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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真的鄙視商人嗎其實不然,看看孔子究竟靠什麼謀生就知道了

有學者推測孔子為謀生需要而經過商,孔子本人很可能是歷史上最早的“儒商”。這樣的推測並非沒有根據。

《論語·子罕見》中有一段子路與孔子的對話,耐人尋味:

子貢曰:’有美玉於斯,蘊諸而藏諸?求善賈而沽諸?’子曰:’沽之哉,沽之哉!我待賈者也。’

這段話的意思是:子貢說;“有一塊美玉在這裡,是將它打包藏在盒子裡好呢,還是找一個好價錢賣掉好呢?”孔子說:”當然要賣掉,當然要賣掉!我也正等著有好價錢的識貨人呢!”

成語“待價而沽(賈)”就是從此則軼事而來。這一段對話表明,孔子並不是一個只會讀書的腐儒書呆子,而是頗精通於經商理念的。

實際上,孔子仰慕的賢人管仲在被齊桓公聘為國相之前,就曾做過商販。以下的一則軼事,也似乎可以印證上述猜測。

《韓詩外傳》曾記述孔子在齊國時的這樣一件事:有一天,孔子行車在路上,遇到齊國的一位賢人程子,二人停車一起聊天,很是投機。談話中,孔子知道程子生活有困難,就吩咐子路:“取下車上的彩帛十匹(當時彩帛可以代替金錢,以物易物而流通),贈予先生。”

但是,子路不願意,假裝沒聽見,拒絕孔子的要求。於是孔子又吩咐,子路只好照辦。程子走後,子路不高興而責問孔子:“過去我聽你說掛,君子不再路上交新朋友,就像女子不能沒有媒人就出嫁一樣。那麼今天,您這是這麼回事呢?”

孔子回答:“《詩經》中不是有這樣的話嗎?’田野上的蔓草,沾上了雨露,偶然遭遇一位媒人,令我特別心動。雖然倉促相遇,也要滿足心願。’(野有蔓草,零露溥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齊國這位程子,也是知名的賢人,今天碰巧與他邂逅在路上,如果我無所表示,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面,那將令我終身遺憾。做人的大原則當然不能違背。但小道理,是可以隨機調整應變的!”

由此可見,孔子不僅是個性情中人,而且善於處世,具有隨機應變的靈活態度,一點也不迂腐。而且從另一方面可知,孔子出行的車駕上,竟然備有那樣多的帛匹,表明他當時是在從事經商販運。因為據史書記載,在隋唐以前的歷史中,絲織品、錦帛曾經長期承擔過流通貨幣的功能。

流行的看法,認為儒家鄙視商人。其實,古代的商賈本來就有所謂“儒商”。而“儒商”之始祖 ,即使不從孔子算起,也應從孔子的高足子貢算起。

子貢是孔門“七十二賢人”之一,是孔子的重要弟子。司馬遷說子貢善經商,“與世轉貨貲”“家累千金”。又說子貢“既學於仲尼,退而仕於衛,廢著鬻財於曹魯之間,七十子之徒,賜最為饒益”。《孔子家訓》也提到過,孔子被困於陳蔡之間,斷了糧,跟隨他的人七天沒東西吃,所幸子貢以隨身財物賄賂突圍而出,求告當地人,才勉強換來一石米。由此看來,既是在流亡時期,子貢也一直在經商。

孔子死後,子貢曾在衛國做官,後來政壇失意而再度從商,從事金融高利貸而成為一時鉅富。那麼子貢應該也是得到孔子經商之術的真傳吧?

孔子中年以後長期流亡在陳國,而陳國是當時天下的重要商埠。《史記·貨殖列傳》記載:“陳在楚、夏之交,通魚鹽之貨,其民多賈。”可能也是由於要方便子貢等從事經商活動,以取得自己和子弟們生活所需的資財,所以孔子才選擇陳國長期居住。

由此可見,說儒家鄙視商人,恐怕是一種誤解。司馬遷曾說:“無巖處奇士之行,而長貧賤,好語仁義,亦足羞也!”(《史記·貨殖列傳》)他認為儒者貧窮,而誇口仁義,是可羞之事。換句話說,美德是需要本錢的,一個連立身謀生都無法做到的貧賤之人,是沒有資格談論“仁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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