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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到極致反成災,金閣寺昭和大火震驚世界,縱火者動機成迷

寫下這個標題,忍不住再次凝視金閣寺的圖片。從美術角度,確實完美得無可挑剔。從佛學角度,因其供奉佛骨舍利而聞名於世。

新年期間,世界各地的人們,摩肩接踵前來瞻仰拜謁金閣,其實就是舍利殿了,卻不得其門而入。大家耐著性子,由工作人員導引著,沿著湖岸緩緩繞行,隔水圍觀拍照,遠距離膜拜。那麼,這個美輪美奐金碧輝煌的金閣,如今是否真的供有釋迦牟尼佛骨舍利呢,不是曾經在火災中焚燬了嗎?

金閣寺因“金閣”而得名,是俗稱了。其真正名字為“鹿苑寺”,是臨濟宗相國寺派的禪寺。之所以聞名,因其見證了日本最上層的歷史,有強取豪奪,有陰謀暗殺,有縱火焚燬,有天皇多次駐蹕,有幾代實權幕府將軍定居,有影響歷史程序的大量密謀從此地流出……

鎌倉時代(1185年—1333年),元仁元年(1224年),太政大臣藤原公經(西園寺公經)在此興建別墅“北山第”,並代代相傳。

直到鎌倉幕府滅亡之後,西園寺公宗陰謀策劃暗殺後醍醐天皇,將其邀請到西園寺試圖謀反。但因計劃敗露,公宗被捕後被處刑,西園寺家族的龐大領地和財產被沒收,西園寺也就此荒廢。

到了室町時代,幕府第三代將軍足利義滿(1358年—1408年)看中了這裡,西園寺一族只好於應永四年(1397年),將這片土地轉讓給他。之後,足利義滿將軍在此修建了“山莊北山殿”。雖然是幕府府邸,但其規模足以與天皇的御所相提並論。

室町幕府與中國明朝貿易頻繁,這裡遂發展為北山文化中心,具備政治中樞的要素。寺院曾邀請一休禪師的父親後小松天皇前來參觀。是的,就是《聰明的一休》那個一休。足利義滿將軍並非在動畫片裡那麼憨萌,他是曹操一般的梟雄,協助後小松天皇統一了日本南北後,作為日本實際的統治者,還曾向中國大明皇帝稱臣納貢,想獲取國際輿論的認可。

大概極權之後是看淡吧,足利義滿後來將權力傳承給九歲的兒子後,自己出家了。

世壽只有五十歲的足利義滿逝世後,家族遵其遺言,將府邸園囿出讓給寺院,任命臨濟宗僧人夢窗國師為開山,即第一任住持。寺院命名也是從義滿的戒名鹿苑院殿中選取倆字,為鹿苑寺。

寺院以金閣為中心,庭園與建築表現了極樂淨土的世界。

金閣其實是舍利殿,為室町時代(1336年—1573年)最具代表性的建築。共三層,內外貼滿了金箔。一層稱為“法水院”,按寢殿功能裝飾;二層被稱為“潮音洞”,採用武士家風格裝修;三層被稱作“究竟頂”,採用中國風格的禪宗佛殿佈置;屋頂採用日本傳統“柿葺”工藝,由木板重疊而成,頂端屹立一隻鳳凰。佛舍利就供奉在金碧輝煌的第三層的佛殿內。

其他重要建築有供奉不動明王的不動堂,江戶時代建築風格的“夕佳亭”茶室。以金閣所在的池塘為中心的庭園,也大有來歷。是室町時代最具代表性的“池泉洄游式庭院”,那些參差錯落精心佈置的小島和石頭,都是當時的大名們(各地藩王和城主)奉獻的。

昭和25年(1950年)7月2日凌晨,京都市消防隊收到火警,報告金閣寺舍利殿發生火情。消防隊員趕到時,已無法靠近施救。雖沒有人員傷亡,但“國寶”金閣(舍利殿)被完全燒燬,觀世音菩薩像、夢窗疏石像、“國寶”足利義滿坐像等10尊木像被燒燬。

只有屋頂的鳳凰,及究竟頂匾額的在火災前被取下而倖免於燒燬。

經調查,21歲的沙彌(見習僧人)林承賢在縱火後失蹤,警方在山林搜尋中發現他在服了100多片安眠藥後已切腹自殺。但經搶救,他倒是存活了下來。而她母親則在錄口供後回家途中自殺身亡。據說林承賢的犯罪動機是對金閣寺勾魂攝魄的美的嫉妒。出於對這種奇特的心理的探究,促成了著名作家三島由紀夫創作了長篇小說《金閣寺》。

當然新聞界、心理學界與社會學者不會這麼看問題的,這個明顯具有反社會人格的縱火青年,應是因社會貧富差距,寺院拜金等不平等現象而憤世嫉俗又厭世的。這是另外的話題了。

昭和27年(1952年)開工,對舍利殿進行了復原重建,歷時三年竣工,恢復了當時的姿態。時隔三十年,又於1986年,又進行了“昭和大修復”,又過了十年,於2005年再次對建築進行了解體修理。

當年,印度阿育王發心弘法,在世界各地建寺供奉佛舍利,中國當年有幸獲得19枚,日本的佛舍利是取道中國而得的?

目前,金閣寺是否還真的有佛舍利,不重要了。心中有佛,即身是佛。

因為自身無與倫比的美,以及附著其上的歷史、文化和佛學內涵,金閣寺被指定為“國寶”、“重要文化財”、“特別史蹟·特別名勝”、“世界遺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