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嚴重醜化的華歆

於恢

說起《三國演義》中逼迫漢獻帝退位的華歆，恐怕讀者都對之恨得咬牙切齒。後來曹丕稱帝之後，又教唆曹丕以“七步作詩”為難曹植，其心思可謂陰險。但據史書記載，華歆卻是一位高風亮節的君子。如果真是這樣，又不知為何華歆被如此醜化？

在董卓擾亂長安時，華歆與眾人出外避難。途中遇到一個人，請求一起同行。眾人都說可以，唯獨華歆有難色。但大家都覺得無所謂，就與這個人一起逃難。走到中途的時候，這個人失腳掉進了枯井裡，大家都不願意管他。華歆說道：“棄之不義。”於是將此人救出。由此，大家都欽佩華歆的德行。

要說華歆逼迫漢獻帝讓位的事，反正史書上是沒有的。不光沒有，而且還記載華歆因為義形於色而使曹丕不滿。後來曹丕就問尚書令陳群：“我受禪後，百僚皆喜。而你跟華歆卻是滿臉的不高興，是什麼緣故？”

陳群答道：“我與華歆曾位為漢臣，雖然心裡很歡喜您即位，但卻免不了義形於色。”曹丕聽說之後，也就沒有再去追問。可見，華歆並沒有那麼無恥。再說，華歆早年時與邴原、管寧齊名，即使華歆要逼宮，也得收斂一下啊。也可能是《三國演義》的作者為了行文的方便，所以才將其他人的事蹟全都附會在華歆身上。

至於“七步詩”的故事，正史中是沒有的。我認為七步成詩也確乎不太可能，即使華歆挑唆曹丕為難手足，那麼最該受譴責的也一定是曹丕。而華歆的善跡也班班於史冊。史載華歆家境貧素，俸祿全部用來賙濟親友，而自己卻是家無擔石之儲。並且皇帝賜給的奴婢，也都為之發嫁。

如果非要去挑華歆的缺點，那麼只能用儒家的觀念來批評他“不忠”了。華歆先是歸順了孫權，後又歸順了曹操，最後又附和眾人向曹丕勸進。華歆不能算是一個“純臣”，但在那樣一個群雄割據的時代，這麼要求華歆也實在是苛刻。

再說華歆無論在誰手下，都是兢兢業業為百姓做事。從這一點來說，華歆絕對算得上是一個循吏。