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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千的繪畫,最有名的事當屬他仿石濤的本領,劉墨認為他是第一流

提到張大千的繪畫,最有名的事當屬他仿石濤的本領。就連傅雷也承認,張大千是臨摹石濤畫作的“頂尖的第一流高手”。

劉墨認為,在張大千仿的石濤畫中,尤以冊頁為多,而多幅冊頁中,一定有幾張真,有幾張假,真假摻雜在一起。他把石濤的畫說成是自己畫的,而把自己的畫說成是石濤畫的。

這樣,漸漸地就混淆了人們的眼力,於是許多人就相信了他的說法。他客觀點評道,張大千的骨子是細潤的,即使他摹仿石濤“狂”的一面,也是細潤的,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自己的天性,與石濤的高古縱逸不同。石濤的精品畫下筆有一種蒼渾之感,而張大千造的假石濤畫雖清潤潔淨,但缺乏蒼渾之感,他用筆有時比石濤用筆更流利更清新,但內涵簡單,還是不能和石濤比。

此外,劉墨則一針見血地指出張大千仿石濤畫的弊病,“和石濤比起來,張大千最要命的缺點是:‘神’是‘散’的;‘氣’是‘弱’的;‘筆’是‘尖’的。”

在具體分析張大千的仿石濤畫作水平高低上,陳傳席拿李瑞清與張相提並論。他說,李瑞清學石濤,一出手便變成自己的風格,而張大千一直沒變出自己的風格。進而,陳傳席認為,張大千繪畫天分並非太高,書法格調非常一般化。他還指出,在張大千作大潑彩畫之前,他的成就仍然不高,畢竟只是臨摹而已。

從真偽上來講,傅雷在1961年7月致劉抗信中,把張大千看作是“投機分子”,並認為他“一生最大本領是造假石濤”,其作品“俗不可耐,趣味低階,仕女畫尤其如此”。國外亦有學者把張大千稱為“偽作的大師”。

同樣,陳傳席對張大千仿石濤畫作的印象也非常不好,尤其是張大千破壞敦煌壁畫的劣跡,陳傳席則表現出深切痛惡的言論:1981年,我去過敦煌,看到很多地方的壁畫被張大千剝離砸壞。著名的藏經洞即第17窟畫有《仕女圖》,其上被張大千題了很多字,最末還題下張大千的姓名。我當時看了十分震驚。他的題字無法颳去,一刮就把畫面刮壞。舊事不提,越提越生氣。

張大千的畫,沒有黃賓虹那樣耐看的線,也無法達到渾厚

綜觀張大千的繪畫藝術,為後人所認可的,則是他晚年因眼疾而實行的潑墨法的嘗試,這種潑墨法極具現代感和神秘感。對此,郎紹君指出,這些以“潑”為主的作品,雖然借鑑了抽象表現主義的某些因素,看上去全然是中國作風、中國氣派,沒有西畫痕跡,更沒有半生不熟、生吞活剝之病。[3]張大千探索潑墨法,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臺灣研究張大千的學者傅申表示,“發展到1913年,大千漸漸採用半自動的潑墨法,或兼用大面積的潑彩法,終而在1964-1969年間他發展出有整體感的、成熟的潑墨及潑彩,或兩者兼用的畫法。”《雲山圖》《幽谷圖》《萬里長江圖》《廬山圖》等作品,便是用潑墨法創作而成。

然而,陳傳席直言,如果張大千的視力好,恐怕會臨摹一輩子。有人說張大千的潑彩畫是受了西方抽象畫的影響,但他拒不承認,稱古已有之。陳傳席進一步補充,“不論怎麼說,張大千的潑彩畫對中國畫是有貢獻的,他的潑彩畫也有一股清氣(雖然不是太清)。學張大千潑彩的畫家之畫,有浮躁氣,有惡俗氣,有的髒、亂,鮮有張大千的清氣。這也和張大千的‘天賦’有關。”

值得一提的是,劉墨髮現一個特別的細節,據說,張大千喜歡用夾江紙,張大千畫風的形成和用這種紙也是有關的。因為夾江紙容易出現明潔爽快的效果,不滯筆。但缺點是落在紙上的筆墨無法厚實起來。所以看張大千的畫,沒有黃賓虹那樣很耐看的線,也無法達到渾厚。張大千的線多是直的,即使是彎曲的線,其意也是直的。這一點只要我們看他仿的石濤的畫就可以很清楚了。另外,他的人物畫有類似於齊白石的那種筆法,但他的線也絕對不像齊白石那樣含蓄、那樣厚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