此,北京城北不遠的地方還有滿清騎兵遊弋山海關之外,時不時派精銳騎兵南下就食京畿,甚至深入山東搶掠。而作為帝國最核心省份的北直隸,此時連阻攔他們的力氣都已經寥寥。

面對如此形勢,作為大明皇帝,天下之主的朱由檢看在眼裡,急在心頭。

崇禎如此心焦是可以理解的。

俗話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大明朝說是士大夫與皇帝共治,到頭來還是老朱家的社稷而已。或許在天家看來,大明等同於朱家私產。那麼這麼大一塊私產如今要讓人用刀左割去一塊,右切去一角,他朱由檢怎麼能不急呢?

劇版崇禎皇帝朱由檢

可是面對這種危局,最忌諱的就是操之過急:一般人都知道這個道理。那就是遇到危險的第一要務是保持冷靜,不然頭腦一熱就很容易出錯。

作為普通人,操之過急導致的結果可能只是個人財產,或者生命的流失;而作為萬人之上的至尊天子,操之過急則更可能導致天下大勢的傾頹。

此時的朱由檢,就像一個強迫症患者,看著自己整潔的屋子被幾個外來的流浪漢翻的亂七八糟。入眼之處,只覺得哪裡都讓他很糟心,只想立刻動手重新收拾房間,整頓山河。

本著這個想法,同年三月間崇禎就曾意圖更換討賊督師的人選,並屬意大學士吳牲,連聖旨都差點寫好了。但是因為皇帝與吳牲在調兵問題上有分歧,換督之事從三月拖到了五月間——從大戰略角度上來看,明朝這個體積,算上現在兵源匱乏的這個程度和交通狀況,兩個月的時間並不是很長的跨度。

可是崇禎等不了。

他已經無法忍受李自成的兵馬哪怕再向前跨出一步。雖然面對‘’懦弱不堪‘’的吳牲崇禎無可奈何,但是他並非只有這一個選擇。崇禎於是將目光轉向了在西面,鎮守在西安的秦督,孫傳庭。

孫傳庭

目下大明朝能打仗的兵馬總共就還有三支:山海關左近的一支關寧軍團是萬萬不能動的,因為他們的正面就是日益壯大的滿清集團。就算是讓關寧軍只防備滿清這一個外敵,吳三桂都已經有些顯得力不從心;另一支大軍團隸屬於左良玉所部,已經早就南下被派去湖廣河南一帶與李自成作戰了。這支兵馬號稱二十萬,可謂現在大明朝兵最多,將最廣的一支兵馬了。可惜統帥這支軍團的左良玉並非孫傳庭一樣的忠君之臣,他將這支兵馬作為立身的依仗,在中原大地上和李自成玩‘’敵進我退,敵退我也不進‘’的游擊戰術,消極應敵,一味儲存實力,如今已經因河南淪陷而東逃進江浙去了。

而這最後一支能戰的兵馬,也是為數不多還能為朝廷所用的精兵,就是孫傳庭率領的秦兵集團了。

在崇禎皇帝的幻想裡,對李自成的進攻應該是這樣進行的:孫傳庭部出潼關,擊潰李自成留守在老家的部隊;左良玉北上河南,擊潰李自成親自率領的一支嫡系部隊。

如此一來李自成猶如失去雙臂,即使不會立刻崩潰,滅亡也只是早晚的問題。

可惜了,這確實只能是幻想而已——而更可惜的是,崇禎不僅對這幻想堅信不疑,還逼迫孫傳庭為這個幻想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現在,我們不妨為歷史重新做一個設想:若是當時孫傳庭沒有急切出關,而是固守潼關和西安,李自成會如何?

答案是隻要李自成和他的謀士還沒瘋,就只能同樣固守已經佔領的地區,再不能東進一步了。

為什麼呢?因為李自成現在佔領的地區好比一個胃的形狀,從河南北部向南到河南中南部和湖廣,這是一大片整塊的佔領區,再向東的兩省東部,李自成還佔領著零星一些州郡,總體上是兩頭細,中間寬的狀態。

如果孫傳庭固守潼關的時候,李自成選擇東進取江浙,南京。則他的大本營極易被孫傳庭出兵攻佔;如果李自成北上取北京,孫傳庭就可以和直隸軍隊兩面夾擊他。躲在江浙的左良玉,那時也可能出兵湖廣,重奪襄陽一帶。

孫傳庭固守西安於李自成來說,實實在在是一個死局。

但是歷史沒有重來的。現實裡的情況就是,在崇禎皇帝不停地催促之下,孫傳庭不得不離開潼關,主動進攻李自成。

那麼如此說來,孫傳庭出關就一點兒機會都沒有嗎?自然也不是。

陝西兵馬也稱秦兵,自古以來都是各朝各代精銳兵馬,軍事素質還是不錯的,能打硬仗。另外孫傳庭之前還聯絡到了兩個來自敵軍後方的盟友:一個是在還在鄖陽頑抗的明將高鬥樞,一個是混進李自成集團內部的明朝間諜丘之陶。他們三人商量好,當孫傳庭進攻之時,高鬥樞所部會在正面戰場配合明軍作戰;而丘之陶則會為李自成提供左良玉進攻的假情報,迫使李自成不敢輕易北上迎擊孫傳庭部,為明軍的進攻贏得時間。

有機會會贏,有機會會輸。所以這場聲勢浩大的出關行動,其實就是崇禎和孫傳庭以大明國運為注的一場豪賭。

既已做了決定,作為宿將的孫傳庭自然不會再做無謂的拖延:八月初一,孫傳庭在西安關帝廟誓師。典禮結束之後,大軍即刻開拔。

孫傳庭嫡系陝西兵團與部分已經投降的農民軍,一共十萬人一起,由孫傳庭本人率領,西出潼關,作為主力。即命總兵秦翼明跟隨陝西巡撫馮師孔南下河南,進攻河南南陽,牽制李自成主力,是為偏師。再傳令江浙左良玉,河南總兵陳永福分別東進,北上,攻取洛陽,與孫傳庭本部在此會師。

隨著一道道命令釋出下去,大明朝的戰爭機器最後一次全力開動了起來。

電影大明劫中孫傳庭所領火器營。孫在西安還研究出了一種‘’火車‘’兵器,即車上裝載火箭,車廂堆放士兵衣服糧草

作為孫傳庭敵手的李自成此刻確實正在湖廣督戰,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對孫傳庭於潼關裡的小動作一無所知。

三個月之前,李自成就察覺到了孫傳庭即將出關的動向,並已經從湖廣源源不斷的向河南調集兵馬,著重加強了河南的防務。但是此時的河南因為常年天災人禍已經可稱赤貧,千里之內,人跡罕至。大軍若從此處經過,糧草問題根本無法解決。

因此,李自成將主力部隊部署在郟縣以南。至於從潼關到郟縣的廣闊地帶,只留下極少部分軍隊以作侵擾之用。那些已經被明朝官員,皇族和農民軍兩次過篩的城市既然已經殘破,也就直接被李自成放棄,留給了孫傳庭做見面禮——這是一招誘敵深入之計,而且可算作是一計陽謀。

因為哪怕孫傳庭識破此計,在崇禎的催促之下,他也只能繼續向前。

八月上旬,明軍輕易‘’奪回‘’洛陽。除了已經被料到不會來的左良玉部之外,河南總兵劉永福的兵馬也已經彙集在此。加上孫傳庭本部兵馬,洛陽城裡的軍隊人數已超十萬,差不多是明朝在關內能聚集到的最精銳兵馬的全部了。

此刻第二個機會擺在孫傳庭面前:他此時可以選擇固守洛陽,重新鞏固明朝在河南北部的統治。將洛陽作為一個大本營,招攬流民,率軍民屯田存糧,畫出一道封鎖線,將李自成鎖在洛陽之南。雖然這與之前固守西安的計劃基本一致,但是卻將戰線南推到了洛陽,也算可以給崇禎皇帝一個交代了。

孫傳庭是想這麼做,但是崇禎卻結結實實的闖進了李自成設下的陽謀圈套裡。

官軍八月中旬不僅已經奪取洛陽,西邊更是直接推進到了寶豐縣。自月初誓師出征以來不過半月,孫傳庭取得了如此戰果,更是讓崇禎斷定自己當初命令孫傳庭出征的決定正確無比。

他拿著孫傳庭發回的捷報,在朝會之上傳閱諸臣,做夢一樣的安慰自己——‘’賊滅亡只在旦夕!‘’並立刻傳令朝廷派遣官吏重往河南,‘’一面招撫流移,開墾荒蕪;一面修復城池,安插民眾。‘’似乎已經開始著手準備天下大定之後對河南的安撫處置了。

君父如此做派,孫傳庭更是毫無理由屯駐洛陽,緩緩圖之。奪回洛陽不久,官軍就再次南下,深入了李自成為他們留下的河南大地。

但是,孫傳庭和崇禎的運氣也就到此為止了。隨著十萬餘大軍深入河南,從後方獲得補給的道路也被拖得越來越長,大軍沒多走出一步,都要承擔多一分斷糧的風險。

李自成就在這個時候選擇出手了。

參考資料:《明末戰爭史》等

END

圖片來源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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