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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夢水城縣與盤縣交界處的八大山

陽春三月,我懷著激動、興奮、神往、好奇的心情,前往水城縣與盤縣交界處的八大山(也稱八石山),去了卻一個塵封多年的心願。

一路風光一路情,如果不是身臨其境,難以體會到什麼是大山深處,什麼叫石漠化喀斯特地貌帶。

在通往八大山連綿起伏的群山中,我在視野可及的範圍內極力地尋找著一盈水,一抹綠。

然而,一眼望去卻是無邊無際的石漠曠野和被地質學家稱為丹霞地貌的山粱,讓我深深地感受到了何為人煙罕至。

正當我由於視覺疲勞昏昏欲睡時,一塊寫著“封山育林保護區”的醒目標牌讓我又興奮起來,我睜大了眼睛,希望能幸運地看到綠色生命的存在。

但是,直到到達目的地,我也未見到綠色海洋的蹤影。

到達目的地時,她熱情地出來迎接我。當我和她握手的剎那間,我的心裡湧動著一種難以言表的感動。

大學畢業時,學畜牧專業的她到坡上牧場(八大山西側面)工作,而學中文專業的我只能站在城市的邊緣含淚相送。臨別,她飽含深情地說:“一定要到八大山來看我。”誰知這一等竟等了那麼多年,如今她已是牧場的場長。

是啊!曾經那麼年輕美麗的面孔,因為深山草場的風沙,因為紫外線強的陽光,因為八大山的艱苦生活,使她完全改變了模樣,那黑裡發紫的膚色,猶如古銅色的雕塑一般。

更讓我感到吃驚的是,她所說的家、所謂的住房完全不是我所熟悉所想象的那番景象。這獨特房屋的結構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是典型的炮樓式建築。她說:“只有這樣,才能抗擊高寒地帶的風沙。”

為了能讓我好好休息一下,她把我帶進她的宿舍。

這個宿舍,用厚厚的料石砌成,近十平方米的石屋,只有一個小窗,用一張透明塑膠紙覆蓋著,是室內唯一的採光口。這就是家的唯一生活空間。

八大山幾乎沒有水源,她們的用水是從山樑上的巖洞裡取來的。她說在山上能吃到新鮮的蔬菜水果,就是生活的奢侈。

為迎接我的到來,她為我準備了當地的特色土雞清燉。還未落座,先到的“客人”——蒼蠅已是漫天飛舞。我們只能右手持箸,左手揮舞,甚是鬧騰地結束了這頓晚餐。

飯後,她帶我到距宿舍不遠的地方觀光。眼前的景象讓我為之振奮。藍色的天空下,草地上一群群綿羊慢動,與朵朵白雲相互輝映,連綿起伏的牧場在夕陽金色光環的照射下,泛著淡淡的綠光。這景色,宛若一幅濃墨重彩的油畫,鋪展在萬里藍天與浩瀚無垠的石漠間,那份絢麗給荒漠的八大山帶來了勃勃生機,凝視著眼前的這一切,可以想象得到,牧場人經歷了多少艱難,傾注了多少激情,凝聚了多少辛勤與汗水。

聆聽她講述著一個又一個娓娓動聽的故事,看著他黝黑美麗的臉龐,想到她遠離家鄉,日復一日地在此艱苦的環境裡工作和生活,我的腦海裡頓時浮現出一幅幅她在八大山艱苦工作的畫面,那份艱辛,那份坎坷,那份對事業執著的追,那份默默奉獻,任何困難與艱苦都壓不垮的樂觀與堅韌,為她人生的精神財富。

八大山的夜晚是非常美麗的,一輪皓月升上明鏡如洗的天空,西邊天際的落日還露著笑臉,伴著緋紅色的餘暉,雖然沒有看到她故事裡所描繪的佛光美景,但這一奇觀早已令我驚喜不己。沐浴在八大山日月交輝的光環下,濃濃的思緒讓我情繫千里,夢縈家園。

她輕輕地說:“想你的涼都了吧?其實這裡比涼都還涼,就是風大了一點。但風大有風大的好處啊,就是因為風大,這裡已開始建風力發電了,在不久的將來,八大山就會成為六盤水市的風能基地,場面一定很壯觀的。”

我點點頭,說:“其實這裡很美,這裡的環境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得多,以後我會常邀上我的好朋友們來這裡觀光,用我們的視覺來見證這裡的變化。”

她頓時露出燦爛的笑容,高興地說:“好,我隨時恭候。我和我牧場的同事們歡迎更多的朋友來八大山做客。”(摘自《中國涼都》何維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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