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線上記者 石小宏

“你們不僅救我的命，還給我捐款，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感謝！”新年伊始，成都市第三人民醫院重症醫學科二病區的醫務人員收到了來自市民李女士的誠摯感謝。

因為髓質海綿腎、雙腎結石的問題，過去的兩三年時間裡，26歲的李女士時常發燒。一發燒就輸抗生素，很快症狀就會緩解。

不過，最近再次出現症狀後，輸液卻無效了。到成都市第三人民醫院就診時，發現李女士已經遭遇了“超級細菌”的問題。在與病魔的抗爭中，又出現了膿毒血癥、感染性休克、多器官功能衰竭、心臟驟停等病情的急驟變化。經過多學科的齊心奮力搶救，終於將她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得以重獲新生。

反覆發燒兩三年 原因卻沒找到

“輸液都不曉得輸了好多盤，剛開始的時候效果真的好。”近兩三年來，李女士時常發燒，在使用抗生素治療後都會很快好轉。不過，發燒的原因卻始終沒有明確。

近來，李女士再次發燒後，卻發現輸液無效。而後，被家人送至成都市第三人民醫院就診。經泌尿外科主任卓暉率領團隊接診後，發現了李女士近年來反覆發燒的問題所在——她被明確診斷為“髓質海綿腎、雙腎結石伴感染”。“髓質海綿腎，是一種先天性的腎髓質囊性病變。”卓暉解釋說，這種病變極易併發感染和形成尿路結石，但是卻沒有特殊的治療方法。一般來說多為對症支援治療，比如在出現感染時，予以抗生素治療。

遭遇“超級細菌” 讓治療陷入“困局”

這一次對症治療“失效”，其原因是李女士遭遇了傳說中的“超級細菌”。市三醫院重症醫學科二病區副主任潘傳亮表示，患者入院時的尿培養結果為“多重耐藥大腸埃希菌”，也就是所謂的“超級細菌”，即一種細菌對多類（3類及以上）原本對它有效的抗生素產生耐藥，“患者一旦感染多重耐藥菌，住院時間、醫療費用、病死率等都將明顯增加。”

為什麼會出現“超級細菌”感染？潘傳亮解釋說，每一類抗生素在治療細菌感染時，會使細菌發展出一種或多種對抗這類抗生素的“絕技”。也就是說，使用過的抗生素種類越多，細菌的“反抗力”就可能越強。結合李女士近三年來的病史分析，反覆使用各種抗生素治療，便是多重耐藥菌感染的來源。

為了讓李女士的抗感染治療得以“突圍”，泌尿外科、重症醫學科等學科組成的團隊制定了新治療計劃——根據細菌藥敏試驗結果，選擇敏感的抗生素加強抗感染治療，將讓“負隅頑抗”的細菌“繳械”。

致命問題接踵而來 多學科團隊“各個擊破”

解決“超級細菌”感染，只是整個治療邁出的第一步。 “耐藥和感染讓患者隨時面臨膿毒血癥風險，這給手術造成了巨大的困難。如果不手術的話，相當於是隻解決了表面的問題，但致病的‘毒瘤’仍然在體內，隨時可能爆發形成致命威脅。”卓暉介紹說，依據李女士的情況，泌尿外科團隊決定行左腎結石微創手術治療——“左側輸尿管軟鏡碎石術”，以徹底清除她的感染病灶。同時，聯合重症醫學科團隊做好膿毒血癥、感染性休克等風險應對。

手術之後，病人膿毒血癥問題確如多學科團隊預估一樣，接踵而至，還伴有感染性休克。潘傳亮解釋說，膿毒血癥簡單歸納就是各種病原微生物感染導致的機體器官功能障礙，是目前世界範圍內感染致死的最主要的原因，其病死率高達30-50%。李女士病情突然發生變化，急劇加重，緊接著又出現急性成人呼吸窘迫綜合症、感染相關心肌抑制、急性心功能衰竭、急性腎功能衰竭，甚至心臟驟停等一系列問題。

經全科討論，重症醫學科二病區立即為李女士實施了“體外膜肺氧合（ECMO）”治療。也就是說，利用ECMO技術實現心肺支援和部分替代的作用，以維持人體正常所需。在“放假”3天后，李女士的心肺功能逐步恢復至正常水平，併成功撤離ECMO。

近一個月的整體治療，李女士終於得以康復出院，收穫了進入2021年最好的新年禮物。

成都三醫院供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